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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日

范大伟心中有多少打算,林越当然不可能全部知晓,不过这种互相利用的事,也不好说是谁占了便宜。而且以林越的年龄,也不可能想得太多,在他心中只要能每天吃饱饭,把忻若照顾好,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般想着,看着手里提着的食物,脸上笑容浮现间,脚步也不由得快了不少。

左臂还是有些刺痛,爬上那长长的铁梯,已经快到正午,林越急步上前,声音也是老远便传了出来。“忻若,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哈哈……可别吓到哦!忻若……忻若……”

“嗯!什么啊……”

有些迷糊的回应,让林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下一刻便看到正揉着眼晴,睡意朦胧的忻若,这让林越心中猛然一惊!

“什么东西,好香啊!”话语间忻若抬眼望向林越!

只是看着现在的忻若,林越心中原本的那一丝兴奋,已是荡然无存。“小忻若,现在才醒啊!”

“嗯!怎么了,泥鳅哥!”

“没……没什么!呵呵!对了,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忻若,林越心中一阵绞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岔开话题将手中的食物拎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香,泥鳅哥你是在那弄来的,我还没见过这么香的东西呢……”

“香吧!当然是我自已赚回来的了。”

林越不无得意的说着,只是心中的绞痛却更加强烈了起来。那对于三年前黑衣人的仇恨,也是腾然而起。

“你就吹吧你!说吧,这次又被人追了几条街……”

“小忻若,你难道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啊!”林越说着,手上倒是已经将食物摆在了忻若的面前!

“古胖子知道吧!你还别不信,这些都是他送我的,而且还让我明天去他那干活。等有了钱,你也能很快的好起来!”

“哼!嗯,真好吃……”

极力掩饰心中波动的林越,看着一脸幸福吃着东西的忻若,声音已明显有些发颤了……

“怎么了泥鳅哥?”

“没,没什么!对了你看这个!”林越说着,将昨夜已经用红绳系好,那不知明的玉石拿了出来。

“哇,这是那来的,好漂亮啊!”

“嘿嘿,都跟你说了吧!这也是那胖老板送我的”

“不管,这个我要……”根本没去听什么解释,忻若已然一把抱住了林越的左手。

“嘶!”

“怎么了!”

“没什么,傻丫头急什么啊,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林越说着,便将那玉石递了过去。只是接过玉石的忻若却是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忻若!”

“泥鳅哥,你受伤了!以后别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为了我,为了我……”忻若说着,似受了什么委屈,声音渐渐哽咽间,目中已然有了雾水。

“没什么啊,我那里有受伤,快多吃点吧忻若,凉了就不好吃了……呵呵……”林越口中这般说着,却下意识的把左臂藏了起来!

“还想骗我,把手给我拿出来……”

“哦!”

眼见忻若有了发怒的趋势,林越只得颤颤的将手伸了出来。在忻若的怒目下捋起了衣袖。只是当忻若看到那肿得老高的手臂后,泪水终于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忻若……我……”

“别动!”

林越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当场喝止下来,只见忻若麻利的收了食物,找出一瓶消毒水来!

“嘶……”之前还不觉得,但此时随着忻若的涂抹,那疼痛感让林越一阵呲牙,却又不敢动弹……

“泥鳅哥!我知道,我可能快不行了……”

良久忻若幽幽说出这样一句,让林越脑海轰鸣的话语,手臂一阵紧绷,却被一双手死死握住,看着一脸惨然,似说出这句话,已然用尽了全部勇气的忻若,生怕将之弄伤的林越,好容易才镇定下来,定定的看着忻若。

“泥鳅哥,我都知道的,最近我好怕,真的好怕那天一觉睡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明天我就能去赚钱了,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找秦齐大哥、二狗、小六他们,要是没把你照顾好,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你不会有事的……真的……真的……不能有事……”

随着林越话语的不断,虽然声音不大,但其中透出的歇斯底里,却是那般浓郁!只是面对忻若的状况,他根本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已的理由……

原本两人一直默契的从未触碰的这件事,却在今天完全摊了开来……

“嗯……嗯……我都知道了……泥鳅哥真好。今天别出去了行么,忻若不想在一直睡下去了,陪我说说话行么……”

“轰!”

