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白云,从天空俯视而下可以看见玄色的‘蚂蚁’分成三队朝着不同的地方追去。芦苇荡里,一队玄衣蒙面人挥剑斩断拦截在其面前的芦苇朝着芦苇深处快速移去。
一株株比人更高的芦苇被齐齐斩断,芦花摇晃着倒下,阳光唰唰几声照进潮湿的地面。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出现在玄衣蒙面人的眼前。
脚印清晰,一名玄衣人蹲下,身仔细确认一番后道:“大哥,看这脚印她们应该没逃多远。”
“追!”为首的玄衣男子眉峰向上一挑,果断招手朝前追去。
城门口,正准备出城的百姓被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抱紧头朝着自家屋子窜去。
穿着盔甲的士兵与黑衣人打成一团,黑衣人刀刀致命。穿着盔甲的士兵也不甘示弱,手起刀落之间便有黑衣人砰然倒地。
鲜血流了一地,倒在地上的尸体无论黑衣人还是着了盔甲的士兵皆是被一刀致命。
一名腰间悬着笛子黑衣人见此情形皱起了眉头,守城门的士兵哪里有这么厉害?看这刀法与身手对方完全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啊。
木丹紧皱着眉头,大脑在思索时还不忘截下士兵捅来的长矛。看来永宁王的人已经先他们一步追出城去了。
这边打得不可开交,前去衙门报案的老叟将负责管理晴雾镇治安的士兵带到这里候就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骑在马上的是一名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他见此情形胡子抖了两抖,一招手朝着打得不可开交地两方人马呵斥道:“统统给本提辖住手!”
两方人马对于他的到来充耳不闻,刀枪相撞你来我往无一人停下。巡抚咽了咽口水觉着有失颜面。他一拍马腚怒斥道:“速速停手,再不停手本提辖就放箭了!”
若非对面还有自己这一方的士兵他早就放箭了,可是,看着自己的属下在前方奋勇御敌,他作为一方提辖怎能枉杀无辜?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掌打偏了的内力朝着他这方向冲来,他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趴在马背上。
“嘭嘭”两声,路边的摊位被内力击得粉碎,跟在提辖身后的弓箭队齐齐扯开了长弓。
拉弦上箭,弓箭队的士兵们眯起一只眼睛,锋利的箭头瞄准了正与士兵们打得不可开交的黑衣人。
在城楼顶上的一处垛口前。站着一名着紫色长袍的男子,男子撑了把遮阳伞,他长长的头发长至脚踝处,宽大的广袖迆地。
阳光从头顶射下来,男子紫袍上的曼罗沙华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随风起舞。
“谢丘公子,您这一计当真是妙啊!”伽阀此时还是一身小二地着装,他站在谢丘允华身后,一脸的谄媚。在方才他得知谢丘允华到了晴雾镇后便与其他人交换了任务,刚赶到这里就看见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
让大周的士兵与皇莆烨倾的影卫自相残杀,哈哈,哪里还有比这个更妙的计谋呢?
撑着伞的手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谢丘允华转身将伞丢给伽阀。“别再跟着。”
言罢,他抬脚离开。
紫色的长袍划过楼梯,他抬起迆地的广遮住刺目的阳光。
碧珍华小心翼翼地跟在宫星沁身后,眼看着宫星沁离她们原来呆的地方越走越远,她连忙拉住宫星沁的袖子。“陛下让我们不要走远,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宫星沁转过身去看了碧珍华一眼,“此刻不走等着被人抓吗?”
她在刚才已经听见了用利器砍断芦苇的声音了,而自己与皇莆烨倾的约定是她用匕首在芦苇杆上留下记号。可是这些人却将芦苇砍断,显然不是前来帮助她们的……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来着极有可能是追杀她们的同一批人。
碧珍华还是不放心,心中想若离得太远了那一切不就全都由宫琪菲掌握了?到时自己受伤行动不便,她手中又有匕首防身……
越想,碧珍华越觉得不妥,开口急道:“可是你若走的太远陛下怎么找到我们?”
路面坑坑洼洼,有些是潮湿的沼泽地,而有些却坚硬如铁。宫星沁一面顾着前方一面看着脚下,落地的每一步都尽量选择坚硬的地方。
听了碧珍华的话宫星沁只觉得不想再与她多谈,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就不好了。“你若不愿走大可留下!”
木浔和凤兮不和婳霜早在收集资料时就得知了,但今日扮着宫星沁与二人交谈她心中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派羽善看了茶,婳霜端起茶杯浅啄一口:“眼见着已经晌午了,木姐姐与凤兮妹妹若不嫌弃不如就在我这里用膳吧?”她的言行举止与宫星沁如同一人,凤兮与木浔都不疑有她。
“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我今个儿来可不就是来蹭饭的么?”凤兮端起茶,轻晃了晃。“如今我这是茶也喝了,点心也吃过了,就差你这沁芳园的膳食没有尝过了。”
凤兮巧笑嫣然,一身鹅黄色宫装衬得她肌肤雪白。
木浔抬起眼睑看了眼凤兮,一边拿起绣着木棉花的手绢擦了擦嘴角道。“听妹妹这意思可是要将你送出的礼物吃回去不成?”
她这一言罢了,候在大堂的宫人俱是低下了头去。婳霜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人不是纯心找茬么?本是和和美美的一件事,可如今就要被她这一句话给搞砸了?
凤兮的笑容也掺了些冷意,她放下茶杯,“姐姐这话是何意?”自己与她结什么仇了?怎么说话次次针对自己?
“能有何意?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妹妹你何必计较?”木浔依旧笑得温婉,她将手绢收好:“你我表姊表妹的开个玩笑不为过吧?”
是了,她们是表姊表妹,自然是可以开玩笑的。婳霜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这**之中的女人当真无聊又可恨可怕至极。或许就是太闲了才有事没事的斗来斗去。斗得时间长了就便的失去了最初的纯真,变得可怕而可恨了……
想她以前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她以往觉得那种生活枯燥乏味,但现在想起觉得那里真真是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