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过丧事之后,张烨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茶不思饭不想,就要一直卧床不见人,连肖依也拒之门外,怎么说作为妻子,也不能置之不顾,于是每天为他做好饭送过去,其实她心中也不好受,终归是自己在看时老人出意外过世了,而且是自己没能救老人回来,心里其实有着很强的愧疚感,丈夫的行为则更加深了她对自己的愧疚感,此事是意外还是什么的,已然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张烨现在什么也不吃,真是令人着急。但在张烨的那头,他完全在痛恨着这个妻子,那天起就此事认定他的妻子克死了他的父亲,是不祥的,“哏,我本就看你不顺,没想到你真是个灾星,还是我的父亲,还一直一脸无辜,你就等着吧,我迟早要你这个女人付出代价的。”张烨总是把自己锁所在屋子里一次来调节自己的情绪,由于滴水不沾,很多时候他都会饿的头晕眼花,但他也不愿吃一口那个女人做的东西。每天把这个人锁在门外,以听她劝他的话来感受自己锁自己的一种好感觉——我要急死那个女人!
但不过几日,张烨已经快要饿死了,他只好偷偷开门拿了一个馒头,但是也不够冲饥,而且下一次饭点,也只听到了那个女人似乎略带胜利的声音求他出来。“我干嘛要拿?这人可真是没完了!”张烨在那里“后悔”着。肖依其实见他拿了一个馒头,心里极其的高兴,原以为他终于改变主意了,原来也只是一种羞辱,在被张烨痛骂了一顿后,肖依想。但是这也给了她做饭给张烨的一种劝他出来的曙光,为了夫妻之情,为了“赎罪”,肖依带着当时结婚时就“约定”的相伴今生的思想,在连着赎罪,决心会等他出来。
然而,在苏佑樘几次三番的登门问候无果后,张烨给肖依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张烨想了几次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不委屈自己的,只要把她休了就行了嘛,一来自己就能出门也见不到他,二来也让她从自己的生活中离去,没错。
张烨在紧闭自己整整五天后,挥笔写下了一封休书,大体里面充满了咒骂肖依的话,大概是指出肖依不孝,无子嗣,为妻克夫,所以休去,甚至在文末还咒她再也嫁不出去,早日乐登西天,但等写完,张烨的火便小了不少,甚至心情舒畅了,接着,他便安心等着肖依下一次来供饭时好交休书了。
肖依心里正急,又跑去找苏佑樘,求他去劝张烨,然而并非苏佑樘自己不想救兄弟,而是自己对救他没有信心了,张烨人太倔了,什么也不听。最后他也只能表示会定期去看他外,已无其他的想法了。肖依正失望,苏妻杨秀清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知道自己丈夫不愿帮,于是便在门口拦住了肖依,说:“我知道怎么让张叔出来,但你要相信我,照我的话做。”接着他告诉肖依,让她不要去求他更不要再去送饭,而是把菜饭放在厨房,打开窗子,让那香气飘出去,故意馋他,他迟早会饿出来的。这主意虽然歪,但何尝不是一种好办法。肖依觉得也许这事对于丈夫也许会有用,
肖依回家真的照做了,可丈夫没有像想象中的爬出来,一边原谅自己,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饭,从此事情过去无人问津。张烨没有出来,像是已经死了一般。肖依愈发的担心丈夫了。
张烨闻到菜香味时,他还为怎么没人送饭而疑惑着。这味道让他胃里翻腾着不行,饿的不行,出去,又似乎不太合自己的心里的想法,他总想让肖依服软,一边自请和离,又一边为自己的爹殉葬,虽然不可能,但也是个梦想,想想都会很解气。如此他又撑了几日,心中总是有些的不爽,总是想着肖依这次不服软了,真是令人没面子。
