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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边疆绿野

周凯看我这模样哈哈大笑了一阵“你见鬼了,别那么吃惊,我是来接你们的。”

我看张岚和黑龙一脸常态,自己反应是有些夸张了,忙把下巴合上了。

后面红色越野车下来一个人,是帮周凯开到这的代驾。周凯拿了几张红票子给他。黑龙上了红色越野,张岚也跟着黑龙上去了。我本想去坐后面的红色越野,周凯“啧”了一声,用下巴指指副驾驶座:“进来坐。”

我只好坐了进去,一路上车里安静的诡异。我实在受不了问了句:“我们现在上哪啊?”

周凯看了我一眼:“去吃顿饭,买点干粮和必需品。明天上山了,你连个商店都见不着。”

我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夸张。”(上山后我承认周凯是对的了)

周凯笑得夸张:“你明天就知道了。”

周凯请我们去了当地的红旗酒店,吃点东西,在酒店定了房间。我、张岚、黑龙,回房间洗了个澡,又休息了一个小时,才下来和周凯一起去买些粮食和必需品。黑龙装了一大袋的压缩干粮和军用罐头,张岚则买了些纸巾、纱布、消炎药和洗漱用品。周凯买了保暖水壶和几件厚的冲锋衣。我看来看去却不知道买什么,索性拿了几根火腿肠。这时,周凯突然冒了出来:“我给你的那两个小家伙你带了吗?”

我点了点头,继续数着手里的火腿肠。

周凯又说:“那是保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拿出来。”

“我知道了。”我还在数着手里的火腿肠

周凯看不下去了,抓了两把火腿肠就走:“你就是干啥都费劲!”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黑龙拽了起来:“吴兄弟!起床了!该走了!”黑龙破锣般的嗓音把我吼了起来。

入乡随俗,早上我们上早餐店点了四笼羊肉包子和30根羊肉串,再一人一碗正宗的奶茶。我本来不喜欢吃羊肉,但实在饿极了就咬了一口包子。他妈的!真香!我自己哗啦啦的干了一笼半羊肉包子和十几串羊肉串,在座的三人都被我吓愣住了。黑龙还冒出来一句:“我滴乖乖娘,这小子原来这么能吃!”

吃完早餐我们四人就坐在车里商量着上山。四个人中,只有我不会开车。张岚又是女孩体力不行上山太累太危险了,所以周凯和黑龙要一人分一个带着。结果是黑龙和张岚一个车,我和周凯一个车。周凯的车技我深深见识过,让他开车就要把命交给他。我们在前面开,黑龙张岚跟在后面。开了一个小时了,周凯不但没有飙车,还开得特别稳。他把我们两个车的速度控制的非常好,原因我很快就知道了。

新疆的盘山公路是我见过最瘆人的,又细又窄,只容的下一个车的宽度,整条盘山公路都没有护栏。路边就是碎石稀土,下面深似悬崖,还有速度很快的流水。如果前面突然有一处塌方,公路上的车只能被堵死,进退两难。周凯开的很小心,周凯年龄不大但也算个“老司机”。过了最危险的地方前面慢慢宽敞起来,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以为是错觉,但现在明显的感到冷风嗖嗖。我把厚冲锋衣拿出来穿在身上,周凯的我就拿在手里等车停了他再穿。有人说新疆地邪,邪在哪里?天气就很邪。刚刚还阳光明媚,这会儿突然狂风大作下起雨来。幸好山上的灰尘少,下雨并不影响行驶。没过一会,我们走到了平路上,雨也停了。两边都是连绵的绿油油的山丘,上面白花花的全是山羊。山羊的攀爬能力可是一绝,那些山丘走近了看与地面几乎是垂直的。人根本爬不了两步,山羊在上面又蹦又跳都不会掉下来。

从早上开到下午六点多才上了山,这里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会觉得这里不是新疆,而是某个不为人知的仙境。周凯给张岚打了个电话:“张岚,我们马上就到赛里木湖了,山上天黑得早,今晚在那找个落脚的地方。”

我看着不远处蓝蓝湖,指着它笑着问:“凯子,那儿是不是有水怪。”

自从我家出事,我第一次这么笑。周凯明显愣了一下:“启明,你真傻,喀纳斯湖才有水怪。等会儿我带你骑马去,敢不敢。”

我昂着头说:“我有什么不敢!”

