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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冷漠的社会

完成了任务后,往往都会带来长期的缓冲跟休假,似乎协会也不例外。已经三天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好打回去,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人格的廉价。

可是又过了三天都没有人再打电话过来,真的会有这么长的假期吗,我不禁疑问。实在没办法,打着东西落在摩诃家的幌子,我打了电话过去。

没有人接,而到下午的时候,那个号码却打了回来。

“喂,夏风吗?”摩诃家里的电话,却是穆言的声音。

“是啊,怎么了?”

“摩诃不见好几天了,我跟高天不断在找,今天看到你电话留言了,有空快过来吧。”说完她挂掉了电话。或许她根本就没能想起我来,看着我的能力越来越强,父母对我的忽略也开始逐渐加深,恐怕跟每一个接触的人,都会留下一种长期的影响。

来到摩诃家后,穆言跟高天脸上都有种疲累的表情。

我坐下来的时候,穆言缓缓的说道:“他不见了好多天了,手机没信号,电话也不接,我原本以为他不出家门闹脾气了。但三天前我跟高天来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根本没锁,进来之后就没有他的影子了。贺峥也不见了,问人也都不理我。”

穆言说完,脸上十分焦急,高天却十分冷淡,摩诃的那条白色大狗在屋子里来回游荡。

“可能有点事吧。”我说完,心里也有点不安,如果没有摩诃,那自然就没有贺峥的鼎力帮助,没有这种靠山的帮忙,这个协会里是不会有现在的轻松的。常常在心底鄙视协会的人情社会,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依赖这种关系才有那些机会。

“别哭了,我带你去找找再。魏灵舟,魏灵舟应该没有走吧。”我站起身来,对穆言安慰道。

“我也没找到他,好吧,我们再去找找吧。还得给这条狗再买些狗粮。”穆言跟高天又随我一起去了雅希b栋。

百家的人员纷纷不知道魏灵舟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而贺峥的办公室更是空空如也,在贺峥的办公室里,我拨通了杨帆的电话,细想想,或许杨帆是他的队友吧。

“喂,啊…你是…那个夏风啊。”杨帆动人的声音,对我有了一些安慰。

“你知道贺峥去哪里了嘛?”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队友,属于自由人员,以前别的事认识的。你们真好这就立功了,我还没毕业那。”

“自由人员?”

“是啊,他以前就不组队,然后又厉害,人脉又多,要他临时帮忙组队的就很多人了。我帮不了你什么了,我得上课了。”说完她挂掉了电话,然后又突然她打了过来。

“喂,你什么时候跟我吃个饭,我好想知道宝具什么的,那个宝具真的不见了吗?”

穆言旁边听到,着急的就抢过电话关掉了。

“喂,你…夏风好不容易有…”高天说了一半又被她吓了半截话回到肚子里。

“研究所…再去问问吧。”穆言自己前面走了。

经过杨夷雪的改制后,电梯里现在各处通达,再也没有了那种压迫的等级感,而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还是依旧集中在三楼做那些投机的游戏。

见到薛海松之后,他却说:“不知道,我们不管这些,公事所的人估计也不会知道。你们没有加入研究所,公理还是私理,我也都没有义务来帮助你们。”说完这个胖子笑了笑忙他的工作去了。

人走茶凉,在脱离了贺峥后,别人对我们的语气,已经开始都不自然的改变了。

高天似乎开始谋划自己重新找差事了,而穆言的伤心也是难以抚慰的,我的迷茫感也更强了。

“还有个地方。”我摇头说道。

我带着他俩上了辆出租车,这俩人的脑子关键时候总是不如我。

“跟着焦却的时候,他在一个洋馆里停下了,估计那里能问出点什么。”我说完,他俩崇拜的看着我,跟贺峥跟摩诃相比,这时候有些觉得他俩是个累赘,而在贺峥跟摩诃心里,我又是不是这种累赘那。恐怕也是。

在那个巨大的洋馆前停下的时候,我们才近身走到门前。巨大的铁门有十几米宽,里面遥远的地方有几栋白色的豪宅被一人多高的灌木丛遮挡着。这里住着什么神秘人物,在我心底打起了鼓,万一是焦却的什么黑暗势力,就惨了。

