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翰出现在了黄廉清的面前。他说他找爆竹时受了伤,被一个寨子里的人救了,当他将事情讲给父亲时,父亲就立刻带着他去找黄廉清了。
听过苏翰的话,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苏家的花灯就被劫了。
刚刚开年,苏家打算做花灯的配件早早就到了来的路上。结果被劫了。黄廉清怀疑还有人没有清理干净,于是有打算要剿匪。上回剿匪的回来的战利品丰厚,但是后来大多有不翼而飞,事情又因为关押着人时的劫狱而没法调查。所以这一次又不知道怎么去下手了。
听过这些,决心全都去给他们缴了。决心要在正月十四缴了他们,秦武安一直还在狱中,黄廉清不知怎么面对他,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去放他走,或是审问他。他去剿匪了,他抱着苏翰让他指路,骑马走了一阵子,没想到那和高大的幡子直接就引领他们去了。
到了那里的打杀倒是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傅云山,头目死了,赤身裸体的倒在带上,被人杀了。不够身旁还有失踪已久的岑俶。看死状,像是岑俶被奸污了,然后就杀了傅云山,但是不只是谁有杀了她。
带着两具尸体和一干俘虏,还有花灯的货物,终于完全缴完了匪窝。离开时,他还是总是回望,秦武安说缘姬没有死,可是她不在这里,她去哪里了?等终于回到了县中,只记得岑家的老父母是一双泪水抱着女儿的尸体,不知道岑俶在天之灵是否终于可以解脱,黄廉清看着揪心,但更烦心的是他必须要带着尸体去找秦武安了,一再的退让下,现在是最后的期限了。
他拉着尸体的推板来到了狱前。秦武安听到了声音,缓缓地翻过身来,看见是黄廉清,努力的让嘴角扬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了门前,透着栏杆看着黄廉清。黄廉清直视着他的眼睛,秦武安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触碰一下这个半年来的念想,但是黄廉清巧妙的躲开了,然后绕到身后的板子边,将盖着的布掀了,秦武安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像没了力气一样掉了下来。当他用昏暗的灯光看清板子上的认识谁后,一声惊叫穿透了整个南邱,久久环绕梁上。
虚禅再拍门声中惊醒。他只是觉得有些困,没有想到看着看着《道德经》就睡着了。谁在敲门?她打开了门,看见了提着花灯的苏汝,身后,没有陶淹。
“你陪我出去玩吧!!”苏汝拿起花灯笑着。虚禅迷糊了一刻,对了,今天已经是上元节了,要看花灯。吉长四郎已经去了,城里还有一个大和人,两人一定是格外亲切吧,两个人出去了。虚禅回头看到了自己还没有看完的《道德经》,不知说些什么。
虚禅看到自己拒绝了苏汝,苏汝有些难过,继续说要去。“我要看书,没有时间。你自己去玩吧,”虚禅说,“你想要去看花灯,可我想要读书,我们各有自己的想法,就保留不同的意见,你去看花灯,我看书。”“不行!!我要你陪去。”“陶淹呢?”“陶淹??????”苏汝皱眉道,“他不算,你才算。你就陪我去嘛?????”虚禅翻翻白眼,说:“咱两梦想一样吗?我是要做神仙的,好了,你自己去。”苏汝有些生气的说:“不行,不行,就是你要陪我去!!”虚禅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将门关上了。心中还想着,这个人真是麻烦,为什么如此粘人?
但是画面一转,他看到了苏汝,被拒绝以后的苏汝有些伤心的抹了眼泪,然后落寞的走了。后来她交了很多的朋友,渐渐少找他了,渐渐地,那种失落感和冷落感包围了虚禅。虚禅觉得有些失落,想要去找她,但始终还是没有去,也许苏汝的粘人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态度,他没有想过有一天陷入这种困境里。是的,直到他飞升的时候,他都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别人是理所应当的。
虚禅从思索中回来,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看着苏汝热切的样子,虚禅笑了一下,说:“好呀,走吧。”苏汝挽着他走到了山下,四处的灯因为年前的外国商人变得很是新奇绚丽。但是这层气氛下笼罩则来自于剿匪而发现山贼的恐慌里,好在终于剿匪了,看看有谁,虚禅漫不经心的想。
“?????傅岽、傅赧处以绞刑?????????六博,处以贬贱籍,徒刑劳役两年,后流放两千里。?????????”
虚禅不知怎么了,惊讶他去做了土匪,但后来又松了口气,原来不会死,不会死就好。苏汝皱皱眉,说:“处理得好急呀,明天就要处理了。”虚禅摸摸她的头,说:“好了,你不是要看花灯吗,去看花灯吧。”虚禅没有多高的个头,终于长了一点,开心极了,一定要显示一下。
花灯中,还是苏家的花灯最大最精美。虽然被劫走过,但是谁在乎呢?好看的让人窒息。但真正窒息的是苏汝,她看着花灯呆住了。她离开家了,现在有一年多了。她好久没有回家了,也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当他看到哥哥坐在花灯旁边时,她觉得很想念。虚禅看着她,安慰着拍拍她,然后说:“没事,去问候一下吧。”苏汝走了过去,苏翰看见了她,站了起来,呆了一呆,笑了,“我以为你消失了。”
虚禅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事,百无聊赖的看着温馨的亲情画面,心中甜蜜蜜的。他突然又有些惊恐,他不记得母亲怀抱的感觉了,连相貌也模糊了。但随即他又释然了,母亲???????清明节的时候他总会去看看他们两个人,但是当坟冢上冒起青草,他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青草,不会做什么。灵虚的微笑是个谜,他什么事都是那个表情,在他懵懂的年纪,他的微笑代替了父母的爱笼罩着他。虚禅不禁长呼一口气,也挂上了微笑。
那天他还遇到了一个人。胡沁蕊,她抱着孩子站在公告栏边,看见他们坦白的罪状中有劫奴逼死柳钦一项时,眼睛一翻差点倒下去。好在被她的奶妈福姨扶住了,没有死过去。像她这样的人也有许多,在招罪令边哭着昏着或是咒骂着。虚禅没有看的太细。最后叹了口气,和苏汝离开了。
第二天,他去看了行刑,绞死了两个人,然后又有很多人打了板子。钱昭也在其中,钱昭皱着眉,看见黄廉清念罪状时,“??????傅云山奸污岑俶????????”“不对!!!”钱昭站了起来,不顾周围衙役的压制,对着民众和黄廉清喊着,“不对!!!不对!!!岑俶是对当家有情的!!当家也对他有情!!!他俩是殉情!!!”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板子当头砸下去了,不是刘鹏什么衙役,是快气疯的岑老。“去你妈的!!我女儿其实你说的苟且?”钱昭倒下了,头上开了一道口子,流出了血。虚禅想要伸手去拉,但被无形中的阻力停住了。黄廉清继续念着,虚禅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同样无助的钱昭,和一脸严肃的黄廉清舅舅,实在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