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还是落2
次日，我比大姐起的还早，比她还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去见我的心上人儿呢？一路上，大姐只能是不停地摇头。到了约定的地点，其实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信上也没有明确说是那儿啊，那为什么大姐就知道一定是在这儿呢？想来，估计那个李长华约了大姐好多次，大姐一直不答应，或者是他们其实很早私底下见过面了，不过也不对啊，哎呀，不管了，想那么多干嘛！我这次的目的也不是这些，只要那个人对我姐姐好就可以了，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来到湖边的河边的一个小亭里，发现里面早已有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坐在右手边的两个认识，想来坐在中间的就是那个李长华了，我随姐姐一起，行了一个礼，他们三人也起身向我们还了一礼，随即我和姐姐坐在左手中间男子的左手边。大姐的对面是李长华的弟弟李长风，而他旁边，也就是我对面的则就是某人的心上人——魏心雨了。
那天，风景很好，他们四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只是不知为何，只是感觉，李长华好像有点儿拘谨似的，估计是有点儿太高兴有点儿不自在而已吧。坐了有一会儿，我发现，貌似我是多余的，人家在那里培养感情，偏偏有我这个不懂回避的人杵在那里，硬生生的打搅了。
好不容易挨到饭点儿了，就一起去了一家酒楼，这个酒楼貌似有些熟悉，想起来了，好像是小静那时的酒楼，连名字都没有变呢！小二在一旁询问着，等点好菜后，我却开口唤了小二一声，让掌柜的过来，等来的时候，发现，掌柜年纪不小了，记得当时的他还是挺年轻，跟他爹的确很像，我就问：“你就是掌柜的？”
“是的，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我找你无事儿，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客官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还记得那苏丞相？”
“苏丞相？你说的可是那个那个苏家小女儿出嫁当天夫妻二人双双饮酒自尽的丞相府？”
“苏玲儿出嫁当天饮酒自尽了？”
“恩，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当时我还二八，听说苏家大小姐嫁入王府三年，突然之间被休了，想来也觉得很是奇怪！”
“哦？怎么说？”
“那苏家大小姐嫁入王府三年，因未有子嗣主动请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小王爷还年轻，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纳妾啊！但是，偏偏丞相还借这件事儿，把自己的小女儿塞过去，就不怕王府对自己的女儿不好么？不过他既然能塞过去，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大女儿丢这个脸，想来估计是这苏大小姐本来在家就不受宠，自己的小女儿恰好也喜欢自己的姐夫，就联起手来一起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恩，倒也没有差多少！”说完后看着掌柜奇怪的目光当然还有其他人的，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说：“跟我听到的传言相差无几！只是不知那苏家大小姐之后怎么样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苏家大小姐回到家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苏家二小姐出嫁的当天她就来我这酒楼吃的饭，听说回家后就不行了，我家小二收拾茶具的时候，将水混着菜倒在后门的桶里，正好不知那里跑来的一只流浪狗，小二逗弄了几下，谁成想那只狗吃了后就倒地不起了，小二看到后，以为是那只狗受伤了，想着可怜上前准备把狗抱起来的时候发现狗已经死了，而且症状有点儿奇怪，像是中毒的样子，就马上请了大夫过来，经过查证就是小二最后收的餐具。接着第二天就说丞相和丞相夫人喝毒自尽了，当然还有苏家大小姐，经仵作查证，苏家大小姐先于丞相二人死去。”
“那苏家二小姐呢？”
“山里的樵夫每次路过苏家大小姐的坟墓时总是看到有人在那里，以为是在闹鬼，还报了官，后来却发现，原来是小王爷在哪儿，再后来，小王爷和新王妃大吵了一夹，原本听说，那苏家二小姐和那小王爷本来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如此看来也不是这回事儿了，后来听说小王爷每日在家饮酒度日，大家也都知道，这酒喝多了啊是很伤身的，小王爷就这样一直萎靡不振，没过几年就......唉......得知王爷死后的消息，这苏家二小姐也是伤心欲绝，一头撞上了小王爷的棺材上，也一同去了......”