摁了几下巨大的门铃,门卫过来接待我们,而他依旧没有让我们跨过门去。

“你们是谁?”门卫穿着普通的保安服,眼神里散发的精力,让我们感觉到他非同一般的敬业。

“我们是协会…这里住的是谁?”我吞掉了上半句话,不禁紧张的问道。

“哦?那看来是有事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的意思,但明显并非是敌人。

“那这里是…百家?我想找魏灵舟,那个头发很长很漂亮的年轻人。”我说完,那人脸上已经开始又不耐烦的神色。

“是,魏主官也不是你们想找就找的。”说完他抽身回去了。

“乔治,乔老先生在嘛?他说过有事我们可以找他的。”穆言说道,那人突然停下了,回头说他去问问。

不到一会,满头鹤发的乔治就从洋馆中走到了我们面前,对着我们说道:“啊呀呀,真是意外,先进来再说吧。”

说完他用手势带开了那道铁门,我们小心的走了进去,走到了一个大门旁边的小屋内。

“不好意思,这里是别人的私馆,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了。能告诉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为什么找到这里来。”乔治给我们倒茶说道,这时候穿着制服的警卫们,也纷纷自然的避出去了。

“我们跟焦却的时候看他来过这里…我们来是为了找魏灵舟,话说这里是谁的家啊?”我不禁好奇的问道,高天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对墙上的字画很感兴趣。

“好厉害的笔迹,有种说不出来的力道。”高天不住的赞叹道,而我转眼看去,墙上挂着“忠孝节义”四个字,而我也看不出好坏来。

“这是上代这里的主人写的字。我帮你联系魏灵舟,不过他不一定买我的帐。这里住着百家的灵魂,所有异能者的主人。”乔治说完,开门对着一个警卫吩咐了几句。

“谢谢…异能者的主人?那是什么?”穆言抱着杯热茶,好奇的问道。

“协会从来都让人忘记这段历史。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能让异能血缘相承的家族。就是这里了,每一代的他们才是异能者的君主。这里住着一位,我是他的管家。”乔治满脸笑容的说道。

“希…”高天看着墙上的那副字上,落款有着希云骸三个字。

“没错,其实他们姓稀,这是个古老跟带有本身意义的姓氏,由于太过稀少,不跟这个时代相融就改成这个了。冠有他们血缘的男性,天生就会有异常强大的异能,对于协会的理论来说,难以置信吧。”

“天生就有异能?不可能吧…我记得异能的规范是研究不到的地方,跟不能锻炼出来的能力…血缘什么的,不是一下子就被研究出来原因吗?”穆言吃惊的问道。

“没错,其实百家历代也是这个理论来确定异能者,但就是有这么一族特别的人,无论你复制他的基因还是洞悉他的生活,都不会复制出一个异能者来。而他们历代的异能也不相同也可以说明他们的血缘特别这一点了。他们本来历代都是异能者的主人,但是在我年轻的时候百家的主人,被协会会长骗取了友谊,然后被陷害了,而上一代依然如此。所以你们也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乔治笑着说道,而这次我们浑身都带着冷汗,他眼神中带着一种不断猜疑的感觉,几乎能看到我们目的跟想法。

敲门声打断了乔治的审查,进来的警卫表示已经联系到魏灵舟了,我们赶快就出去了。

要到了魏灵舟的电话,直接跟他说了这件事,他也表示不知道,只跟我们说让我们去放委托,而在我们说我们只是屠龙者,只能放一级委托没人做的后,他才叹了口气,说明天来找我们。

经过一夜的不安,魏灵舟如约在中午来到了b栋的三楼,他穿着一身黑色呢料的风衣,有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慌忙的神情,让我心中很不安。

又让我们这种小人物打扰了他吧,从贺峥跟摩诃的失踪后,我深刻的理解了这一点,位置的不同也是不能埋怨对方的。

“我们放的任务,没人接的。你帮帮我们,委托一个找找他好不好。”穆言对他说道。

魏灵舟神情很是犹豫,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是他俩的发小吧…他俩有什么家人没有?”穆言说道。

