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进行的怎么样？”
“很好，按照数据来看，能力的转嫁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成功率。”
“太低了……”
楚世煜喃喃的说了一声，他抬头看向面前四个浑身插满管子的面具人，眼神有些复杂，这几天对他们的研究，光是旁观就感觉痛苦异常，为了解开能力的转移之迷，研究人员没少用jin药，那是对人体和精神的双重磨练。
四个人却一声没吭，平静的模样让人很容易看出他们平常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那个组织，都对自己的成员做了些什么……？
“停下来吧，研究就到这里。”
“为什么？”
一直没反应的猫脸能力者突然转过头，直直看向楚世煜。
“已经得到了确切数据，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可以用药物刺激我们能力变异。”
“我不做那种研究！”楚世煜铁青着脸低吼。
“那么，我们没用了吗……”
“？”楚世煜一时没听懂，有些发愣的看着对方。
“你要怎么处理我们，把我们的能力转移给别人，或者当做废品扔掉吗？”
“？！？”
楚世煜张大眼睛，有些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了，这是……觉得自己没用了？
看四人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楚世煜从他们身上真实的见证了面具组织的残忍，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和常人有些区别，很明显是从小就在组织中被养大培训出来的，这种把自己当做工具一样被利用的觉悟，不是光靠洗脑就能办到的。
“我干嘛要处理掉你们，我说过，会带你们走向未来。”虽然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台词，楚世煜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有着这样觉悟的，一旦选择跟随着某个人，绝对会死忠到底，这么好的部下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不是？
“所以，不要在怀疑了，楚家，永远不会把辉煌建立在对家族成员的折磨上。”
嘴上说着，楚世煜示意周围的研究人员取下四人身上的针管和测量器。
“……家族成员？”
“选择跟我走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我的家族成员了，我没告诉过你们吗？”
楚世煜微微歪头，轮椅滑行到四人面前，随即伸出手来。
“徽章？”
白色的手套上，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四玫银色的徽章，中间印着精美的类似于小野菊的图案，下面一行看不懂的蓝色标示。
“啊，我前段时间叫人制作出来的，楚家每一代家主都有专门的标志当做家徽，这是属于我的家徽，带上它，你们就是楚家的人。”
猫脸男从楚世煜手中接过徽章，分发给另三个人佩戴，很平常的举动，楚世煜却能从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中感受到一种无言的庄重。
“你做什么？！”猫脸面具人一把拍掉楚世煜伸向他脸部的手，有些惊慌地退后两步。
“只是想帮你把面具摘掉，都成自己人了，脸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楚世煜也没生气，他确实是太好奇了，从他们来到楚家开始，无论吃饭睡觉，二十四小时都绝对不摘面具，让他都没办法看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见猫脸面具人推后，又伸手去摘旁边带着太阳神面具的。
“不行！”同样退后，有些惊慌的摇头。
“……”楚世煜抽抽嘴角，喂，这场面为什么这么像逼良为娼……？
四个人排排站在离楚世煜三米远的地方，低头看地，动作整齐划一。
“好吧，就算是不摘，最起码告诉我理由。”
“……”
“不能说？”
“抱歉……”
“不，没什么，每个人都要有秘密。”楚世煜摇摇头，实际上心里很不爽，连脸都不让看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对了，你们的名字都叫什么？平常都只听你们1号2号的叫着，在这里不需要叫代号。”
“不，不是代号，这就是我们的称呼……”
“没名字？！”
“……”
看着再次沉默的四个人，楚世煜已经目瞪口呆了，他简直是无法想象那个组织到底残忍到什么程度，或许，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当做人来看吧，哪怕道上所有家族都是踩着一地血腥爬上来的，却绝对没有哪个家族能做出这种抹杀对家族做出贡献的人的行为，这太违背良心，也太让家族成员心寒。
虽然很不应该，但楚世煜还是要庆幸自己出生在一个世家，而不是这样凶残的组织。
“我想他们都只是组织派遣出去搜集强大能力的外围人员，当做工具一样使用，接触不到太多的机密。”正好走进来的卫雨桐摸着下巴分析：“应该是从很早开始就不允许脱下面具了，是长在了脸上吗？”好奇的敲敲那个鬼面面具，引来对方冷冰冰的视线。
“好了。”马上制止卫雨桐再去踩人家的痛脚，尼玛面具都能带到长在脸上是的多恐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再做讨论。
