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听此言身体虽然不能动可是心里确有写蠢蠢欲动了,本是自己的家事不方便对外人说,但是看辰老淡若清风的模样,颇有几分什么都能解决的架势,假如把亲人的病情告诉他,万一他有办法医治,那岂不是圆了他此次出门的愿景。
他望着远处的风景,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经过这短短的相处,他发觉辰老挺平易近人的,不会是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想到这白均默然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了:
“辰老,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我浑身都麻了。”
玄辰子轻微笑笑,反手解开了白均的脉门,随后就就地盘腿坐下了,静听白均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白均小心的活动了一下僵硬麻痹的身躯,慢慢的往后挪了挪坐在了瓦片上,双手死死的抠住两侧的瓦片缝隙,觉得稳妥之后就慢慢的把自己离家出走的实情告诉了玄辰子。
玄辰子在听白均讲述的过程中一直微闭着眼眸,看不出有什么情感的波动,这令白均有些诧异,不知道是自己把双亲的病情讲的不够仔细,还是自己的表达有问题,等最后把当武官的想法也说完时,玄辰子才睁开眼追望了一下刚才眼前划过的飞鸟。
“辰老,我把自己的难言之隐全部讲完了。”白均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忐忑的望着玄辰子。
“刚才你所说你父亲和小妹的病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应该是积劳成疾,导致身体病上加病,而你小妹应该是阴气入体,扰乱了她身体内的精元,平常药物根本无济于事,如果长时间不医治的话,你父亲还能挺几年,只不过你小妹就难保了。”玄辰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辰老可有什么医治的办法?”白均说的有气无力,眼皮耷拉着垂头丧气,尽然平常药物医治不了,他也对玄辰子不报什么大的希望了,只是自我安慰的问了那么一句。
“有”
“有,什么,有,辰老你有办法医治是吗?我没有听错是不是?”白均在听到玄辰子有办法医治的刹那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像一只打了鸡血的猴子,也不怕会掉落下去的危险,直接蹦到了玄辰子的身边,摇着玄辰子的衣襟再次确认自己不是幻听。
‘啪啪’
两声指尖撞击肉体的声音从白均的耳边吹过,白均又被玄辰子封住了穴道,固定了双手前伸的姿势,接着耳边又吹过玄辰子有些埋怨的话语:
“你怎么猴急猴急的,我是人不是木头杆子。”玄辰子往旁边靠了一下,离开了白均双手的范围,接着又说道“你别忘了,我这还有从那位修仙者哪里得来的两颗固元的丹药呢,虽然不是仙家灵药,但是炼制的材料都是凡间最珍贵的药材,在加上仙家的炼药之法,在人世间可是少有的灵丹妙药,这次就便宜你了,拿去吧。”玄辰子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从地臧阁得来的两颗药丸,放到了白均前伸的手掌上,顺手解开了白均的穴道。
玄辰子本以为白均会立刻感恩戴德一番,但是出乎玄辰子意料的是白均依然保持着固定的身姿,这让玄辰子有些纳闷“咦,穴道没有解开吗?”说着就凝聚真气想再次帮白均解穴。
“辰老,别点了,穴道解开了。”白均有些哽咽的说道,两行热泪顺着干枯的泪痕又流淌了下来。
“解开了,你怎么不动?”
