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开来几春,绿叶碎了几夏意,我空等了几秋,你错寻了几冬?曼珠沙华,妖艳的开着,阻断了多少轮回的路,奈何桥上,那一碗清汤,断了多少痴念。
---------------------------------
“芸娘”那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一丝留恋念着我娘的名字,我终于知道这个李大人要的是什么?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只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与其藏身于此,我想,还不如勇敢出去面对会更加的直接有效,想罢,也就按了下身边的按钮。只听到‘咯咯’的声音,外面已经是大亮,我一时之间眼睛受不了,反射性的用衣衫档了一下眼睛。就这样,当我缓缓的放下衣袖时,对上了一双诧异的眼睛。
可能那李大人也没有想到,我会自己打开这暗格的门,所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缘故。只有两人大眼对小眼,我坦然的踮着脚尖一跳就跳出了暗格,走到那大人面前深深作了一揖,道:“大人找的是草民,请把草民父亲放掉。”
只见那李大人眼睛如铜铃一般瞪的老大,嘴里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绝色,陌上人如玉。你娘亲是不是叫芸娘?”
我被他急切的表情吓到,再者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谁知道那人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一把抓过我的手说道:“我儿,我终于找到你们,快带我去见芸娘。”
那人的手好像铁箍般拽的我生疼,几乎就要大哭出声,只听见房门一响,我跟那人同时看向门口,只见那卢卿染跟父亲都戴上了大大的木头枷锁,感觉那木头枷锁都把父亲大人的肩膀给压弯,脊梁都挺的没有以前那么直啦!
一见到父亲,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逐渐成为汹涌澎湃之势,可是,在场的人似乎都不在乎我的哭闹,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父亲眼中的决绝与恐慌。
转身就想求那人,可是,一看到那人眼中的狠绝,我就想到那人一直在外面叫的是我娘的名字,顿时身体也抖如筛糠。
“尔等且在外听候。”那人说道。
“得令。”
“李德安,当初不是你,芸娘怎么会跟你私奔,你不知道她与我才是青梅竹马,我们早就已定秦晋之好,如若没有你,这一切都是我的。哈哈,都是我的。”
谁知道父亲怒急反笑,说道:“李炳芳,你当年也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看家狗而已,若不是你暗中勾结御史大夫陷害我李家,我家至于一百二十三条人命都被抄斩。要不是当年我远赴杭州买办才逃过一劫,可是你到现在为止还不依不饶,到底我们有何冤仇,让你害我如斯…..”
父亲痛苦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的又红了眼眶,刚刚要滚下泪来,只听到那李炳芳大人哈哈大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李德安,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害你,你凭什么跟我斗。隐姓埋名,你以为你带着芸娘就能过上那种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吗?告诉你,有我在,你永远别想。这种日子是我答应芸娘的,可是,被你给生生掐断,你现在问我,为什么?不觉得很荒唐可笑吗?”
我在一旁听的呆住,原来,父亲与这李炳芳居然有如此渊源,可听这李炳芳歇斯底里的口气,好像父亲抢了他的如爱至宝,可是,我们家却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抢的呀!
只见父亲也没有跪着,干脆就坐在地上。脸上淡出了幸福的微笑,说道:“每日,只要我们在家,都会早早的起身洗漱,然后一起去地里弄些菜回来,芸娘就会看着我们忙和,依旧熟练的织布,有时候,我们会去捕鱼,可是安安却每次闹着要吃肉。芸娘也就顺势说好久都没吃肉,也想吃。拗不过他们娘两只好去那张屠夫家割个两三斤,看着安安吃的香甜,芸娘脸上的笑越来越美,永远是我第一眼见她时的样子。”
“住口,住口。那是我的芸娘,不准你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