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那依婉的脑袋昏沉沉的,感受到光亮才不适的撑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沙发上。
刺啦——
厨房里好像有什么响动,那依婉惊悚的坐直了自己,该不是遭贼了吧。
“你醒了?”厨房里戴着围裙的景一泊一脸的温暖。
“我是不是做梦了?”那依婉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就呲了牙。
“你梦里经常会有我吗?”景一泊轻笑着走了出来,手里是一杯凉好的温白开。
“谢谢。”那依婉有点窘迫,知道是自己又喝断片了。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景一泊在那依婉身边坐了下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一喝就倒算学会了吗?”那依婉真不觉得自己算是会喝酒的。
景一泊笑了笑,然后就揉了揉那依婉的脑袋,“先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了。”
“嗯。”没有问本该在香港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自己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依婉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用脑子,泡个澡应该会舒服些吧。
景一泊也没有想说什么,看着女人摇摇晃晃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只是沉沉的舒了口气。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昨晚伊妘娜一脸纠结的站到了景一泊面前。
“乔诗韵的事情谢谢你,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景一泊对伊妘娜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不是乔诗韵的事情,是那依婉的。”伊妘娜咬咬唇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给景一泊。
“Eva怎么了?”景一泊不由的就紧张了起来。
“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估计这两天就会离开。”伊妘娜也没瞒着,把自己知道的细节都讲了出来。
“我也知道那依婉跟陆墨绅不合适,但这种被逼着离婚的感觉肯定不好,你是不是要回去看看她?”
“你想让我去看她?”景一泊有点没看懂眼前的女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私心的。”伊妘娜被景一泊看了个脸红心跳,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你想帮她?”景一泊一脸的不确定。
“我来找你之前也喝醉过一次,那次虽然是蓄谋的,可她还是收留了我。”伊妘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疼这样的那依婉。
“好吧,我承认这样做很冒险,也承认你们俩很可能就这样旧情复燃了,但我想坦荡一次。”伊妘娜骨子里一直都带了点率性。
“伊妘娜。”景一泊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润。
“嗯?”伊妘娜微怔。
“你其实挺可爱的。”景一泊的眼底有了一抹温柔。
“你才知道!”伊妘娜飞扬起了唇角,“我现在要去机场,你要一起吗?”
“你也回国?”景一泊蹙眉。
“我要飞美国,梓媛和墨韵想在那边聚聚。”伊妘娜一点都没隐瞒。
“等我收拾一下行李。”景一泊也一点没耽误,乘坐当晚的航班就赶回了京市。
景一泊赶到煌苑的时候那依婉已经醉得天摇地晃了,这是景一泊第一次看到那依婉喝醉的样子,哭得像个孩子,满嘴都是对陆墨绅的咒骂,可景一泊却听不出任何的厌恶。
原来他的小丫头是真的心痛了。
不确定那依婉是不是真的认出了他这个一休哥,景一泊就这样陪着那依婉一起胡闹了一个晚上,直到她醉倒在沙发上才默默的帮她整理好一切。
“傻丫头。”景一泊的心是真的疼了。
听到房间里响起水声景一泊才收拾所有的情绪回到厨房,这次他不会再让Eva孤立无援了。
那依婉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过来,一想到自己的酒品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也太悔形象了,一会儿出去肯定要被嘲笑。
想想也真是堕落了,以前从来都不喝酒,应付客户也是很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竟然会自己在家里把自己灌晕,真是长本事了。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依婉自嘲的笑了笑摁下了接听键。
“那小姐,护照和身份证都需要你的证件照,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派车来接你。”电话是陈天风打过来的。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自己过来。”那依婉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好,那我们一会儿见。”陈天风也没勉强,顺利把这位送上飞机才算完成任务。
董事长的助理确实有效率,那依婉自嘲的笑了笑就关掉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想来个泡泡浴看来是不太现实了。
简单的冲了澡,那依婉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走了出来,高高的马尾依旧带着青春的气息。
“那个,我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那依婉红着脸坐在了景一泊的对面。
“先吃饭吧。”景一泊把米粥放到了那依婉的面前,是皮蛋瘦肉粥。
“嗯。”心里有些尴尬,那依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依婉,跟我一起离开好吗?”景一泊伸手握住了那依婉的手,眼里是浓浓的疼惜。
“我可能要先拿到证件,不然可能哪儿都去不了。”那依婉僵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却没敢抬眼去看男人。
“一泊,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少女了,我——”
“我不在乎。”景一泊打断了那依婉。
“可我在乎。”那依婉终于抬起了头,“我在乎记忆里所有的美好,我不想把这份美好毁在现实里,你能懂吗?”
