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下午去机场前就拿到了医院的病例,但一看就知道是篡改过的假病例,越是这样就越说明问题不简单,现在好像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做法,那就是提取陆墨韵身上的标本直接做DNA鉴定,就是不知道陆家现在还能不能找不到陆墨韵曾经的物件。
年华揉着太阳穴靠在了椅背上,不知道侄女儿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也替谭梓锋实实在在的捏了把汗。
人还没醒,老婆就给讨到了屋里,这要是醒了是不是又要吓晕过去啊。
对侄女儿走丢这件事情很不能理解,福利院那样的地方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肯定不会自己随便走出去。
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不是随便哄骗就可以的了,所以这孩子肯定是遇上了什么认识或者熟悉的人。
年华这样琢磨着脑子里又旋出了陆墨韵的名字,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这件事会不会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呢?
想到这里年华忽然就开始紧张了,那就不是普通的丢孩子事件,她到底想要什么,是在威胁他不要插手这件事吗?
此刻,年家上下真的哭成了一片,虽然是外孙女儿,但也是跟着年家姓的孙女儿,老两口真的是捧在手心里当了宝。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年老太伤心的捶打着女儿的肩,早知道是这样她就应该跟着一起去了。
呜呜——
年锦早就哭花了一张脸,昨晚是彻夜未眠,今天也是滴水未进,一双眼睛哭成了桃子,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孩子哭着喊妈咪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扯痛着心,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眼泪。
“伯母,你就别说年姐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受了。”陆墨韵忍不住劝了一句,只要年华肯回来,孩子也就立马回来了。
“陆墨韵,你真的不需要检讨一下自己吗。”伊云娜听到她那沙哑的嗓音就不舒服,“慈善晚会是你筹备的,地方你是你选的,怎么会连基本的安全措施都没有呢。”
“把晚会安排在福利院也是希望大家能更直接的感受到那里的需要,没有考虑安保问题是因为我们并没有要求大家礼服出席,而已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大家的捐款,也是希望尽可能多的支持到福利院的建设,那个游戏区是临时搭建出来的,所以并没有想到探头的事情,这点确实是我疏忽了。”
陆墨韵一点都没心虚,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又能怪谁呢,天灾人祸而已。
“对不起,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警方,争取早点把孩子找回来。”景一泊一脸的歉意,福利院现在是景昇名下的产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负责任的。
说实话,这件事让景一泊来扛真的有点冤枉,福利院自从他接手后各种款项从来都没拖欠过,福利院的各项设施也都在陆续完善,他从来都没接到过有关慈善晚会的申请,也不知道这个晚会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孩子要是找不回来,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年锦咬紧了唇,悲伤的眼底全是恨意。
“我们会尽力的。”景一泊这样说着就带着伊云娜离开了,现在这样的道歉真的没什么意义。
“年姐,我知道小贝走丢了你很难过,但这件事情跟我们家一泊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伊云娜不干了,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男人来背这个黑锅。
“福利院现在是在景昇的名下,但说白了一泊和福利院的关系也就是他拿钱来养那些孩子,福利院从他接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资金短缺濒临关门的情况,所以我不明白陆小姐是怎么说服大家来慷慨解囊的。”
“慈善晚会的事情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说过,直到孩子丢了我们才被直到有这么一件事儿,我们不是推诿责任,知道出了事情后我们都在积极的配合、寻找,大家的心情也都是一样的。”
“冤有头债有主,年姐要是想清算也要先把事情搞搞清楚,我们可不是受窝囊气的人,至于这里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那就要靠你们自己去辩解了。”
伊云娜说完就挽住了景一泊的手臂,话已至此,恐怕大家也没什么交情了,但维护自个儿男人的决心是什么都不能动摇的。
“伊云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谭梓媛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别有用心啊,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你用得着这样指桑骂槐吗!”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慈善晚会到底有什么必要啊?”伊云娜一点都没心虚,说的就是她陆墨韵。
“景少,你应该是认识乔诗韵吧,这次的慈善晚会就是她的意思,她就是想为你做些事情,不想让你把她忘的太彻底,我这样说恐怕伊大小姐又要吃飞醋了吧。”谭梓媛把事情推到了乔诗韵的身上。
“她来找我,一片痴心,又是做善事,你们觉得我好拒绝吗?”
