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瓷没想到地板上的秘密绝非隔板夹层那么简单,当她的手触碰在床腿上时,就发现那里好像可是扭动的,屏住呼吸就去那么扭动了一下。
嘎嘎嘎——
床板下面发出了机械似的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整张床被奇异的整张移开了,床下的地板很神秘的打开了大门,一串看不到终点的阶梯就亮在了眼前。
说它看不到终点并不是因为长短的缘故,而是地板下的漆黑一片根本让人无从判断。
岳秋瓷紧张的回望了一眼,躺椅上的陆天雄好像并没有被声响惊动,鼾声依旧还是原来的调调的。
握了握拳,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湿了,人类对黑暗好像都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和排斥,岳秋瓷自然也不例外,可挣扎了一下,她还是转身去壁炉旁拿了块燃了一半的木柴。
希望已经摆在了眼前,她怎么可以不尝试就放弃。
如果可以拿到解药,那大家就不用再去冒险了,姐姐一家好不容易有的团聚就保住了,她和郎锐也不用再被生离死别煎熬了。
岳秋瓷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就抬脚踏上了不知方向的阶梯,阶梯的前半截是木质的,可大后来就变成了石阶,两侧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支撑,就好像整个楼梯都是悬浮在那里似的。
岳秋瓷用手里的火把往两边照照了,试图看清楚一些什么,可除了无边的黑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楼梯悬起的高度都无从判断。
嘎嘎嘎——
神经紧绷起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那样的声音,那扇唯一透了些光亮的地板就那样合拢了,木质地板自然收回,岳秋瓷感觉自己好像呆在了一个两头都被断掉的线段上,孤零零的火苗无力的飘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周围的黑暗给吞噬掉。
岳秋瓷缓了好久才找回迈步的动作,腿脚有点不听使唤的软了很多。
真的很鄙视自己的胆子,不就是黑吗,自己不要脑补那么多画面不就好了,上面酣睡的人是活的,那这里怎么可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岳秋瓷把自己的脑细胞教育了一番,神啊、鬼啊、怪啊不过是人类自己编造的谎言,她又何必在这里自己吓自己,陆天雄就算再相信那些神鬼之说,也不可能会拥有了那样的世界,否则他又何必这么费劲的跑到这里。
这样的一番心里暗示后,岳秋瓷嘴里就哼起了那首《不怕不怕》——遇见蟑螂我不怕不怕了,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啦······
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少层台阶,只觉得后面的台阶越来越像是直接从岩体上凿刻的,可见修这里这位首领也是没少下功夫的,只是这么长的台阶对于腿脚不方便的他来说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岳秋瓷的心跳就莫名的快了很多——这里不会真的跟首领没关系吧?
“不会的,不会的······”岳秋瓷拍着胸口不停的重复着,对自己善于胡思乱想的脑神经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这个通道明明是在首领的床下,他怎么会不知道,把首领想的那么蠢真的好吗?
首领那样的人物哪里需要自己下楼梯,养那么多守卫也不是摆设,随便一抬也就下来了,她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心跳一直都是突突的,可向前的脚步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想不出老天可以不帮他们的理由。
啊——
忽然脚下一滑,岳秋瓷惊呼着就倒了下去。
原以为要惨烈的来个一滚到底了,没想到她已经走完了那该死的石阶。
轰——
手里的火把跌落出去的瞬间好像燃起了什么,一声轰响,地面的两边一下子就窜出了火苗,眼前的一切都亮了。
岳秋瓷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这才看清楚地面的火其实就是路灯的概念,它们是从规则的凹槽里冒出来的,应该是跌落出去的火把燃起了那里易燃物品。
回望身后的石阶,真有种仰望天街的感觉,都不知道自己一会儿是不是还能爬得回去。
从地上爬起来,岳秋瓷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和膝盖,虽然有些痛但好像并没有扭伤,也算是庆幸了。
仔细环顾了一圈,岳秋瓷感觉发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石窟,人工和天然相结合的痕迹很明显,比如眼前这条路明显就是人工修出来的,但一侧的石壁就是纯天然的景观,只是看不到另一侧的石壁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是隐隐听到另一侧有水流的声音。
休息了一下,也让自己稍稍稳了稳神,现在回去恐怕已经不太现实了,岳秋瓷根本不知道那个合上的地板到底要怎么打开。
所以她现在只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可以找到解药,如果还有别的出口,那就真的太美丽了。
在糟糕的时候想点美事儿真的很能振奋人心,岳秋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就沿着被火苗照亮的路迈开了步子,这么一个煞费苦心的地儿怎么可能不放点宝贝。
可岳秋瓷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于陆天雄来说,最宝贝应该就是熊紫怡了,不论活着还是死了,她都一直被这个男人宝贝着,只是······
冰棺周围的累累白骨是怎么回事?
