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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在自家的独立别墅门口,林寒与自己正准备出门的父母巧然相遇。

“才刚好一些又跑出去鬼混,一个下午不见人,你是要气死我们才甘心……”林绍荣现在是一看见林寒便心中来气,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儿子种种叛逆不堪的过往,这让他更加怒火中烧,厉声呵斥道。

一旁的宋惠萍赶忙用手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袖,眼中尽是哀求,示意他别在说了。

林绍荣终究还是抵不过妻子那闪烁着泪光的眼神,默默在心中一叹,只得将后面到口的那些狠话咽了回去,最后不甘的怒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那辆黑色座驾,上车,绝尘而去。

宋惠萍默默的看着那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将目光回到一直低着头站着,默不作声的林寒身上。她张张嘴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林寒等了半响还是没能等来母亲的一句言语便准备起步离开。可就在这时,宋惠萍的声音才堪堪响起。

“寒儿。妈妈今晚会尽量早些回家。”

林寒全然没想到自己这位事业型的母亲在静默了许久后会在最后一刻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微微有些愕然,不禁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那张熟悉的面容此时带着暖人心扉的微笑,眼睛中也尽是浓浓的关切,但是其眼角那几丝就算经过精心粉饰仍旧不能完全掩盖住的岁月留下的痕迹却让林寒感觉有些刺眼。林寒的眼睛不觉微微眯起,原本宛如死寂一般的心田莫名的泛起一丝丝涟漪。一时间,林寒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生起一种难言的恐慌。他赶紧随口低低应了一声,便愈发迫切的逃离了这里。

逃回到屋子里的林寒却并没有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背靠着紧闭的大门,静静的站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直到耳边隐隐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直到察觉到车子渐渐驶远后,林寒才缓缓的吐出之前横堵在自己胸口的那口浊气。

林寒狠狠的甩了甩头,想要将脑子里的那种不适尽数甩掉,可终究只是徒然。接着他移步至客厅中的沙发旁缓缓的坐下,抬头环视了一圈这装修得很是富丽堂皇的宽阔客厅,心中却泛起一股难言的凄凉。这里的一切依然是那么的冷清,而他自己仍旧是那么的孤独。

自林寒记事起,他便从没与自己的父母能真正意义上的在一块呆上完整的一天过。很多时候,他父母都是早早的便出门工作直到夜幕降临时才会回到家,而晚上很多时候又会再次出去进行各种应酬社交。这样就使得很多时候林寒一天中能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稀少的可怜,甚至很多天都不曾见到过他们也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一道无形的墙便在他与父母中间悄然形成。

所以,小时候的林寒每天都盼着幼儿园开学的日子,因为在那会有好多好多的小伙伴陪着自己,让他感觉自己并不那么孤独。反之,他极其害怕假期的到来,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再后来,在林寒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时,他的父母或许是觉得自己二人并不能很好的照顾到林寒。于是就将他送到了他那位一年都不会见过几次面的外公那里。

在那里,林寒上完了小学,念完了初中。这期间,林寒也只有在放假时才会回到自己的家。甚至在最后那几年,他连放假了都极少会回去,而他的父母对此似乎也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偶尔抽空去看一下他,但每次都是来也匆匆走也匆匆。而林寒似乎也早已习惯了。

或许是终于记起了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一些更重要的原因,在林寒初中毕业后,他便被父母重新接回了自己的家。只不过,他们依然繁忙于工作,依旧没能空出时间去陪伴林寒。于是父母又给林寒安排了一个寄宿式的半封闭式的高中继续他的学业。

在其入学的前一晚,林寒的父母郑重的告诫他,嘱咐他不得将以前在其外公那里时的那套作风搬到这个学校,更不许向任何人表露自己的家庭情况,为此他们还特意安排了一位陌生的叔叔扮作林寒的家长,说是学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就好。

终究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即使再怎么叛逆,淘气,当时的林寒还是乖乖的遵从父母的话,老老实实的上学,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平常家庭的普通学生。

