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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濒死一线,涅槃重生

“不过啊,鑢,到了现在你才来说这种状况不觉得很狡猾吗?搞得好像临终遗言一样。”

“呵呵,我也有点这么觉得了,没准真成了临终遗言一样了……”

“嗯?什么意思?”阳闻言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望向鑢,这一看才让阳发现自己之前是要有多大意才能没注意到鑢的身体状况,鑢的脸色比起之前更显苍白无力得多,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下来。

“喂,鑢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阳连忙检查其鑢的身体状况,之后才发现鑢的背后插满了碎石,血一直留个不停,而且因为插着碎石的原因,伤口也一直愈合不了。

“你傻啊!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说?”

“是么?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后背就没啥感觉了。”

“……啊啊啊,混账,为什么都这么惨了还要遇见这样的事情啊。”阳急出了眼泪,一边留着泪一边拔掉鑢背后的碎石,然后将鑢的衣服撕开后用水洗过包扎起伤口,衣服的布料不够阳就连自己的上衣也脱了撕开一起包扎。但是这样子依旧止不住血,可能是太久没处理伤口感染没那么好愈合了吧。

无计可施之下的阳看向了往前走的下坡路,希望如此缥缈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寄托于前进了,也许在外面寸草不生的山脉,山洞里面也许可以找到什么止血的草药,如果是平常的话是不可能寄希望于此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现在情况只能如此希望了。

痛定思痛的阳轻轻地说了一声“可恶!”吐出一口晦气后,擦干眼泪,毅然而然地背起了鑢。

“等等,阳……”

“鑢你给我闭嘴,我决定要做的事情谁都挡不了我。”

“对不起……明明要保护你的人是我,结果现在却反过来变成我拖累你……”鑢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都说过叫你给我闭嘴咯!”阳大声地喝住了鑢的话,那声音很大,是鑢认识中的阳这一生中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了些颤抖,“你总是这样子,明明说过会努力改变的,明明说过会好好地跟我们说的,到底谁是骗子啊!”刚刚擦干的泪现在又不自觉地掉下来了,可是两手为了支撑背后的鑢已经没有空可以抽出手来擦了。

“扔下我吧,求你了,阳,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不幸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关系的,我不会有事的。”鑢稍显艰苦地将自己的话语附上一丝笑意,只是那丝笑意却让阳心中更加恼火。

“笑你妹啊!笨蛋、傻瓜、白痴,你说扔就扔,当老娘是什么!等出去之后,老娘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好好地揍你一顿,揍到你哭为止,揍到你再也不能这样笑出来为止!”

“……”背后的鑢已经没有了回应,看来是已经晕了过去,可这也成了催促阳不能再放慢脚步的信号。

“可恶的鑢,平时没见你吃什么东西人也不大怎么就这么重啊!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拉你出去减肥。”一人行进的阳只能靠这样不停的吐露着毫无意义的晦气话来给自己打气,脚底好像已经被磨破了一样,阵阵的刺痛传来,腰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挺得这么直了,种种的痛苦都让阳的眉头深锁。

自从被戴上大罪出逃帝都一来,阳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是也未曾如此地绝望过,此时的她前面没有挡路的敌人,后面也没有追杀她的杀手,有的只是气息羸弱的鑢。不够啊,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不想就这样满足了,就觉得自己足够努力了,不想那份认输一般的知足连同鑢也一起在这里交代出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这是鑢的妹妹说的一句话,她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可是自从和鑢相遇后就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美好的东西,这份懊悔以及对自己的愤怒一直在自己的胸腔中翻滚着。自己还想带他去玩各种好玩的东西、去吃各种好吃的东西,然后再经由自己的口中亲自对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这样的话,让鑢不再对未来、对他自己存疑。

如此向着的阳,重新压榨出自己身体的一分力量,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却不慎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滚落坡道,就连背后的鑢也被跑到不远的前方,阳惊慌失措地连滚带爬跑到鑢的身边,确认着鑢的伤势有没有加重,虽然看起来让没有加重让阳暂时缓了过来,但是那背后依旧流着血的伤口却让阳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开来。

想要重新背起鑢的时候,右脚踝却传来了一阵剧痛,这时候阳才发现自己一身的皮肤都多多少少有了些破损,那些新鲜的伤口在往外渗着血仿佛在嘲笑着阳现在的寒酸样子,而右脚踝那里也明显地肿起了一块,看来是刚才崴到了脚。看到这里阳又不禁鼻子一酸,当这次她却将眼泪强忍了下来,不能再每次都哭着去向别人求助了,就算没人看见也不能再哭了,这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再背起鑢了,阳只能吃力地将鑢的右手绕过自己的肩膀,然后拼命的鞭策着自己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支撑着鑢的身体往前走去。