各种扭曲的姿势,拼命张大的颚骨,还有黑洞洞的眼眶······
岳秋瓷长大着嘴巴拼命的呼吸,可好像还是无法找到氧气,整个人好像被窒息一样脸色惨白的吓人。
感觉耳边到处都是狰狞的声音,她想逃却根本挪不开步子,有无数双手挥舞着就靠了过来,可她竟然连一句‘救命’都喊不出来。
啊——
用尽全力的一声嘶吼也像是耗尽了呼吸的最后一口氧气,岳秋瓷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被吓死的!
······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首领大人的那张床上,房间里暖暖的,透进窗户的阳光是那么的美好,岳秋瓷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她只是做了个噩梦。
“睡的好吗?”守在一边的男人轻轻的抚弄上了她的秀发,低沉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岳秋瓷想避开男人的手,可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努力了半天却连抬手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岳秋瓷不是傻子,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身体机能情况。
“你太不乖了,所以必须要惩罚。”陆天雄轻抚着男人的秀发就俯下了身子,“紫怡躺在下面,你就乖乖的躺在上面好了,我不能经常下去陪她,但你可以好好的在这里陪我。”
“你到底想怎样?”岳秋瓷惊惧的瞪大了眼睛。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原来那些白骨都是真的!
天啊,这个男人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他真的已经疯了!
“如果他们不能帮我唤醒她,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变成她?”陆天雄有些粗粝的拇指轻柔的抚弄上了女人的唇,紫怡的唇也是这样的柔软而光亮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唇。
“陆天雄,你不要太过分!”岳秋瓷颤栗的绷紧了所有的神经。
“过分?”陆天雄不以为然的勾起了唇角,“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你先勾引我的?许你勾引,就不许我应个景儿吗?”
“陆天雄,那些白骨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其讲道理让一个良知泯灭的人自惭形秽,还不如直接转移话题来的靠谱些。
“你那么爱她,怎么会把她的冰棺架在那些白骨之上,你就不怕她夜夜难眠吗?”
“你终于还是问了。”陆天雄的脸一下子就冷了,那只温柔缠绵的手好像也没了兴趣,岳秋瓷才是真的松了口气。
陆天雄操控着轮椅就转了身,像是不想再看岳秋瓷似的径直就去了窗边。
“当地有一个传说,最纯净的少女血可以唤醒沉睡的灵魂,我只是想找到这也的血,可惜好像都不是。”
“那些白骨都是——”岳秋瓷觉得自己肯定是遇上恶魔了。
“那些白骨都是耗尽最后一滴鲜血而亡的,都是看上去纯净而美好的少女,都是假象!”男人的语气有了些狠戾,像是在诅咒那些欺骗了他的少女。
仿佛那些白骨都是罪有应得,似乎还都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大罪名。
还能再荒谬点吗?
岳秋瓷不明白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理直气壮,明明是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剥夺了别人美好而宝贵的生命,结果却成了那些人弄脏了他的手,这道理也是讲遍天下无人不醉了吧。
“你既然有了这个办法为什么要找海魂珠?”岳秋瓷不知道男人是否能意识到自己的可笑。
“那是墨冰研究的课题,考古论证总要比传说来得可靠些,为什么不试试?”陆天雄也没要隐瞒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海魂珠,他也不确定女儿是不是已经成了那些白骨中的一员。
岳秋瓷终于沉默了,真真假假的这些恐怕只有他们父女俩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