张烨手里攥着休书,最终还是忍了几天,但?????????另一头肖依已然觉得此法的不可靠了。她心里担心张烨真会死倔下去,这样他饿死在屋里都不知道,心软的肖依还是送饭了,她手有些颤抖,将碗放在地上。走到了屋里,心中很期待,但一份期待也伴着些失望。终于,屋里伸出一双手,将碗拽了进去,然后狠狠地甩上了门。肖依探头过去,有些欣慰的笑了。但随即,又有些害怕这位又“倔”又“有骨气”的丈夫又会很久不吃饭,好在在这之后终于开始吃饭了,每天吃饭然后把盘子端出去让肖依收拾,这样是肖依心宽了不少,此后张烨也就好好吃饭了,至少可以说杨秀清的方法还是有作用的。
但也因为这样,拖延了张烨出来休她的时间。肖伊什么也不知,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一点一点的振作起来。
苏佑樘来的越来越少,但是杨秀清来的越来越多,杨秀清来时总是会和肖依聊聊,她总是说苏佑樘之所以不来是因为不愿见到如此颓废的兄弟,并非无情。肖依明白这些,也常耐心讲这些话隔着门转告给丈夫。张烨总想着什么时候去告诉他,休了她,但这时,他又开始依赖着肖依做饭,之后甚至将脏衣服扔出去给她洗,其实对于这种行为,他心里还振振有词的认为自己是要在休她之前将她榨干,却毫不知晓肖依正乐此不疲,开心地认为丈夫在好转。不过正好,张烨也在这段时间躲避了农活操劳,而是悠闲地看看以前买的圣贤之书。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已然入秋,进入了农忙之时,终归张烨还是担心自家的农田的庄稼,于是他终于秋分时,决定出去了,不管怎样,忙完庄稼,立刻休走。
早上,张烨早早起来了,把休书放在衣服里藏好,准备在早饭来时出去,肖依最近不大好了,这些田的秋收让她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似乎体力不支,而且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吃什么,吐什么,似乎连水都要吐出来了。每天都睡不好,神色也不太好,她今天便决定睡一个懒觉,然后去找郎中开一些中药,正好在开些驱寒的,熬些给张烨,现在一想到张烨渐渐恢复,她心中便安心的很,不怕了,她丈夫迟早会出来的。
于是早上一起来,已然日上三竿了,她又慢悠悠地去山上找郎中,山路其实不难走,但最近愈发费力了,仅仅几步山路,去变得漫长艰难。到了草郎屋,那个郎中正好在配药。“钟先生,我来配药了。”见到钟郎中,肖伊说。钟勃谿药师年过花甲,一辈子都在深山中采药为医,没有妻儿徒子陪伴,老人很孤独,所以乡邻经常来找他,就是为了给个这位把一生奉献给大山的老人解解闷。钟勃谿见到肖依,叫她过来把脉,看看这女子有没有着风寒。
钟勃谿刚把脉把上,便皱了皱眉。“你最近可有些病症或不适?”
“没什么,就是胃口不好,可能是因为张郎闭修而担忧所致吧?”
钟勃谿展展眉,将她最近所有有过的症状都说了一遍。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症状完全相符。“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呀!”肖伊说。“不是我神,而是你有喜了!”肖依一听,吃惊的看着钟勃谿,“但别高兴太早,这子在脉象中气息微弱,可能????????”
肖依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丈夫,于是回家后赶紧做了丰盛午饭,要在送饭时告诉他,做完饭,肖依便端着饭过去了,是呀,一切并没有那么难,说不定丈夫一听就出来了,肖依想到这里,更加快了脚步。
肖依刚走到门口,在同时,张烨开门了,虽说是夫妻,但似乎二人一式都因为许久没有见面,有些生疏,或是有些激动到不知说些什么,因此都正要开口,一见对方要开口,又都没说什么。最后是肖依开口了:“你终于出来了,”肖伊说完感觉心里一时很感动,张烨想她的话是废话,想要提出休书一事,刚要开口,肖依就含笑说道:“我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