“是啊，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
“只是，客官怎么好奇问这些？”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是啊，我怎么可能说，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来过这儿了，而且还是和小静。看着掌柜一副略带怀疑的目光，想问什么，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正巧这时候饭菜也陆陆续续的上上来了，我就借口说：
“好了，掌柜的谢谢你啦，现在饭菜上齐了，你就去忙你的吧！”我给了他一锭银子，把他打发出去了，然后看着周围奇怪的眼光说：“哎呀，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吃饭啊！”我拿起桌上的碗筷就风风火火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说：“饿死我了，我可得多吃点儿！”然后总算是看着他们拿起自己的碗筷吃了起来，只是，不带这样的吧，吃个饭还要相互夹来夹去的，是欺负没有人给我夹么，正想着，突然我的碗里就多了一块儿肉，抬起头看到李长风害羞的表情，看看周围，说了句：“谢了啊！正好我夹不够！”然后我也给他夹了一块儿放在我面前的鸡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那个鸡屁股正好在我筷子下的呢？大姐也看出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尴尬就夹了一块儿鸭肉放在我碗里，说：“快吃吧！”然后，我就继续和饭菜作斗争了......
出了酒楼，看着这个酒楼的招牌——望香楼，是望香，还是望乡，亦或是忘乡...…
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出一些端倪呢？想想还真是......看着路上多了一辆马车，是父亲的马车，我立马上前去，握住父亲的手，看着父亲的目光，便知道了，这次估计在劫难逃了，不过谢谢皇帝的仁慈，我和父亲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而且还可以一起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我收拾收拾了位数不多的细软，把家里的人该辞退的都辞退了，转眼一看府里竟只剩两个老嬷嬷和我身边的巧儿了，因为她们死活都不愿意走，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了......只是可惜啊，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正当东西收拾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巧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李大少爷和李家二少爷在门外求见？”巧儿见我不说话，正准备出去的时，我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还有李家少爷来的事儿不用告诉父亲了，等我回来我自会说的。”见巧儿点了点头，我也就放心了。
走到房门口发现下起了大雨，回到房内拿起一把伞，站在门外，发现那两个人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雨里，好像从前我也做过这种事儿，什么时候呢？哦，让我来想想，那是发生在望香楼之后的事儿了。
那天回来后，李长华和我大姐发展的不错，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儿，想必李长华就是我大姐夫了吧！不对不对，这也只是我和大姐认为的而已，其实事实上，有些事儿不是那样的。
回府后没多久，父亲大人带着我们一大家子去参加太后的寿礼，寿礼上，有人说听闻丞相家的闺女是一个赛一个，唉本来丞相这个位置就有一点玄的，这样一来，不知还有怎样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呢？这不，就来了。
“既如此，臣女不才，有个想法，不知大家喜欢不喜欢？”
“哦？即如此，那就且说出来听听！”
“我们就来个祝寿比赛吧，各位千金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向太后祝寿，若夺得头冠，奖励可是很丰厚的哦！当然了，即使没有得也不用丧气的，毕竟太后为我们这样好的美酒佳肴，我们这也是一起来沾沾太后的福气。”
“恩，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你是哪家的闺女儿啊？”这位寿星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位姑娘很讨人喜欢呐。
“回太后，臣女是魏太史家的大女儿，魏心雨。”
“恩，不错，赏！”
“太后，这个赏赐未免也太快了，不若让小女表演完才艺太后娘娘再行封赏吧！”
“好好好，就依你！”然后......然后，魏心雨弹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正是大姐最喜爱的曲子......
看着一个个的小姐表演各式各样的才艺，美则美矣，只是难免有些过度疲劳......尤其是，我们还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这魏心雨......
