阿诺按照阮楼鹤的指示给正往北欧赶来的萧然打了电话,心里却是越来越疑惑,主子不是几天前还对那个女人喊打喊杀的?这两天是怎么了,之前让他去把安插在那边的暗线撤走就算了,现在又扔下家族事物对那些长老的抱怨不管不顾亲自跑来,刚刚居然还让萧然把北美那边的势力也调集过来!?
这是要化仇恨于爱情的节奏?
阿诺越想对自己的猜测就越加肯定,毕竟他跟在主子的身边也有些时间了,可还从来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的,有些八卦的偷偷瞄了一旁又拿起杂志的自家主子,他眼中发出的小金光却是将沉浸在杂志中的阮楼鹤给打扰了。
“你很闲?”阮楼鹤放下手中的杂志,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八卦,我很八卦’气息的助理。
阿诺看着面前越来越冰冷的主子,心中一紧,拨浪鼓一样赶紧摇了摇头,朝着阮楼鹤讪讪一笑,拿起放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又继续做起了工作。
阮楼鹤淡淡的收回目光,扭头看向窗外。
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之前明明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要他三天之后老地方给她答复,可时间虽到了,她人却又跑了!
害的他还得提前将往后一段时间的家族事物处理好,躲避着魔宴中人的视线,暗中带着人手赶到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身边,现在这个女人可是一点事都不能出,毕竟他还没从她那里得到十年前的那个答案。
阿诺的八卦之心,倒是没有在阮楼鹤这里得到任何的验证,在他看来,这些不靠谱的猜测纯粹是他给他们的任务太少了,才会让他们有这想东想西的时间。
至于刚才他吩咐的事情,也不过是在听到昨天影子们传来的关于石城的消息后,所做的一些预备罢了。
毕竟那个女人可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把她逼急了,恐怕还真是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很显然,阮楼鹤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头,分散行动的血皇亲卫正在城堡前已经结了冰的湖泊处集合整顿。
原本按照计划,那些分散的特别小队将会清扫干净城堡外围的魔宴爪牙,而后三大部队再暗中潜入城堡搜寻陈秀的下落,不到万不得已,繁逸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多生枝节。
可现在特别小队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被人家给料理个遍,潜伏进入的计划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实施。
繁逸细思一番,还是决定直接进入。
在对方已经知晓己方来意,途径,时间的情况下,若是再保守的想要潜伏进入,那便是愚蠢之极了,与其畏首畏尾的想着少生事端,倒不如直捣黄龙,毁他个精光!
她虽不愿在这个时候直面魔宴亲王,却也不畏惧他们!
而此时,偌大的森林湖泊前,算上伊诺克几人,原本近百人的队伍,已经仅仅剩下五十几人。
繁逸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远处那座矗立在一片白雪掩盖的森林深处的城堡,颔了颔下巴。
一旁的鹰看着繁逸的动作,会意的高声道,“继续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这些笔直的站在一起的亲卫士兵立马分散开来,一个个迅速地朝着目的地的方向闪身,一时间,整片松林中到处都是一晃而过的身影。
……
城堡中。
实木长桌上摆放着华丽的餐具,雕刻精美的烛台上那融了一半的蜡烛正散发着点点光辉,昏黄的烛光打在琉璃装饰的窗户玻璃上掩映出美轮美奂的景象,大厅中的黑胶唱片机上,正缓缓播放着一曲悠扬复古的歌谣。
几个形态各异脸色苍白的人围坐在餐桌前,望着坐在首位的那个男人,眼中闪烁着点点不屑。
“诸位真的不尝尝我森林城堡中盛产的血液?”首位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扫视了一遍桌上的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这别的地方没有的吸血处子的血,可是美味的紧呢。”
所谓吸血处子,便是科兹莫。埃尔维斯于百年前发现并坚持的一种新的血奴。
将貌美纯洁,不足十岁的孩子从各个周围小镇抓来城堡,关在打通了地面可接收到阳光的地下牢笼中,每日以新鲜水果和血液喂养之。
五年后,命专人将之带到专门的血沐间沐浴干净,并在当日划破他们的动脉,收集满满几大桶的特质处子之血以特殊技术酿造,放置在地窖三年而成。
这吸血处子之血比普通血奴血液摆弄起来要麻烦得多,但这味道尝起来却也比普通血液呀美味的多,保持着处子的鲜嫩,却又有着血液的腥美。
见几人都对着吸血处子之血没什么兴趣,科兹莫耸了耸肩,让下人将门外等了多时,端着小杯子的血液饲养者放了进来。
他举了举手中的水晶杯,向桌上之人示意了一下,开始独自享用属于他的美味。
小小抿了一口,一阵鲜美,生涩,带着点点腥味的血液流入口腔,科兹莫满足的闭上了双眼,手中还拿着那杯让他疯狂的血液。
“埃尔维斯亲王。”坐在餐桌左手侧,全身罩在大大的黑色长袍中的少年冷冷地开口,“陛下交给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