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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艰难的起步

七月份的北京像一个大烤箱一样热的让人抓狂,周末的时候言小新一个人穿梭在马路上,行色匆匆。手里握着几张广告纸背着双肩包,白皙的脸颊被火辣的太阳烤的红红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手里的手机一阵闹腾。

“喂?”言小新边张望着两边的车辆边举着手机接电话。

“小新,你那边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路轩刚完结一部短剧,立马给言小新打电话。

“不用,我正要去看房子呢,你就安心写你的剧本还有小说其他的事我会搞定的。”言小新边抬起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边笑着回答道。

“我这边刚完结一部短剧,我过去陪你一起看房子吧,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你打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路轩皱着眉头语气严肃的说。

路轩的话让言小新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甜的,不论处于哪方面的不放心总归他是担心自己的,挂了电话言小新美滋滋的笑了起来,探头看了眼天空,火热的太阳似乎也不是那讨厌了。

“这里!”言小新看见大门口进来的熟悉身影忍不住叫着挥手,

“怎么不到阴凉处等我啊,看给你小脸晒得。”路轩看着言小新被晒得红彤彤的脸以及满脸的汗水,有些心疼的责备道。

“呵呵呵,没事我也是刚刚到这的,怕你找不着所以就在这等着你,也省的咱到处找人浪费时间。走吧我跟房东打过电话了,这会他应该到了。”言小新笑得一脸傻气,满不在乎的说完拉着路轩的衣袖就往目的地跑。路轩看着前面充满活力的女孩笑了。

“锵锵锵,就是这儿了,房东说一个月两千水电煤气自付,怎么样还不错吧?”拉着路轩进到一栋楼房的第三层门户前停下,献宝似的看着路轩。

“地理位置交通什么的还不错,小区的环境也还挺好的。不知道里面怎么样,走敲门进去看看。”路轩笑着点评道。

房门一打开一位大爷打量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

“你好,我们是来看房子的。”路轩率先跟大爷阐明来意。

“哦,就是你们啊,进来吧进来吧。”大爷打开房门自己先走了进去,“这是我们单位分配下来的房子不大但是设施什么的都齐全,这里是厨房、这儿呢是卫生间,客厅可能有点小。这是两间卧室,左手边是主卧大点右手边是客房稍微小点。”大爷一路进来简单的给他们讲解了下房子的布局。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设计布局也都挺好,路轩跟言小新都挺满意的。

“我呢跟我老伴儿都退休了孩子也大了不用我们管了,所以我俩就打算出去环游世界去,这房子孩子也用不上就想租出去,省的空着也是空着还落灰。”大爷坐在沙放上乐呵呵的说。

“您的这个打算真的是太棒了,我也想以后跟我的另一半到处去旅行,想想就好浪漫啊!”言小新一脸向往的样子逗乐了老人。

“哈哈哈,小姑娘挺可爱的,你们小两口有的是时间的。有时间你们就好好打算一下做好规划想去就去。”

“大爷我们不.......”

“你们看对这房子还满意吗?两千块钱做这么大的房子还是很便宜的了。”不等言小新把话说完大爷就又发话了。被大爷那句‘小脸口’说的面红耳赤的言小新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说不出来,偷偷地看了眼路轩,发现他一脸淡定一点反感的意思也没有,言小新的心里又是一阵冒泡。

“大爷您看能不能在便宜一点租给我们,我们也是刚毕业确实没那么多钱你再给我们优惠一点吧,您也说了空着也是空着所以您干脆在便宜一点租给我们。”路轩微笑着跟大爷讨价还价。

“两千的房租,我已经没有赚你们什么了。”大爷和蔼的轻吐了那么一句。

“大爷您就再便宜一点吧,这房子地理位置环境什么虽然还可以,但是也房子时间也有点久了,家具什么的也都有些旧了而且水电煤气什么的都是我们自付。所以您就给我们优惠一切吧。”言小新看着淡定的路轩跟房东大爷讲价的时候终于有反应了,也加入到游说的行列。

“得,你俩也别说了,1800再也不能更少了。一口价一千八总行吧,再说了我这是押一付一的,这个价够优惠的吧。”被杀价了大爷也不生气依旧了呵呵的。

“谢谢您,那这里有一份租赁合同您看一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没,如果没有咱们就把合同签了。”洛铭巧及时的拿出一早就备好的合同,恭敬的放到大爷的手上。

