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音根本不记得她是如何告别那个善良女人的,也不知是如何驶离那所小区的。她脑中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在开着车,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总的女人竞是她一直不肯忘记的那个善良人。
这一切不禁使她回想起刚到北京就业的情景。人地生疏、一些当地人的歧视,陌生人的防范,以及不轨人的骚扰。而对于承包当时两个住宅小区的林晓音来说,开展新业务地艰难是可想而知的。
而就在林晓音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拒绝,而又面对一次又一次失望后,想到近一个月都要过去了,而自己却一份保单也没有卖出时,无助的晓音忍不住蹲在一个单元门前嘤嘤地哭了起来。而等她哭完后,决定如果再坚持一个星期,保单依然没有动静的话,她就乖乖地听从爸妈的安排回老家。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句:“姑娘,你是不是保险公司的,我看你这几日一直在这儿做宣传,我正好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
第一次听到如此温暖的声音是朝向自己时,林晓音猛地抬起头,满是感动地说:“阿姨,是您叫我吗?”
“是的,过来,到我家坐坐。你是做人保的还是做财保的?”
“我是做人保的包括有:健康、意外、分红等多个方面。”说着晓音就随那位阿姨进了一栋楼内。林晓音终于可以遇到一个听自己介绍业务的客户,她的心里很激动,也很紧张。于是她尽量清晰、快捷地介绍着每种保险的具体情况。
“那对于我们将要外出旅游的人来说应该参加哪种保险合适呢?”虽然林晓音的内心有一丝失望,因为随团旅游已是由旅行社统一办理过保险的,但林晓音依然很感激这位能认真倾听自己说话的人。
“阿姨,如果那样的话,旅行社会为你们办理好合适的险种的。”林晓音笑着回答了面前这位语速适缓、清静中浸润着一种善良、可亲的女人的问话。
“先擦擦汗,喝口水。看你满脸汗涔涔的,做这保险是不是很辛苦?”不知何时这位女人已把水和纸巾递到了林晓音的面前。
“谢谢阿姨,太麻烦您了!”说着林晓音起身感谢这位好心人的招待。
“坐下吧,喝口水,我是说我们是自己组织旅游。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年龄也都是四十多岁月。你看我们适合哪种保险?”说着那女人就缓缓地坐在了林晓音的对面。
“噢,这样呀!那你们就参加一个普通意外险就行。这种保险时间短,费用低,赔付金额高。当然我们也不希望出意外,只是想花钱买个平安。您看行不行?”一听是自己组织游,林晓音心中又升腾出了希望。
“那你给我算算,都需要花费多少?并把所有注意事项详细地提示给我们。”
林晓音又再次伏下身体在这位阿姨的茶几上计算起来。她认真地算好所有人的保费,并把条款中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也都标示给她这第一位客户。
所有都结算清以后,林晓音以非常感激的心情,向这位阿姨致了谢。林晓音还格外用心地记住了这位女士的名字---许怡云。这个心性若她名字一样平和、安逸的好人。并在心里一直衷心地祝福这位善良的女人永远健康、永远幸福。
此后,林晓音便不在居民小区发展客户了,而转向所有自己组织游玩的自驾团队。在她的辛勤努力下,她的保险业绩也越来越好。而就是在这发展业务的过程中,做为广告行业中佼佼者的周畅然用他独有的慧眼发现了她的细心与才智,决定把她培养到自己的团队中来。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以后,周畅然欣喜地感觉到他没有看走眼,林晓音在广告策划中的创意不仅在商业利润方面使公司有了大大的提高;而且在社会公益方面也使周畅然的公司在社会上享有较高的文化品味。而在这过程中,周畅然渐渐由欣赏滋生出对林晓音的爱怜。林晓音由对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可以充分发挥自己想像与感受的平台的周总给予了无尚感激,因为在这个平台上林晓音收获了自己的成就与尊严。无论如何她是很感激周总的,她同样认业她为了周总的公司会付出自己的全部。这也促使林晓音对周总的崇敬从而进升为对周总本人的一种依恋。
林晓音根本不记得她是何时与周总走到一起的,因为对她来说他们之间仿佛没有隔阂一样,就是在相互的吸引下自然而然地结合在了一起。林晓音的依恋是那么的执烈,以致于在周畅然痴迷的爱怜中从没有去想过他们的以后与未来。因为他们只是以为他们一直都会这样,而从没想过会有什么而改变。直到林晓音突然发现她的肚里孕育了一个属于周总和她的小生命时,她才清醒过来,她想给这个小生命一个完整的家。
她没有告诉周总这一切,因为对于她本人来说,也没有做好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准备。
所以在林晓音的心里无数次想像阻挡在她与周总走到一起的那个“她”到底是什么样子时,她是一万个、也或是根本就没有想到竞会是--许怡云。那个当她在遇到困难,都会想起的那张善良、平和的脸,那个可以温暖她一生的女人。
在慌乱与无尽的悔恨中,林晓音把车停在一片空旷地,独自一个人哭述着:“晓音呀,你怎么会这样做呢?她可是你最需要感激的人呀!你太虚伪了,一方面你祝福她;另一方面你却是把她给绝路上逼呀!你不能这样做,你会遭天谴的呀!”后悔与痛心撕扯着林晓音心中的良知。“周畅然,你个大坏蛋,许阿姨那么好的人,你都抛在一边,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这是要陷我于万劫不复呀!许阿姨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呀!我是太不像话了,我还是一个人吗?对不起,我真的是无脸见您呀!”
林晓音的手机一直“嗡嗡”地响着,而林晓音也只是昏天黑地的哭着......
也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林晓音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红肿的眼睛迷茫地望着窗外,而窗外只是一片寂廖的静。一直到太阳下山,一直到华灯初上,林晓音才发动汽车回到她租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