换了新坏境,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林寒的周围也没了那群可以跟他一起任意胡闹的朋友,而身边也只有那些才刚刚认识的同学和老师,仅凭他一个人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在平平淡淡,安安稳稳中的度过了两年高中,林寒用自己的表现让他的父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觉得他们当初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一切也仿佛真的都正向着林寒父母所期望中的那个轨迹发展。但有些时候,老天往往总喜欢跟我们开这样或那样的玩笑。

在林寒高三的第一个学期,他所在的班级来了一个新的英语老师。

林寒在看到这位老师的第一眼时便深深的被其所迷住。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终于弄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那些无时不刻总缠绕在身边的同龄女孩不屑一顾,总感觉她们身上缺少了些什么东西,难以吸引自己。

韵味!没错,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成熟的韵味。

还未长开的花骨朵如何能与正值盛开的娇媚的花儿媲美?

一个正值青春飞扬,怀揣春梦的少年,一个从小便缺少母爱的寂寞少年,在那一刻,心中积压已久的欲望之火熊熊燃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林寒的理智瞬间完全被烧毁掉,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要等到这朵娇艳的女人花来填补自己心中的空虚。于是乎,他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他认为,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学习成绩,帅气的外表还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最后肯定能达成所愿。

但现实终究是残酷无情的。最后,林寒不仅被那位女老师不留情面的严词拒绝,还被其同是老师的新婚丈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当时气急败坏的林寒想都没想,用自己偷偷攒下的钱请来一帮校外小混混将那男老师痛打了一顿,着实是出了口恶气。

可是这事到最后还是惊动了学校,但学校领导并不知其中的真正原因,因为对于这种事那两夫妻确实难以启齿,而林寒就更加不可能自己说出来。可即便如此,学生叫人打老师的事情性质实在太过恶劣,也造成了严重影响,所以校方最初决定要将林寒开除出校。

可就在学校刚有了这个处理决定还没来得及通报出去,校长的电话便被打爆了。区教育局局长,区委直属领导,甚至市里的领导都纷纷来电,或明或暗的表示对此事的关心。这下可把那秃顶老头吓得狂冒了一脑门子冷汗,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办了件懊悔终身的事情,自己刚刚在悬崖边惊险的走了一圈。于是到最后,这场事件的处理有了颠覆式的逆转。林寒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敢于反抗学校潜藏教师败类的典范,而那可怜的男老师却被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无情的抛弃,被学校做出开除的决定。

刚得到这一消息时,林寒自己也是惊得下巴都险些掉了地。最后他还是从父母为他安排的那个叔叔那里得知了原因,这一切的逆转都是其在背后使力,这才释然。也不知为何,林寒最后居然鬼使神差的让那人帮自己隐瞒,不要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父母。而那人自然也欣然答应,以为林寒只是怕被父母责骂而已,甚至还自作主张的又叫人告诫了一下那两夫妻,不让他们在外乱说话。

林寒原本以为此事就会就此揭过,自己与他们之间从此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事出的第三个晚上,林寒被一个人带到了一家旅馆,而那人居然是那个男老师。男老师将林寒带到了一间客房,而客房中竟早已有人,赫然便是那个让林寒魂牵梦萦的女老师。就在林寒闹不清情况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傻愣之际,那男老师就一下跪倒在林寒面前,先是狂扇了自己好几下大嘴巴,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他叽里呱啦的哀求着什么。反正当时的林寒是完全没那心思去留意,也没心思去关注,因为在他眼里只有那个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周身毫无生气的宛如一具树胶模特般的窈窕身影。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林寒他们三个当事人外,到最后知晓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老师竟然在第二天在自家所在的那栋居民楼顶纵身一跃,死了。而之后她的丈夫也突然失心疯了一般撞车死掉了,最后就是林寒的那个所谓的叔叔也在不久后出了场车祸成了植物人。这一连串的变故,也终于将林寒心底的那个恶魔彻底唤醒。从此林寒性格大变,开始游戏人生。

“第一个!第二个!还会不会有第三个呢?”此时的林寒眼神涣散,嘴上亦在不停的呓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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