“嗬,小丫头可以啊,准备够充分的合同都准备好了?”大爷惊奇的看着言小新。

言小新不好意思的笑笑,路轩也赞赏的看着言小新,被两人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了,言小新立马就低下了头。

“好了,你们这些小年轻也不容易,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没有,我要是能给你们配的就给你们配了。”大爷热心的说。

“我们看了一下这里的东西都挺齐全的应该没有什么需要配的。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爱护这房子的。”路轩笑着跟大爷保证道。

“呵呵,没事小姑娘已经在合同里标注了,毁坏房子你们是要负责任得,我还怕什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大爷的笑声依旧很是爽朗豪迈。路轩询问的看了眼言小新,言小新不好意的吐了吐舌头,她是学法律的所以在合同拟定方面想的比较全面。

看完房子交好钥匙之后言小新和路轩就撤回了,一路上言小新显得异常的兴奋,嘴角的笑意没断过。

“有那么开心吗?”路轩好笑的看着她。

“不知道,就觉得很奇妙。”言小新仰着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干嘛来跟着我们凑热闹呢?你那边不是给你配了宿舍了吗?”路轩不解的问。

“是给我配宿舍了,可是铭铭走了之后就我一个人住在那儿好无聊的,每天回到宿舍之后就是一个人对着电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言小新可怜巴巴的语气让路轩的心一下子软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当初最想来北京的是他和洛铭巧,最后留下来陪着他的却不是最初的那个人,顿时路轩的心里涩涩的泛苦。

言小新看出了路轩情绪的变化暗自懊恼着自己嘴巴怎么那么欠,“那个我们把房子的事情告诉胖子一声吧。”言小新扯开话题道。

“恩,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两天就收拾收拾东西找个时间搬进去吧。你的东西你先收拾好到时候我跟胖子一块儿去给你搬你就不要管那些事儿了。”路轩迅速调整情绪叮嘱道。

“好,我收拾好就你打电话。”言小新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的走了一会之后言小新鼓起勇气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最近跟铭铭联系了吗?”

“恩,最近她挺忙的,事务所的工作量挺大的,她妈妈身体好像不太好,家里工作室两边跑。”说起洛铭巧的时候路轩的眼里总会有一丝丝的伤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些落寞感。

周二的时候趁着不忙言小新请了一天假搬家了,这次三个人就真正的在北京相互依靠了。

三个人把所有物品搬到房子里的时候,景象颇为壮观,本来面积不大的客厅被占得满满的,看着这些行李三个人默契的仰天长叹,然后又任命的一点一点收拾起来。收拾的差啊不多的时候都已经快五点了,言小新停下拖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这两个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大男生指示道:“你们两个不准闲着,去买些生活用品再买些吃的回来,今天太累了不想做饭了。”

“得令,大小姐您在家等着,小的们这就去。”郭翼格没个正形道。言小新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郭翼格完全不理会拉起路轩就往外奔。

言小新收拾妥当时郭翼格跟路轩也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回来了,“你们买那么多东西啊。”看着满载而归的两人言小新一脸的讶异。

“快快快拿盘子什么的装上。”郭翼格把手里的熟食什么的交给言小新,自己把酒啊纸巾什么的一样样归置好。路轩跟洛铭巧一起装盘摆桌,坐下后三个人举杯庆祝毕业后开启的征程。终于他们开始要像个大人一样的活着,也终于他们要开始忙碌生计了。

郭翼格找了一家不大起步没有多久的IT企业,工资不高但是好在都是一群年轻人最大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所以团队的氛围很是轻松活跃,郭翼格是个性格爽朗的人又挺幽默所以很快的就融入了团队当中。

言小新跟不用说了,本来专业成绩就不错又是教授推荐的再加上为人谦虚小姑娘挺讨喜,所以在法院能够当叔叔阿姨的前辈们都挺照顾她,日子过得也还算是不错的。

相对于两人的幸运与顺利,路轩的境况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描述了。

“这帮孙子,老子请他们吃饭唱歌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转身就跟老子玩翻脸不认人!”一进工作室陈明哲就开始发火,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TMD就没一个好玩意儿!一帮龟孙儿!”