魏灵舟坐着摇了摇头,沉默的神情下,似乎他纠结些什么。

在他好像做出决定的时候,“喂!你们!”一个女性的声音远远传来,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的女性,快速跑到了我们面前,她穿着旗袍跟现代装结合的衣服,睫毛很卷很长,但眼神里透着种不好惹的神态。

“你们可真坏,你知道他一个委托值多少钱吗?一千多万了好不好。”那个女性气冲冲的说道。

“你…”突然之下,我们不禁也生气了。

“你也真是的,为外人做什么事,那个路羽哲总是这样,每年都甩掉一帮新人留下来。这次肯定也是这样,他估计换了个地方住,不想见你们了罢了。”那个女性拉魏灵舟站了起来,就想走掉。

“你是谁啊…你怎么…”穆言问道。

“我叫丁游,以前也是个新人,被贺峥安排到路羽哲那里去了。这家伙害苦我了,你别多想了,那家伙肯定又跑去偷懒了,多少次了。”这个姓丁的姑娘说道。

“他不会…”

“呀,被骗感情了么?那家伙的本性其实对什么都不真感兴趣,新鲜完了罢了。”说完她就带着魏灵舟走了,临走魏灵舟说道:“对不起,跟研究所问问吧再。”

穆言眼神里透着怨恨,丁游依然不依不饶的说了句:“别怪我们,我们的委托都是给百家的,每个都是钱。你们要能付的话,我也可以找些等级的委托卖给你。”

说完俩人走掉了,穆言又抱头哭了起来,这次的事让我们彻底绝望了。

人世就是这么冷淡,接下来想找杨夷雪也没有让我们见到,无奈之下又去了a栋研究所。

“对人世的苦厄,有点了解了吗?”一个不高的男性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看着他的一脸邪气跟年轻的神态,万般恼火,但曲直体内的老迈让我消失了这种想法。

“年轻人,有没有听说过,嘲笑你们的人,才会帮助你们。”曲直笑着,似乎他知道我们到了无法选择的境地了。

“你要怎么帮我们?”穆言说道。

“应该是,‘您能帮我吗?’,在智商之外,路羽哲看来也没有把情商教给你们。蠢货们,跟我来。”曲直大步在前走着,带着我们上了电梯。

“我们要去的房间,在这层楼的里面,有点远,我骑车,你们年轻随意吧。”我们来到他顶楼办公室的下一层楼,这里与研究室那层别无二致,但冷空的环境让我打了个激灵。

曲直骑上一个小自行车带我们走进了一个拐歪里,这里没有任何房间,而他拐了又拐,带我们走进了一个彻底的迷宫。

“这种才叫做安全,杨夷雪搞起建筑来,经验也没我多。”曲直脸上得意的笑着,我们奔波了一天,饶了不知多久只觉得疲惫非凡。

“这里也有宝具吗?议员…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只想找到摩诃。”我不耐的说道。

“这里有比宝具更有价值的东西。我没有精力跟你解释。”他脸色一变,似乎对于我的态度还是很不满。

我们绕道一条路的终点,曲直打开了那里唯一的一道门,说道:“这是这层楼唯一的房间。进来吧。”

我们对这个特殊的设计所震撼之余,这个协会的秘密之处,实在太多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而我们发现这个屋子书架上堆满了各种文件袋。

“安心吧,这里实际根本没什么宝贝,迷宫也只是吓唬人的,重要的资料从这个大楼建成前就通过电子技术保存起来了,也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纸质文件了。”曲直邪气的笑道,然后他不断的在书架中来回穿梭。

“那这里是做什么的?”我显得难以置信。

“这里是准备放一些东西的,现在只能放一些浪费纸的废话而已。以后这里可能要改成办公室吧。”他笑着说道,而我被他转的更晕了,似乎他脸上也在犹豫些什么。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跟摩诃还有贺峥有关系吗?”我再次着急道。

