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做什么？
不对，这货刚才说了，只有施术的人才知道术法什么时候消失，被操控的人，什么时候毁掉，她这个意思，不就是我才是那个一个月杀了四五个人的死变态么？
黄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立马拿出枪指着我，朝我靠近了过来，“举起手来，不许动。”
我：……
“快点。”黄睿吼了一句，神色紧张。
周灵也同我对视，眼神里面都是惋惜。
尼玛，这帮人，还以为这个事情真的是我做的？
我看向白童，这老小子脸上是一脸阴沉，如果不是碍着周边有这么多人，恐怕白童这会子会张口来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喂，你们用不着这样吧？”我试图缓和气氛，但是事实上，我开口说话，让气氛更加紧张，黄睿抬高了枪口，甚至额头上还有汗水滴落下来。看着他那个紧张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多嘴了，生怕这厮一个没掌握好，就直接开枪了。
青宁市果然曾经是个安静祥和的城市，否则，黄睿这个刑警大队长，应该很熟悉枪支，不至于这么生疏才对。
我似乎忘记了一点，黄睿在用枪指着我的脑门的时候，这一刻，我是作为他亲近熟悉的人。任何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包藏祸心，一直想要加害自己的人的时候，基本上，都不能保持应有的镇定。
“楚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罗恺痛心疾首的看着我：“我还是觉得，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否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这罗恺这话说的，分明已经把我当做了凶手，这话的意思，跟绑架案被警察围了，警察拿个喇叭在来头喊“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的意思一样。
我有些无语，看着周灵：“周灵，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过命的交情，你觉得，我是会做那样事情的人么？”
周灵看了看我，一脸为难：“楚皓，你就别在挣扎了，别忘了，只有你知道梅沁会出事，吵着闹着要跟梅沁见面的，也是你，是你跟我们说，梅沁搞不好会死在牢里，所以我和黄睿，才放你进来的。”
“如果不是放你进来，梅沁也不会死。”黄睿在一旁补充道：“本来这个案子都要结了的，但是因为你……不过现在我们倒是明白了，你才是操纵所有的一切的人。”
黄睿说着我莫名其妙的话，这孙子偏偏还一脸笃定。
我真的无奈了，照着黄睿的指示，抱着头，一脸无语的说道：“哥哥我真的是猜的，你也是梅沁教过的，你知道梅沁是什么人么？她那样刚强的性格，古板的个性，你觉得她会杀人么？她有那个必要去杀人么？你现在又口口声声的说是我，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我有什么必要去杀人？”
“因为你想一次完美的犯罪。”周灵在我身后补充道，我的背后一片僵硬。
这句话，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同她说过的。
当时只不过是想吸引人家美女的注意，周灵是个美女，那个时候根本没想到那么多，跟德军打了赌，要跟美女搭讪，周灵信奉的是那种，只要我好好检查尸体，我就能在尸体上查到各种我想查的事情，找到证据。
而我那个时候就告诉她，自己有空的时候，会进行一场完美的犯罪，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的把柄。
“前几次案件你都有不可磨灭的功劳。”黄睿这个时候说道：“但是，你肯定也觉得我们不是很厉害，想要给我们杀几个人看看。”
我真的就无语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这俩人的脑洞真的是太大了，这么下去非得给对方玩死。
我干脆抱着脑袋，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
白童撇过头去，不想看我，罗恺声音哽咽：“楚皓，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竟然捂着嘴，泫然欲泣。
“晦气！”我没好气的说道。
罗恺差点哭出声来，死死地咬着嘴唇，好像这个时候我不是在缴械投降，我特么的是被人直接给斩了。
周灵走上前来，一脸痛心疾首：“我真的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女孩儿的眼里含着泪水，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
若是在平常的时候，我或许还会觉得高兴，这小妮子终于为我掉了眼泪，但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也就只剩下荒谬，我这个时候没站起来哈哈大笑，就已经是对这几个二货最大的尊重了。
黄睿的动作很快，直接派人把我给押金了拘留室。
那是一间简单到极致的房子。
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明天走司法程序，我们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罗恺小媳妇似的站在拘留室的门前，就差直接哭出声来。
我特么的还能说什么？
我不清楚为什么当初我会觉得梅沁必死无疑，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这是一个怎样的缘由，我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叫我去救她，如果我早点来，说不定梅沁就不会变成一个疯子，油盐不进，最后莫名其妙的死去。
不对，梅沁在进警察局的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她是被人操控着，来承担罪责的，而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周灵仅仅凭借我事先知道梅沁会死，就直接将我抓了起来。
当真让我哭笑不得。
拘留室的四个角上都有监控，平常我坐着的时候，都会玩手机的，这一回，坐着的时候真的让我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口袋里没有手机，干坐着真的难受。
我索性躺了下来，去思考那个兔子的事情。
那串数字，已经点名了凶手。
凶手是兔子。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兔子，兔子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外号。
梅沁在死之前说出这段数字，不是她想给我们透风报信，而是凶手想要给我们传递什么，他说出凶手的名字或者代号，只能告诉我一个信息。
他很自负。
自负的认为，即便我们知道了凶手的代号或者名字，依旧不会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现在最麻烦的是，青宁市，还会死人的。
不过，只要死人，我就可以顺利的从牢里出来，这是件好事，但是，心里总觉得闷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