听到忻若这样说,林越脑海中又是一声轰鸣,一股强烈的悔意更是油然而生。现在细想一下,这三年来他林越,却是只顾在外面奔波,为了生存,为了能找到一些食物,几乎就没有和忻若认真呆在一起,好的聊过几次,思及此处,林越就更加责了。虽然他在外面为了食物很累,但忻若这里却……“秦齐大哥、二狗、小六,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我们的小妹……”

“好的,小忻若,今天泥鳅哥那也不去,就在这陪你!”林齐说着,眼中已是一片怜惜。

“呵呵!就知道泥鳅哥最好了……”

“还记得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很苦,但是却很快乐……”

“当时大家都一味的照顾我,特别是秦齐大哥。记得那年冬天,看着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我们,是他和你两个人出去了,天快黑了秦大哥才拿回来一个沾了泥土的面包,你们都不肯吃,非要给我,我本也不愿意吃的,结果你最后却不知从那,又弄来了一大堆面包……”

“而且那时回来的秦大哥,也和你现在这般满身是伤……”

“是啊!秦齐大哥……”听忻若说着,林越眼中,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其实那一次是秦大哥,偷了一大包面包,被人发现,只得边跑边仍,最后被人追上,挨了一顿痛揍……”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是啊!当时我就跟在后边,将秦大哥扔的都捡了回来……”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回忆起以前的事,两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容!

“不过,泥鳅哥,以后别再为了我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行么……”

“三年多了,我也知道自已情况,要是再为这样的我让你也……我不要那样,大家都不在了,只有你……不要……不要连你……”

“嗯!放心吧,你泥鳅哥命硬着呢……呵呵……”

“哼!不和你说了,把这个帮我带上吧!”似也看出,林越没将自已的话有多放在心上,忻若转口又说道。

“好的,来让你泥鳅哥给你带上。不过听说这样的东西,好像是男生给自己新娘带的哦……呵呵……”

“你!不理你了……”听林越这样说,忻若不由噌了一声,也没有闪躲,让林越把那玉石挂在了自已颈上……

“好……好困啊!泥鳅哥,我可能坚持不下来了,原本还想到晚上,给你过十四岁生日的……”

看着眼睑渐渐闭上的忻若,那传入耳中的话语,让林越心中又是一阵剧烈的起伏。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忻若要自已留下的原因,竟是连自已都忘记了的生日!

“新娘么,我也好想能做泥鳅哥的新娘呢,只是恐怕忻若等不……”

喃喃的呓语,让林越心中起伏更甚的同时,也不由得暗暗发誓。“十四岁了么,谢谢你,小忻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紧了紧手臂,听着那时而的呢喃,林越便这样看着忻若,心中想到了很多很多,过往种种每每浮现,都让他那稚嫩的脸上,多出一份坚毅……

渐渐的,那喃喃也不在了,林越则是一直在忻若旁边,整个下午都没挪动过身体。看着那依旧苍白的脸,直至天色暗了,林越才起身,把灯火点上后走出了小屋……

拳脚挥舞出阵阵风声,依旧没有什么章法,随后就是各种林越已知的锻炼放法,一遍做完,差不多用了近一个时辰……

满身是汗的林越稍微休息了一会,洗了个澡,随便填了下肚子,来到这片不大空间的一角蹲下,不一会儿,一把奇异的短刀便被他刨了出来。

那是一柄长十二三寸,通体漆黑,形似柳叶,刀刃处闪着银光的奇异武器。拿到手中的瞬间,林越眼中红芒一闪而过,找了些帛布将之包了起来。

此刀是在三年前那件事后的几天,林越回到事发地点后,找到的东西,原本一直被埋了起来,直至现在又被他重新找出。便是在拿到这短刀之时,林越的心也渐渐变得一片冰凉。

这样的冷意,出现在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孩上身,却也有一种别样的心惊之感。

没有如前一晚那样睡在外面,走进小屋的林越,来到他原本的休息地,向着忻若望了望,径自睡了下去……

“秦大哥、二狗、小六……忻若……黑衣人……范大伟……朱有望……”心中喃喃着一个个名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久后便已沉沉的睡去……

“呼……呼……”

与昨晚一样的呼吸频率再次出现,伴着那淡淡的臭味,飘散开来,不过这些林越却根本没法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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