到了赛里木湖旁边才发现这里人很多,多半都是来旅游的。牧民骑着马四处问别人骑不骑马,那应该是旅游的一个项目。我、周凯、黑龙,一人牵了一匹马来,谁先骑到湖边再骑回来,谁就赢。才跑了几步,我那匹马就不听话的甩头。眼看着周凯和黑龙都骑回来了,我一脚踹马屁股上了。谁知它开始前后跳的甩我,我牢牢抓住浆绳才没摔下去。这时候后面跑来一个哈萨克族小朋友,他抱住马头,轻轻的顺它的毛,马瞬间安静了。小朋友抬起头看着我说:“大哥哥我牵着你骑吧。”

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被牵回来的时候,周凯和黑龙拍打着车头狂笑···

我直接拒绝了之后周凯说再骑骆驼的提议。

赛里木湖旁边有一条小公路,穿过公路下的石桥,就到了一片大草原。草原上马牛羊成群,低一些的地方聚集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我们把车停在一处蒙古包门口,一位围着花头巾的哈萨克族婆婆走了过来:“住宿吗?”

“是的。”张岚说道。

婆婆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一晚上呢嘛,便宜呢嘛。”

我点点头说:“就您家了。”

婆婆笑了笑:“晚上要吃啥呢嘛?你们可以选羊呢,现宰。”

黑龙舔了舔嘴:“就来个小肥羊羔,一半炖汤,一半烤,再要几个馕。”

这时这家的儿子回来了,他说他去打水了,这里的居民喝水就要去山上打,没有自来水可以喝。这里除了电灯没有任何电器,连电话都没有。说着这家儿子抓来了一只羊羔问我们:“这只够肥吗?”

蒙古包里很宽敞,睡十几个人都行。我们铺了几张防潮垫,草原的晚上湿气重。再出来时,夕阳西下,整个草原被照的暖洋洋的。黑龙跑到正烤羊肉的婆婆那帮忙烧炭,张岚在蒙古包旁边逗牧羊犬玩。我坐在蒙古包门口的木槛上看着夕阳下的草原,我对在里面躺着的周凯说“张岚现在一个人呢,好机会快去陪她啊。”

周凯懒懒的说:“嗯,知道了。”就没有动静了。

我懒得去想周凯和张岚之间又发生什么了,我现在只想···

“大哥哥。”

一个童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一个哈萨克小姑娘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她吃着手望着我,模样很可爱。我笑着问:“怎么啦,小朋友。”

小姑娘把吃着的手拿出来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小声的说:“我之前在这个房子里看到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孩纸呢。”

我低头看着她说话夸张的模样边笑边问:“你今年几岁了小朋友。”

谁知她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忘我的说着,她把一半门关上(蒙古包是两个半门)我看见上面有个小洞。她把眼睛对着上面往里看:“他们两个拿出了小孩子放到桌上。”

屋里只有周凯在躺在玩手机啊。

小姑娘继续说:“他死了吗?死了。什么时候活?我预知不到。”

我瞪大眼睛听她说着话,小姑娘这生动的语调诡异又真实。死了,又活了的小孩?难道不是在说···屋里的周凯也听见我们的对话,缓缓坐起身仔细地听。

小姑娘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玛热丽!你不能再这样呢!”

小女孩惊恐的大叫一声跑开了。

我看向身后的婆婆,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呢嘛,小孩子失心疯呢嘛。”说着差点掉泪。

失心疯?我和屋里的周凯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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