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柳河用力一吹，典籍之上扬起的灰尘却粘了自己一脸。
然而柳河却似是没察觉到一般随手将之翻开。
这是一本介绍位面的古籍。虽说算不上面面俱到，但对于柳河这种低阶修士来讲，已经够其研究的了。
“……这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完全看不明白啊。”柳河眉头紧锁。
自己此行便是来了解一下有关位面之事，如此一来对于黑砚那处位面也好做到心中有点数。只不过这古籍之中所写有些太过晦涩难懂，且并没有对于新人有所照顾的介绍之类。
“恩？多谢。”此时一方白净手帕被递到面前，柳河歪头一看，见那少年示意自己擦擦脸。
三两下将灰尘拭去，柳河把手帕交还给面庞之上又多了几道的少年，“你也擦擦吧。”
“无妨，早就习惯了，”少年有些小心地笑着，仿佛很不习惯与他人打交道一般，“师兄在找什么？”
虽然前面提到过自己并不是什么师兄，但奈何少年仍旧如此称呼，柳河也懒得再去纠正，且更为重要的是，少年身为此处执事弟子，应当对于其中估计很是了解……
“在找关于位面讲解的典籍，不知兄弟可否知晓有没有浅显一些的？”柳河有些不好意思。
“浅显一些的？不知师兄要了解些什么。”少年眼中丝毫没有嘲笑之色。
“比如说…位面具体指的是何物…之类的。”
“这好说，只是这些的话，我便可以给师兄做些介绍，”仿佛说到了什么感兴趣之事，少年笑道，随后也不顾柳河意思如何，便开始侃侃而谈。
“位面便好比是树上那些细小的枝杈，更好比是小路，并不在主道上，但却属于主道”少年说得兴起，“就拿这串珠阁来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看做是位面……”
小半个时辰后。
“也就是说，这位面可大可小，可以用任何东西作为进入凭借，大绝大多数是阵法？”柳河拖着下巴问道。
这二人一个讲一个听，竟没有一人觉得无趣。
“没错没错，正是如此，”少年此刻已然没了先前那种羞涩与小心翼翼，“且当中风景可与此界相似，也可大相径庭。”
“那有没有什么位面之中无论房舍还是山水，都跟咱们这里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少年一愣，“若是天然位面，一定会有所不同，那么师兄所说的便极有可能是人为炼制的位面了。”
“哦不对，应该是前面所言都一模一样，但就是进入当中的人身子会变得冰冷，但自己却察觉不到，而且整个位面完全没有色彩一说…”
“师兄，”少年认真地盯着柳河，“你说的不会是阴间吧？”
……
一番提问与解惑，让二人皆是大感过瘾。虽然柳河对于隐藏在黑砚之后的“那边”到底是不是位面还有些抓不准，但也能够确认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少年名叫居十方，跟柳河同一年入宗，修为一直不见长进，但懂得却很多很多，直让柳河怀疑若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话，绝对会误将少年当成长老之类的存在。
二人互通了姓名后，少年接下来的一问却当即将柳河问住了，“还不知柳河师兄是归于哪位长老？”
“哪位长老？”柳河一愣，“我可不是什么真传弟子。”
居十方更是一愣，“师兄不是练气一层修为么？难道还没有选择归于哪位长老？”
“……什么意思？”柳河隐隐觉得一件重要之事被自己忽略了过去。
“像师弟我这种毫无修为的弟子，过分点讲才会‘散养’，而师兄你已经是修士了，可以选择归于某位长老修炼，虽说不至于是亲传弟子，但这可是奉仙宗数十年来的规矩。”
柳河当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说那日王长老为何与自己说那番话呢，原来是想等着自己突破练气一层后去拜访啊。
“师兄？”
“没事没事，方才有些走神，”柳河感谢道，“多亏你了，否则我还不知有这么一说。”
“师兄弟间互帮互助总是应当的，”居十方笑道，其看出了柳河的意思，“那我便不拦着师兄了，不过还望师兄无聊之时，便来串珠阁与师弟畅谈。”
“畅谈不敢当，请教才是。”柳河笑着拱了拱手，当即转身离去，不过还未走两步便停下身来，“居师弟，你知不知道王长老平日是在何处修炼？”
……
宁找熟的不找牛的。
虽然柳河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云玥璃师父之事，但能让同为长老的王长老亲自跑上一趟来主持自己的选拔，相比其在地沐堂的地位与王长老相比只高不低。
而且有云玥璃介绍，相比自己归于其亲传师父座下并没有什么困难。
但柳河仍旧决定先去王长老那边试上一试。
原因自然很简单，除了两位长老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地沐堂总共有几位长老，而这两位当中，自己对于王长老还有那么一些认识。
且后者都给自己放下那么一番话了，若是不去的话……柳河可不想给自己找些多余的麻烦。
翌日一早，收拾妥当的柳河便从自己住处赶往地沐堂西边王长老处。
“已经练气一层了？”王长老对于柳河的拜访显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快。
看着眼前这丝毫没有体修那魁梧样子的少年，王长老按耐住了心中多余的好奇，这才不到十二个时辰，少年竟能从伤到那种地步到突破练气一层，这是何等天资。
“长老慧眼，”柳河道，“弟子是于昨日突破，但因不了解还需要选择长老所以误了时辰，又怕打扰长老歇息，这才今日上门叨扰。”
“昨日突破的！”王长老的惊讶连柳河都看得出来，“你确定要拜于我门下？”
“弟子决定好了。”
“此物你且收好，事后去弟子房领些有用之物，”王长老异常干脆，递给柳河一枚手牌，比之前的要精美上些许，“之前入堂那枚可以丢掉了。”
“多谢长老。”柳河拱手。
“给你个机会，”王长老笑道，“若是半年内突破练气二层，我便可以收你为亲传弟子。”
……
几本低阶灵术，一柄木剑，一枚芥子袋，外加两块灵石，这便是柳河用新手牌领来的东西。
“火球术，聚水术，厚土术……”柳河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并不是由于这些灵术，而是在于此刻正被其捧在掌心来回把玩着的芥子袋。
这玩意柳河心中已经念叨好久了，如今终于到手，免不了一番兴奋。
“这芥子袋就是好用啊，什么东西都能装。”原本被柳河塞在怀里的东西，此刻全部进了芥子袋中，但唯独这黑砚怎么着都放不进去，这让柳河有些耿耿于怀。
“呵呵，笑得挺美的嘛。”住处门前，柳河又一次被挡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姜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