“我可不希望每次找个谁都得1号2号的叫，感觉在叫机器人，你们自己起个名字，让人好称呼。”
“……”
还是长久的沉默，喂喂喂你们倒是说话的，这样我很尴尬的知道不？
“我想他们希望你来取。”
卫雨桐耸耸肩膀，一脸调侃，然而内心早就竖起了千百道戒备，这四个人，对楚世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赖感，对于要杀掉的目标产生这种心理，“猎杀者”组织要除掉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可关于这种心理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卫雨桐从楚苒的记忆中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
楚世煜不认识，楚苒更没有任何接触，这些人，太可疑。
“我取也可以，你们的意思呢？”没在意卫雨桐的调侃，设身处地的想想，二十多年没用过名字，恐怕连心里幻想一下都不被允许，突然说可以有了，换了他自己也会懵。
“可以。”
说话的还是猫脸面具人，声音有些颤抖，大概是太激动的缘故。
“我这人没什么新意，你当初把那位的面具交给我，想必这就是你们下意识中认为的身份象征，我就根据你们的面具起名了，既然你们都是楚家人，就都按上楚家姓好了。”
“世煜？！”卫雨桐猛然转头“楚家姓只能是楚家后代！”
“全世界这么多姓楚的难道还要都杀光？”楚世煜翻了个白眼“楚家人信仰的不是姓氏，是我们的家族荣耀，足够的忠诚，就担负得起这个姓氏，你们，能担负得起吗？”
“能！”急切的四道回答，生怕晚了一步，身体都要跟着颤抖。
“楚苗。”指向猫脸面具人，一个但那人用“猫”做名字不大合适，取右半部分的“苗”最合适。
“楚阳。”指向佩戴太阳神面具的人，恩，这个名字最好起。
“楚……槐。”尼玛鬼脸面具什么的太可怕了，起个“楚鬼”他怕吓哭小孩子。
“楚……楚……”我靠这个一点特色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人脸的面具要怎么办？！“楚白！”白色面具也算是特色……吧？
“还有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早就被清理干净的小丑面具“楚小，你叫楚小。”
四人沉默的看着楚世煜手上的面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从他们1号2号的称呼中楚世煜知道，这个小丑面具可能是他们中最小的“5号”，对于这种高能力者的死去，他也是很惋惜的，“动物操控”能力，虽然有着很多的限制，但绝对是会在非战斗中发挥出大作用的人，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楚世煜，我要和你谈谈。”
刚说完，卫雨桐挡在楚世煜面前，从这次他来西北后，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楚世煜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也是阴冷一片，很明显是快要发怒的征兆。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对还没从得到名字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四个人交代一句，楚世煜跟在卫雨桐的身后到了旁边的单独隔间。
“楚世煜！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姓？‘楚’姓，不能外送！”
“姓是我的姓，你管的太多了。”楚世煜也掉下脸来，哪怕楚卫结合，也不意味着卫雨桐能在楚家的事上对他指手画脚。
“楚世煜！！”
“我很感谢你为楚家做的事，但我想，楚家是楚家，卫家是卫家，联盟，只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进行的，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怎么处理家族事务。”
楚世煜是动了真火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卫雨桐对他的决定做出否定，骨子里，楚世煜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哪怕自控力很强也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卫雨桐在属下面前的否定已经让他感觉颜面扫地了。
“还有，卫家主毕竟是卫家的人，还是住到卫家宅里比较合适。”
这句话让卫雨桐的脸色更难看了，楚世煜却懒得再去搭理，甩头离开了房间，他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以后对待卫雨桐的态度了。
“你这个……”想要骂出“不孝子”三个字时，卫雨桐突然卡壳了，他嘴巴张张合合，始终再说不出一个字，闪神间，楚世煜已经看不到人影。
不孝子……这三个字，哪里轮得到他来骂……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痛苦的跪坐在地，一手捂脸，卫雨桐的声音压抑着哭腔“你是……我的孩子啊……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啊……”
“我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