后来，我实在是无聊极了，就偷偷与三个姐姐说了几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看来，都觉得无聊至极啊......等到我们时，大姐上前去说：
“臣女拜见太后。”
“哦！这位是？”
“回太后，臣女是丞相的大女儿——孟姜。”
“恩！那你所跪是为何事啊？”
“回禀太后，臣女想着这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耽搁时间可就不好了，若是臣女与妹妹们一个一个的表演，怕延误了吉时，不如让臣女四人一起表演如和？”
“恩，也好！”太后看了眼周围，随即点了一下头说。
然后，大姐选了一首二姐跳舞的曲子，坐在一边弹着琴，我不才，跟李长风借了一下他的玉笛，站在大姐右手边，附和着，三姐则在我们对面，专心致志的画着她的画儿，二姐则在中央跳着她准备许久的舞......
我们四人，一人跳舞，一人弹琴，一人吹笛，一人作画，现在想想，却是曲散舞毕，笛破画尽，一场舞，跳完了二姐的一生，一首曲，弹散了大姐的所有，一幅画，画尽了昨日的黄花，一支玉笛，吹破了我的一切，亦或是丞相府的一切......
太后很是高兴，极大地赞赏了，我们.......唉......我们只得谢了恩。
吃饭的的时候，太后还是没有忘记刚刚的一幕，特别高兴，看了看皇帝，又转向我们这边看了看，然后说：“这段时间皇帝不是正在选妃吗？要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挑挑？刚刚那个孟姜哀家看着还不错还有那个魏太史家的魏心雨也不错。”
“恩，母后说的是！”
“回禀太后，臣女恕难从命。”
“这是为何？”
“臣女......臣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既如此，那你不妨说出来听听，要是这个人合适哀家就替你做主了！”太后高兴的说。
“回太后，是......是李将军的长子李长华......”
“哦！李长华？”
“回太后，臣便是李长华。”
“恩，倒也是个不错的年青人，那你的意思是......”
“回禀太后，恕臣不能答应。”
“哦？这是为何？”
“臣，早已与魏家小女儿有了婚约，恐怕......”
“既如此，孟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太后有些生气的说，本来一片好心想成就一段姻缘，没想到......
“回太后，请容小女说几句话！”看着惊讶如此，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的大姐，再看一旁若无其事的魏心雨及喝着小酒的李长风，还有李将军和魏太史相视而笑的场景，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姐啊，这次啊，我们竟是如此的被人玩弄啊......
“你有什么话要说？”一位宫人在太后耳语了几句，想必也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回太后，我大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大姐的事儿我也是知道的。”
“这还真是把哀家给弄糊涂了......罢了罢了，你且说说看。”
“是，太后。其实，我大姐与那人其实也是只有一面之缘罢了，那时大姐出府去看望在凌云寺休养的我时，恰巧遇到逃难的绑匪，而绑匪正被李大将军追捕，绑匪被逼急了，捉住了大姐，拿大姐当人质，这时李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兵武功挺不错的，就从绑匪手中救下了大姐，李将军也完成了任务，大姐为答谢救命之恩，于是决定以身相许，后来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小兵时，发现已于两年前死于战场上了，为此大姐还在家中斋戒了两年呢！所以刚刚大姐的意思是说是李将军家的长子李长华手下的一个小兵......”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倒是哀家错怪了。”
“太后娘娘，这怎能是你错怪呢？是您啊，有一颗为别人着想的心，才会迫不及待的想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呀！”
“你这丫头啊！既如此，看来你家大姐人还真是不错，如今已经斋戒两年，也算是还了当年的一恩，这样吧，今日我替皇帝做主了，孟丞相之女孟姜，端庄贤良重情重义，特赐美人，择日进宫。”
我在大姐旁咳了一声，大姐突然缓过神儿来说：“谢太后隆恩。”一字一句，震慑人心......旁边的李长华，你又是如何看的呢！我不知道，我也同样不知道，原来我的二姐，一直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他......
李长华，如今，你来找我又是所谓何事呢......