白均没有回到玄辰子的提问,不顾玄辰子躲闪的动作,一把抱住了玄辰子瘦弱的身躯嚎啕大哭喊道“辰老,谢谢你。”
玄辰子愣了一下随即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有了这两颗药丸,你双亲的病不敢说会药到病除,但是日后静心修养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辰老你的伤?”白均哭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松开了玄辰子,擦了擦模糊的双眼问道。
“这两颗丹药对我的伤势来说只是加快了恢复的速度,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第一时间把这两颗丹药送到你的双亲手上去,你小妹就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玄辰子郑重的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我就算现在立刻启程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况且回去的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走。”白均显得着急了。
“这个好办”话音刚落,玄辰子脚下一动上到了塔尖上,手掌遮住刺目的阳光,向下方扫视了一番。一刻后,玄辰子飞身跃下,抓住白均的后背直奔塔下坠去。
塔下的地面由虚变实,由小变大,离地面还有数丈的距离时,玄辰子身形一扭在空中划了个半弧,轻轻的降落在了地面上。
白均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跟上了玄辰子的步伐,在路上玄辰子告诉了白均最快送达丹药的办法,自从江国成为周边三国的交易纽带之后,其镖局驿站层出不穷,除非是不毛之地,除此之外任何地方都能运送物品。一般贵重庞大的物品由镖局护送,其佣金也是高的离谱,而像赶考的书生,在外做生意的商贩,给家里的书信小物件一般都是驿站派送,佣金相对来说就廉价一些,也是平常百姓互通信件的最佳选择。
而恰恰可以利用驿站的便利把丹药第一时间送到白均双亲的手上,为此白均还担忧的问道会不会半路让驿站的人给偷吃了,或者半路折返回来假装送达了,玄辰子笑笑向白均解释说,驿站在送物品之前会有官驿亲手贴上封条,但凡有动过的痕迹,立刻就会察觉出来,而驿站想在重多同行下有竞争力,这些事情往往是不会发生的。
玄辰子左拐右转把白均带到了一名为‘四达驿站’的柜台外,和官驿说明了村的大概位置等信息后丹药就由一老妇,装在了木头小盒子里亲手贴上了封条,交给了驿使,玄辰子交付了一两银子后,就目送驿使跨上骏马奔城外而去。
白均为了表达心中对玄辰子的感激之情,竟当场跪了下来,说出一通大恩难忘,鞍前马后照顾玄辰子衣食起居的誓言来,玄辰子也不同意也不拒绝任由白均跟在自己的身后,向城门方向走去。
在玄辰子看来多一个下手也没有什么不好,正愁自己养伤之际没有人跑城里来给自己打酒。而白均的想法则是跟在玄辰子的身边可以报得大恩,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其次就是想在玄辰子身上学几招本事,就算不当武官,以后自保也是可以的,他可不想再把性命交在别人的手里了,比如说自己路途中的那个沈头领,还有地臧阁的方城主,其实让白均坚定跟在玄辰子旁边的还是他住处的那本修仙功法。
辰老说过只有有灵根的人才能修仙,一个没有灵根的人就算给他一本功法也是无济于事修不了仙,人都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万一自己真的有灵根,修得了仙人的功法,那自己岂不是就是老神仙了,白均遐想着成仙后的美丽场景,这脚下的步伐更有力了,连忙追上了前方的玄辰子和他并肩而行。
秋末的微风已夹杂了冬季的凉意穿过了白均单薄的衣裳,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出了城门有四条宽敞的大道通向不同的方向,玄辰子思量了一下,走了最左边的道路,白均紧跟其后。
就在白均两人奔云乐镇而去时,朝天塔塔下迎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三个蓝衣人正在那你一言我一句在说些话。
“莲左使,你确定玄辰子来过这里?”有些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的寻香鼠不会错的,他的确来过这,不过奇怪的是,寻香鼠给我的指示是塔顶。”姓莲的女子回道,心里有些怀疑寻香鼠是不是生病了。
“塔顶?那好,就请你们二位上塔一观吧!”令一个蓝衣人听到指示的是塔顶的时候,就双手环抱往后退了一步以示自己不参与了。
女子还想在说些话,看他明确的意思后,就把头转向了老者哪里,也退后了一步。
“他奶奶的”剩下的那个蓝衣老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老夫内力不纯,这朝天塔共五十五层,实在是上不去,万一就此跟丢了玄辰子,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怕掌门责怪,你们俩可以难逃其咎了。”老者打起倚老卖老的主意看他俩如何应对。
纱布下女子的面容听到掌门两词后显得有些苍白,无奈下又把头转向了身侧的蓝衣人,看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被女子注视的蓝衣人面色也好不哪去,半响之后用请求的语气对女子说道“莲左使,不如你施展你的独门秘技‘鼠巢’我就不信,他玄辰子在其他地方没有留下痕迹。”
女子原本指望男子会说出可行的计谋,没想到竟一下把自己套了进去,这鼠巢秘技损失大量的内力精元不说,光肚中上百只老鼠一次性从喉咙里爬出来这个滋味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除非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平常情况下她是不会使用的,假如就此跟丢了玄辰子,掌门怪罪下来,那滋味可是比一次性吐出上百只老鼠更加难以忍受。一想到去年同门师妹因办事不利,坏了掌门的好处,就被掌门扒光了衣物,在房中蹂躏了一天一夜,最后体无完肤走出房间的样子就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