“依婉,这不公平。”景一泊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在美国最苦的时候我也没有有去找你,可你一直都在我这里,你是我永远的信念的。”那依婉把手放在了心的方向,“你说过,只要我们肯努力,未来的美好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傻丫头。”景一泊拼命的眨了几下眼,他不想让眼睛里流出什么液体。
“我是被拒绝了吗?”
“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你值得更好的。”那依婉一脸的坦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依旧带着仰望的角度,他对她永远都有不一样的意义,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拒绝。
“你是在为我考虑?”景一泊承认自己没死心。
“你怎么知道我签了离婚协议?”那依婉转移了话题。
“伊妘娜告诉我的。”景一泊也没瞒着,把自己的情况都讲了一遍。
“原来谭梓媛是去美国了。”那依婉心里泛出一股酸味儿,咧了咧嘴就开始了早餐,她现在都不确定拿到护照后是不是要飞去美国。
景一泊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她不可以让那依婉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
早餐后那依婉跟景一泊打了招呼就出了门,景一泊不急不忙的收拾好厨房后就直接去了陆宅,他今天一早就已经跟谢元蓉约好了时间。
“恭喜谢董事长,你终于达成所愿了。”景一泊踏进陆宅就直奔了主题。
“我这个样子恭喜恐怕就不用了吧。”坐在轮椅上的谢元蓉一脸讪笑,“没想到景先生的消息会如此灵通,看来您对那小姐也是惦记的紧,这次该你好好把握机会了。”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您的。”景一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管家放下咖啡就退到了一边。
“我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吗?”谢元蓉不动声色的问道。
“帮依婉恢复记忆。”景一泊一脸的严肃,“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
“景先生,虽然你跟那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在这件事情你似乎还是没什么立场,当年我跟那小姐之间是有协议的。”谢元蓉的眼里带上了冷漠,“景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想去休息了,医生嘱咐我要静养。”
“陆总好像不知道关于记忆的事情吧,好像当年的各种细节也有多有误会的,这对依婉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景一泊不疾不徐,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软肋在哪里。
“你想怎样?”谢元蓉果然不淡定了。
“我只想帮依婉恢复记忆。”景一泊一脸的笃定。
“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谢元蓉一脸的烦躁。
“依婉应该有知情权,你对她太公平了。”景一泊不想那依婉迷迷糊糊的就成了牺牲品,这是现在他唯一可以替她做的。
“你让我想想。”谢元蓉不想就范。
“看来只有让陆总亲自来找你谈了。”景一泊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陆总还不知道离婚协议的事情吧?”
“我答应你。”谢元蓉沉不住气了,“但你必须要带那依婉离开这里。”
“没问题。”景一泊给谢元蓉吃了颗定心丸。
“要恢复那依婉的那段记忆,恐怕你们要走一趟法国了。”谢元蓉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是法国的一位催眠大师帮那依婉做了催眠,锁住了她的这部分记忆,他也说过,要想打开这段记忆就必须再次重新催眠。”
“催眠大师?”景一泊蹙眉。
“我会把具体的联系方式写给你,你带着我的信物过去就可以了。”谢元蓉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解释了,总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