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略皱眉:“胡说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师父的徒儿,这与你的相貌无关!”
温弦趁机握住了师父的手,师父的手很暖:“真的吗?那如果没有人要徒儿了,师父会要徒儿吗?”
师父的手一僵,温弦揉搓着师父的手,趁机吃豆腐,师父脸微红,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来消遣师父!”
“师父,你果真不喜欢徒儿了呢。”温弦捂着额头做哭状,师父叹了一声:“睡觉!”
温弦睡着之时,迷迷糊糊听到师父说道:“温弦……”
“唔,师父,怎么了?”
“如果哪一天师父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是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着什么东西,温弦一心要去向周公报道,呓语:“师父才不会对不起徒儿……”
温弦没有看到,师父的神情狠狠抖动了一下,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温弦擦发现桌子上放着包好的绿豆糕,还有一张纸条,师父清秀的字体写得十分好看:为师有要事离开,照顾好自己,他日师父会去看你和奶奶。
温弦将那纸变成了齑粉,再出来时,街上多了许多的人马,温弦为避嫌,只得远远躲开。当地的老百姓正在热烈讨论两件事,一件就是盗侠魅影竟然去皇宫盗宝,结果将皇宫弄得鸡飞狗跳,大内侍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将魅影捉到,更有说法是魅影会仙术,遁地离开,南皇知道后命六扇门缉拿魅影。第二件事是北元安王唐英遇刺,其王夫以身挡剑,救了唐英一命,自己的性命却危在旦夕。南皇知道后又是震怒,又命人全城搜捕刺客。
唐英……的王夫……命在旦夕……温子繁……子繁……命在旦夕……
温弦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心中一急,牵动伤口,她靠着墙疼得脸色煞白,又由于气火攻心,几滴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温弦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吃了疗伤的药,打坐运功,却不能静下心神。
满脑子都是子繁的身影,那瘦弱的人本来就如易碎的水晶一般,只想让人抱在怀中好生的疼惜,半点松不得手。他又抱着什么样的信念敢去为别人挡剑?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的情景,不敢去想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如何,是否在死亡线上挣扎?
越不想去想越想去想,温弦险些运差了气,走火入魔。她再也坐不住,戴上面具出来。刚一出了客栈,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温弦心道不妙,莫不是她被人跟踪,有人发现了她就是魅影?但若是官府的人,只派这几个人来,未免也太蠢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温弦面上维持着平静,有个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憨笑行礼:“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温弦拼命支撑着身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还有要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