身体上的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之前的鑢战斗的时候也是这样承受着疼痛的吗,阳如此思考着,忽然看见了前面的路明显较之之前的要亮很多。可能是洞口到了,这样惊喜的想法在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但是现在的阳只想拥有这一个想法。于是阳的身体又不知道从哪里压榨出了一点动力,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只是越往前走越发现异常,因为那些光亮呈现出异常的红色,感觉到的温度也明显地身高,阳不敢相信这种异常,也不敢就这份异常往前推理,之前加快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终于,豁然开朗,走出了压抑了许久的狭窄的山洞,只是眼前所看见的是,一片岩浆的火海……

阳跪了下来,没了,最后的希望没了,别说希望了,根本就是比之前更深的绝望。之前好不容易留住的眼泪一股脑地留了出来,然而却马上被岩浆海的高温给蒸发掉了,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欲哭无泪。

“谁都好,如果有谁在的话就出来啊!求求你们,救一下我们吧……”阳带着哭腔呐喊着,最后却声音越发无力,只留下一片哭泣声。

“哪个姑娘家的在这里哭哭啼啼扰我清净啊。”突然一股沧桑的威严之声响起,直接震慑了阳的脑袋。只见熔岩海之中一匹马懒懒地踱步而出,仿佛刚刚睡醒一般。说是马似乎也不太恰当,那身躯明显要比普通的马雄伟壮大,浑身通红且甲鳞满布,而头部也更加棱角分明,头上更是有着一对无法忽视的威严犄角。

“大叔,刚才是你在说话吗?”阳揉着通红的眼睛弱弱地问着。

“哦?小姑娘你能听见我说话?上一次遇见能和我讲话的人类怎么说也得三千年前了啊。这还真是奇遇啊,来来来,小姑娘来陪老夫话唠上一阵子先。”居然能说话,而且还长得这么奇葩,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生物,那肯定还有什么隐藏的神通才是,对了,如果是他的话没准可以救鑢,如此思考着的阳重新开了口。

“等、等一下大叔,我还有急事啊。对了,你能救一下我的朋友吗,他受了很重的伤,求你了大叔。”

那被叫做大叔的奇葩马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鑢,又看了一眼阳,眼睛一眯,沉声道:“哎呀,小姑娘你这就为难我了啊。你的朋友失血过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救得起的啊。倒是我看你身上多多少少也受了些伤,不如我帮你疗伤,你的朋友就让他好生过去了吧,然后咱们做个伴,以后你就好好陪着大叔聊天好不好啊?告诉你嚯,老夫这三千年来可寂寞怕了啊。”

“我不要!我的话怎样都行,可是鑢必须活下去。如果大叔你帮不了这个忙的话那我就不浪费时间继续找别的出路就是了。”阳作势起身并重新拾起旁边的鑢。

“诶,别介啊,等等啊。我知道了,救就是了啦,不过要救你这朋友要稍微让你付出点代价啊,就是因为太残忍了我刚刚才不说的啊,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老人的苦心咯。”

“什么代价?“

“你的一只手。他是失血过多,但是我可以通过将你的手用我的真火化成血注进他的体内让他补充失去的血液,这样的话就能救活。只是这样的条件你答不答应?如果答应的话我就马上救他。”

“……”阳咬了咬牙,“明白了,一只手就够了是吧。”横举起自己的左手,阳示意着自己的决心以及催促着那奇葩的马大叔赶快动手。

“唉,小姑娘家的应该更重视点自己才对嘛。罢了罢了,你就闭上眼睛吧,免得太血腥你看不下去。”

“好,大叔你尽快。”阳用力地闭起了眼睛,咬着牙生怕自己等一下太过痛苦晕了过去。

此时只见那奇葩马突然眼睛突然流出了两滴血泪,头用力一甩,马蹄高举,两颗血泪一颗往鑢身上甩去,一颗往阳身上甩去。

阳此时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此时她和鑢身上都泛起了不可思议的红光。

昏沉的黑暗之中,鑢的意识不停地游回着,无论鑢往哪个方向游去、游得有多快,都无法突破这片黑暗,一切就如同自己十年前被刺破了心脏时那样,只是这次的自己比起上次要更加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沉沦下去。突然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红色的光源,光源越来越近,照亮了一大片的黑暗,之后那个光源里传出了一片威严的声音:

“喂,小伙子,听到了吗,这里有个小姑娘为了救你宁愿牺牲自己的一条手臂喔。对此你怎么看啊?”

鑢知道,就算没听见身体外面的声音,但是他也知道他说的是阳,“我想要保护她,我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就算因此我变得满身疮痍也好,就算我会因此而死也好!”

“嗯哼,就一个男孩子能说出的答案来说的话还算不错嘛。”声音的主人也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只是这声音玩乐般的声调后来却变成了威严的命令一般向鑢开口:“那就给我放松点的身体,不要再抵抗我的血!”

然后那股红光强硬地侵蚀着鑢的意识体,而现实中鑢身体上的红光也越发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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