“行了,犯不着跟他们置气现在还是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路轩捏着眉心冷静的说。

“你就一点不生气吗?那是你写的作品呃,也是我们一起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物力、财力去谈的合作结果是这样的收尾,路轩难道你就不生气?”陈明哲有点气急败坏却又不敢置信的问路轩。

“我比你还生气,可是我知道生气没有用,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来求着我给他们写东西。”路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子的狠劲儿。陈明哲看见这样的路轩一时语塞,尽管现在他们的境况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可该死的这一刻他居然完全相信路轩说的话。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他本来就有才华,更因为此刻他身上的那股子坚定。

“行了,我再看看还有其它的什么办法没有。”陈明哲有点颓败的说,最近的事情跌宕起伏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他确实有些累了。

“咱们先把这儿退了吧,我在家写东西有什么事儿去我家商量或者出去碰面商量,这样一来能省下一部分费用。你买车的钱也没剩下什么了不是?”路轩再一次认真的提出这个话题,只是这一次陈明哲没有反对,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支烟抽完之后才吐出一个字“退!”

“路轩你说你想在外面闯一闯试试看,我给你时间了,可是你看看你这段时间过得像什么?你赶紧给我回来,我给你把工作安排好了,等你回来之后就跟铭铭把婚给定了。”路爸爸在电话里中气十足的说道。

“爸,我说过我的路我要自己选,我现在确实过得不怎么样,但是我会成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你不要再管我了。”本来就挺烦的路轩听到路爸爸的话,语气立马就有些不耐烦。

“你自己选,你自己要是能选好我会管你?你会过的像现在这样?”路爸爸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您不要再跟我说这个话题了,我不想跟您吵,就这样吧挂了。”路轩捏了捏眉心,果断的挂了电话。

路爸爸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的手直哆嗦。“你明知道他的脾气随你倔的要死,干嘛还非得自己找气受给他打电话说这件事呢?你就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去折腾呗,他有没有像有些孩子那样伸手向家里要钱。”陆妈妈在一旁看着生气的丈夫出声劝说道。妻子说的他都知道,可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谁又舍得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遭罪呢?路爸爸想斗败的公鸡一样颓败的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挂了电话的路轩看着电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烦躁的揉着头发,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坏的事情会赶着堆儿的上来,他知不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想让他回去,家里人是这样洛铭巧也是这样。她不知道工作室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开始明明合作的很好结果突然撤出合作,明明写的挺好的稿子被原封不动的打回,明明信誓旦旦要一起创业的人到现在只剩下两个人苦苦挣扎。

“啊!”路轩一声咆哮扫落了书桌上的所有书籍。他像一只受伤的独角兽一样独自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压力,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发泄。

言小新站在门外手握着门把又松开,微微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天知道她有多心疼里面的那个男人。等到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之后言小新才擦掉眼泪走了进去,路轩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见开门声一动也不想动。

言小新小心翼翼的把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好。她靠着书桌就那么俯视着路轩,然后走到他的背后,有些颤抖的伸手捂住路轩的眼睛,在他的耳边细语:“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那只手终会拿开,就像现在这样。可是蒙住了心那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为什么你总是觉得你是一个人呢?至少你还有我......”言小新顿了一下“还有我们。”

路轩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迷茫的看着言小新久久的,眼神终于渐渐明朗。言小新的话就像是一股暖流涌进了他的心里,那种感动无以用语言来表达,路轩突然间发现,一直以来毫无条件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默默陪着自己的似乎不是洛铭巧而是言小新,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义无反顾的答应,就连留在北京都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以为她说的那句‘我是留下来帮闺蜜照顾男朋友的’只是玩笑话可现在看来似乎那些话她都是认真的。

“路轩,没有人一开始就是成功的,也没有人规定创业就一定会成的,你那么优秀怎么会被一次两次的挫折打到?”言小新的笑容温暖,像太阳一样能把人的心照亮,看着这样的言小新路轩的阴雨天似乎要开始放晴了。他微微的动动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没事。”

刚下班回来的郭翼格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和谐的背影黯然神伤,不论过多久她始终看不见自己,可,这不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吗?为什么还要感到不甘呢,郭翼格,你就是活该犯贱!

交了几个月的房租三个人身上的资金所剩无几,微微还有点存款的言小新悄悄的自己交了电费水费等等,每天偷偷添一些生活费改善他们的伙食,她做的很小心,生怕会伤了路轩的自尊心。每天晚上她都要在本子上记下他们的花销和费用,一点一点精打细算着过日子,哪个菜摊的菜比较新鲜、哪个菜摊的什么菜比较便宜、哪个菜摊的老板比较抠门、哪个菜摊的老板缺斤少两、什么时候超市会有打折言小新都摸得清清楚楚,有时候她会笑自己真的好像一个市井妇人,跟丈夫在一起精打细算的过生活一样,虽然挺苦的可是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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