那天同现在一样，一样的夜，一样的雨，一样的人，哦，不对，现在好像还差一个人，谁呢？谁呢？哦哦，是我那个温柔娴淑的大姐，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街景，不一样的雨伞，不一样的服装，更是不一样的我们，如今，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自宫宴后，丞相府里一切就都开始变了，二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姐整天无精打采的准备着自己的嫁衣，三姐频繁的出去采采风什么的，我，我当然无所事事的进出着大姐的房间，同她说些悄悄话，试图想做些什么，只是后来才发现，一切你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圣旨说，让大姐于十日后进宫，然而不巧的是，李家大公子同魏家小姐的婚事就在大姐进宫的前一天，当然这件事儿让我偷偷的瞒了起来，只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散出这个信息，让我也是防不胜防啊......
那天，那天发生什么来着......是了，当大姐不知从那儿知道消息后，整个人反常的安静，喜儿来告诉我这件事儿的时候，我整天陪着大姐，而让我忽略了二姐......
进宫的前一天，大姐说自己想出去走走，说是等自己进宫了，就不能在随意逛街市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放松，我也没有多想，觉得这几天大姐挺正常，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就陪着她一块儿去了......
走了一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正好走到望香楼，就顺道去吃个饭再回府也是可以的。当我们进去的时，大姐说对面的首饰铺有个首饰要去取一下，想着不远也就让喜儿陪她一块儿去了。
掌柜的看见是我，二话不说主动带我和巧儿上了雅间，我觉得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就让巧儿在门口等着，等我点完菜后，顺道问了一句：“掌柜的，你这酒楼的名字，取得倒是挺别致的啊！”
“那里，客官过奖了，其实这名字原先不是这个，只是听我父亲说，是一位路过的姑娘觉得我们家酒楼的名字不好听就给取了这个名字。听说那个姑娘是个神仙。”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天，父亲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一个姑娘站在门口，说自己赶路，附近的酒楼都关门了，希望能让我父亲行个方便，就住一晚上，父亲见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也的确是挺危险的，就亲自下厨给姑娘做了一顿饭，并留下姑娘借住一宿。第二天，小二来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房中留下了一行字，上面写到：‘得掌柜的收留，小女子无以为报，不若给你酒楼换个名字吧！’等父亲看完这封字条后，父亲马上跑到门前去看，果真牌匾换了，随即父亲手中字条突然就在父亲手中自燃起来，但是奇怪的是，父亲的手一点儿都没有收到伤害，纸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倒是挺有趣的。”
“其实我一直想问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老夫一直觉着小姐看着面熟。”
“恩，有些事儿自己知道就好了。你说是吧，掌柜的。”
老掌柜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后，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明白，向我做了一个揖说：“是，老朽知道了。”
有些事情，何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就好像那天我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觉得望香楼生意不错，老板人也不错，只是当初的名字觉得不好听，就改了下而已......
掌柜的见自己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准备离去时，刚把雅间门打开，正巧碰上匆匆赶来的喜儿和巧儿，一看到她们这幅样子，想必担心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喜儿说，大姐出去后想起还要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就让喜儿一人去取首饰了，等喜儿取完后在门口看到了巧儿便一起等，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人，这时觉得不对劲儿了，两个小丫头分头去找人了，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是以两人现在是上气不接下气，且还大汗淋漓的模样，我便说：“你们两儿先回去吧，去给家里回个话儿，说我跟大姐会晚一点儿回来，让门房给我们留个门儿。”
“可是，大小姐......”喜儿有些着急的说，可是被一旁的巧儿制止了，喜儿也无可奈何，被巧儿拉走了......
等她们走了，我在雅间多呆了一会儿，正逢小二上菜，我把预先准备银两拿了出来，给了小二，让小二不用上菜了。然后转身下楼，站在望香楼门前时，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了，想来应该不会很大，抬脚，准备走时，老掌柜的匆匆过来递了一把伞，说是这雨一会儿就会下大的，我看了眼掌柜，没有推辞，接过，撑起伞，抬步，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