“我不太相信,你们三个在离开他俩之后还有什么独立自主的力量。但是,我想这也是个锻炼你们的机会…好吧,告诉你们后,自己选择吧,无论你们做不做,恐怕你们的队伍也从今开始解散掉了。”曲直叹了口气说道,然后温柔的看了看我们。

“不会的,我们算算也做过两个任务跟一个大任务了,当然那个大任务没我份。”穆言看到曲直的神态,安心的说道。

“你觉得,做大事是能锻炼出人的经验吗?依我看来不是。真正的经验和磨砺是无可奈何的事才有的。你没有缺一块钱就能成功一百块的时候,那种焦急下需要智慧和耐心可能你没体验过。你用心写的东西,无人欣赏。你付出一切后,都不足温饱。这种环境下,锻炼出来的才是成熟,所以我不确定…但我选择相信你们。”曲直淡淡的说道。

“你们对研究所的标本收藏有印象吧。这世上有专门买卖这些的人,也有专门收集这些的。研究所也有个科考队做这些事,可是三年前他们进入了没信号的地区,然后失踪了。我们也找过,不过估计是遇难了,他们进入的地区看安排是一个无人区中的溶洞。也不可能有什么信号留下。”

“这跟贺峥有关系吗?”高天再次疑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曲直盯着他说道。

“理论上这么说。贺峥并不关心我研究所的事,但那个科考队里有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同学,他却把她当亲妹妹。其实都跟魏灵舟和路羽哲一样而已,属于当年的幼童培养计划。这个社会,理论上讲,即便是亲人亲妹妹,也不应该操太多心的。”曲直用社会的眼光审视着我们,似乎想看出我们什么反应跟想法。没错,贺峥是个会把别人事情当自己事情的人。不得不说他经常吃亏,但是他一直也得益于此,不然没有任何组织的支持下,做到九级会员,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曲直的眼神变得令人厌恶,而我内心中的挣扎也让我很不舒服。

“我们对科考队的搜索很多,可是我们最后连他们想去找的地方都没找到。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了,毕竟,病毒、水源、食物、迷路,还有可怕的动物,让他们出事的可能最大。这种探险的失踪出现意外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两年有几个地方的报告,显示有人跟当年在科考队中的那个人,有类似的能力事件出现。贺峥常常从事与发掘新人跟看这种事件,他估计收到了不少这样的情报,而且似乎没有全给我看。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新资料跟新情报,很大可能他跟路羽哲会因为这件事突然外出。这只是我的猜测。”曲直说完,我们三人陷入更大的迷茫。

“好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协会没有能找到科考队,今天再放出委托也是没用的,但我还是会放出的,委托就是寻找贺峥吧。你们三个希望去报名,然后看你们好运了。”曲直说完,拿着钥匙就要跟我们出去。

“贺峥不告诉你,是害怕研究所里的内奸害死了科考队吧。”我敏感的说道,一切的气氛让我很不自然。

曲直努了努嘴说道:“没错!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才到这里来告诉你们。有希望有希望。”

一鼓冷气似乎从脚底传到手上,只觉得陷入了一个只能怀疑又怀疑的境地了。

我们随着他再次走出了迷宫,这个迷宫的每个拐歪处似乎都有人影暗伏一般。

“能告诉我们,当年科考队,到底要找啥吗?”高天问道。

“不能…希望你们也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尤其对研究所的人。如果对他们负责的话,哪个人都不要问。”

我们出来之后,就再次去了b栋的三楼,荧屏上也有了这个委托出现,等级有六级,价值已经很高了,我们纷纷报上名后,对后面空闲的三个名额有着无比的期待。

“万一不是好人咋办,光来混事的人,就不好办了。”穆言苦着脸说道。

“这里有写,任务完成后,活跃度不高的队员,没有任何奖励,适当会有处罚。还是担心担心我们吧,万一有什么厉害的人来,我们就白挨处罚了。不过还是得靠自己想。”我不住烦恼到,这种无可奈何的时候,急的嗓子都会发痒。

“他也没说过有什么亲人,像我,出去了,找我爸妈也能直接找到我了。”穆言低头沉思,突然一个激灵站起来了。

“他有个亲人!我们靠它试试!”穆言站了起来,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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