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吒芯说出狱城灵童时,在场的一些辈分比较大的听步者都会感觉大事不好。在听步者的认识中,我们如今居住的现实世界其实是叫正苍,也就是第一世界,第一世界中的居住者都是混合量最大的。当然,血统也是最不纯的。第二世界叫做逆界,本来逆界的居住者们都是拥有与正统血缘纯度成正比的能力,但由于他们念总是飘忽不定,慢慢的,这种不定的念就想传染病一样在逆界中的每个居住者间感染着。最终在一夜中,一个偌大无比的世界一瞬倾倒,不复存在。
然而吒芯所说的狱城灵童则是出于一个没人敢提的第三世界的产物——狱城。曾经有人管这个地方叫过地狱,但是最后被出自“地狱”的产物杀死,便觉得对于他们的不礼貌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是就改名成了狱城。因为通名叫做第三世界,所以这里的物种血缘是最纯的,能力也是最为惊人的。但由于自身的念太过强大,有不少人都因为念太强大而无法控制最终暴毙,而残留下来的念则一直在上空盘旋,由于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了,那些无主的念一直堆积到可以挡住第三世界的太阳,那里的人成天度着没有光的日子,再加上念的力量,他们慢慢就变成了怪物。
最恐怖的其实并不是这点,因为念的堆积量超过了第三世界政府可以控制的范围,所以他们开始研究一种可以吞噬别人念的能力,将他人身体里的念转换为和自身体质相同的念,最终汲取它换为己用。就想刚才的狱城灵童。
在狱城里灵童一词是被禁止提起的,每个灵童都是靠千万吨的念集合而成,因为在狱城中的念都是几乎因拥有者暴毙而产生的所以每个念都拥有着邪恶、阴晦的力量,更别说以吨为单位汇聚成的一个东西了。想到这里吒芯不仅打了几个寒战,他还记得,狱城最终的覆灭仅仅是源于第三世界中同时存在了两个灵童,那天城中与天际都被染成猩红色,惨叫一片,每个惨死的人身上都留有灵童给予的印记,那是狱城的最后一夜。
吒芯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他的脑子都是问题,“这孩子仅仅这般年龄就能熟练掌握听步和判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行走时候的念,还有!为什么他可以召唤狱城灵童。”这些问题让吒芯瞬间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刚刚还镇定自若视生命如草芥的年轻人突然扑到在地,捂着头死命的叫起来,看样子他的头已经要爆裂开来了,如今的他和刚刚被他掠走生命的那名训练官没有什么区别,有的,也只是能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
吒芯的思绪被他打断了,他忙叫身边的听步们去把少年抬到可以静养休息的地方,可是由于刚刚由他一手制造的恐怖景象早就已经深入他们的意识里,所以在场没有人敢去盲目接近现在这名无法自控的少年,吒芯也从他们微微的踱步中听到了他们念的想法,所以只能要以领袖的身份去先以身试法一下。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吃力的将在原地扭曲的少年抬起来,感觉不会有意外发生后大声嚷道:
“快来帮忙啊!抬到狮廊!”
本来已经动身去帮忙的人听到狮廊又怔了一下。狮廊,是每代的领袖居住的地方,廊中被念保卫着,只有相同体质的人用全身的念召化保卫者才可以进入,一般人如果强行进入的话,每个念都会向被激怒的雄蜂一样不惜以自爆为攻击方式去捍卫自己的防区。
一番颠簸后少年被送到狮廊,吒芯命令所有人退去,自己一人看护着这名让所有判步都不敢冒然触碰的灵童守卫者。
大约是因为颠簸的原因,少年没一会就醒了。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和坐在自己身边的领袖吒芯,瞬间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看清这位领袖的尊容了,看上去只觉得满脸的沧桑,但是坐着就能感觉出他很高,有些驼背,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有条不紊的还有那种劲头,是谁也无法模仿的。
吒芯看到他醒了,就直接了当的问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吒芯的语气平稳,一股领袖之风迎面扑来。
“我没有名字。懂事的时候就听说爸妈死了。”孩子低着头说。
这句话让吒芯迟疑了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孩子现在还是这么平静,但是在他想来可能也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在他召唤灵童攻击训练官的时候可以根本就已经没有意识了。第二个,莫非他早就已经习惯杀人了。想到这里,吒芯正坐了一下。
“那你的听步和判步都是和谁学的。”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刚才那一幕幕令人惊骇的场景还在吒芯的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闪过。
“听步和判步?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听说过。”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平静。
“那刚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吒芯对他说的话并没有质疑,相反的,现在可以听到这孩子想法中的念了。
“刚才?我只记得那个训练官要打我,可是半截的时候就一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他要往那边拦我,那我就只能反着跑。”说这话的时候孩子把头抬了起来,与吒芯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退却。
吒芯彷佛明白了什么,也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说了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晨训练。”
“我找谁去训练?”少年终于等到了这梦寐以求的“训练”,然而他也是真的记不起刚才那位惨死训练官的事情了。
“跟我。”吒芯扔下这句话就走出了狮廊。
然而现在的这位领袖自己也不能完全的断定这件事情的始末原因,他只能凭借前辈告知的那些没有真正接触过的历史去寻找答案,很多事情直到今天也是他可以称为亲眼目睹的。在吒芯的心里,那个突如其来的狱城灵童彷佛是在告诫自己些什么。还有,那天的血雨之夜,他第一次正视的那只灵童,又在用眼神告诉他什么,这一切的一切是否真的和这位少年有关系。这些都是这位伟大的判步听不出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