“你恐怕是想自己赚光环吧?”伊云娜的冷笑里带着鄙夷。
“当然,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我离开那么久自然也需要一些社交活动让自己回回温,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谭梓媛一点都没回避自己的问题。
“现在我女儿丢了,难道这还不是问题吗!”年锦听不下去了,她们到底有谁是在关心她的孩子。
“年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谭梓媛多少有了些尴尬。
“一泊,我们还是去福利院那边找找线索吧。”伊云娜也不想再和陆墨韵这样斗嘴了,现在找到孩子才是最关键的。
“好。”景一泊跟年家人打了招呼便带着伊云娜一起离开了年家。
“那我也先不打扰了,有什么消息我们电话联系。”谭梓媛也不想留在这里讨没趣,打了个招呼就脚底抹油了。
年华那边已经登上了飞机,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下一步就是婚礼上对付那依婉的好戏了,有这个乔诗韵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诗韵,今天晚上就可以把那孩子送回来了。”谭梓媛走出年家就给乔诗韵打了电话。
“太好了,我都快被她哭死了。”乔诗韵一脸的解脱,“我已经在商场这边了,等你。”
“酒店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谭梓媛可没忘自己的重点。
“放心吧,我连打扫卫生的老妈子都已经沟通好了,现在就等你的那场盛世婚礼了。”乔诗韵似乎比谭梓媛还要激动,想到那样的画面她还真有点期待看到伊云娜一脸悲怆的样子。
“看来我的伴娘也只有你才能胜任了。”谭梓媛僵硬的勾起了唇角,她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帮那个丫头。
“我一定好好表现。”乔诗韵也很喜欢和陆墨韵打交道,可能是两个人的名字上都有韵的缘故,还真的蛮投缘的。
“一会儿见。”谭梓媛轻笑着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可转眼脸上的笑就没有了。
前面那个红色的车不是唐灿珊的吗?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来这场戏马上就要热闹了。
谭梓媛咬着牙就踩死了油门,冲着前面的车就撞了过去,没点这样的刺激怎么能让这个唐灿珊记住自己?
砰——
唐灿珊确实刚从国外回来,车子也是从机场直接开回来的,没想到还没到家就被人直接追尾了。
被吓了一跳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还没等缓过神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靠了过来,冤家路窄用到这里恐怕一点都不为过吧。
“哟,这不是小妈大人吗!”谭梓媛一脸的奚落。
“就算是小妈也是前任的,你不用放心上。”唐灿珊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算了,我刚从国外回来也累了,是你现在报修还是我们两个都自己去修,反正不影响开走。”
“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喝个咖啡吧,也算我给你接风了。”谭梓媛说着就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我已经安排了拖车,我们两个就这附近随便坐坐,方正好等拖车。”
“就这么点问题还要叫拖车,夸张了点吧。”唐灿珊跟这个前夫的拖油瓶可没什么太多的话说。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所有的费用我承担。”谭梓媛抬手挽住了唐灿珊的手臂,一点都没打算给她逃掉的机会。
唐灿珊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她跟陆墨韵之间可没这么好的关系,总觉得这位大小姐从国外回来好像是有哪儿变得不太一样了。
谭梓媛脑子里现在想的都是婚礼上的环节,到底要怎样把这个唐灿珊安进去,她还真需要细细的思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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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医院里,陆天章已经输上了营养液,身体各方面检查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昏迷。
发现陆天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天雄,搜遍了附近所有地带也还是没有看到陆天雄的影子,谢元蓉很不甘心,但也只能等陆天章醒了再问个清楚。
袁林并没有跟着撤回来,没有找到陆天雄自然还要继续找,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就不可能放弃,即便那是一个最该万死的人,也该给他接受审判的机会。
可直到陆天章醒过来,他们都还没有找到陆天雄,大家的心里都笼罩上阴霾。
“嫂子,大哥不在了。”陆天章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眼泪就跟着滑落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养,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说。”谢元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望着外面飘摇的雪花她也不在抱什么希望了。
人的生存力是有一个极限的,老天只是在用现实来戏弄她而已。
“机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管家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那边医院都联系好了吗?”谢元蓉轻叹了口气,这边的医疗状况实在是太差了。
“都联系好了,您放心吧。”管家也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也还是没能见到当年的大少爷。
“袁林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谢元蓉承认她就是有那么点不甘心,给她一个质问的机会也好啊。
“还没有。”管家只能摇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我知道了。”谢元蓉点点头就走进了病房,陆天章的情况好了一些,谢元蓉也想跟她聊聊,好歹也要说一下陆墨韵的事情。
“嫂子,对不起,是我没用。”陆天章看到谢元蓉心里就涌起了愧疚。
“能跟我讲讲吗。”谢元蓉在病床边坐了下来,“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你们是一直都没在一起吗?”
陆天章摇摇头视线就飘向了窗外,“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聊了很多,他跟我道了歉,他想见你,他知道自己欠你一个交代。”
“那他为什么没了,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他欠我的交代到底要什么时候给?”谢元蓉忍不住就激动了起来。
“嫂子,大哥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说的,那个杜撰出来海魂珠的女人真的不是普通人,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什么外星球的说法,但她真的就轻而易举的控制了我们,我以为我们都出不来了。”
陆天章的脑子里晃出一些画面,到现在都觉得是没有办法理解。
“那后来呢。”谢元蓉也没搞懂自己到底听到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大哥的身体就突然虚弱了,他让我一定坚持,他让我告诉你是他错了,他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来补偿你。”
呵——
谢元蓉轻笑,下辈子的事情也太空了。
“大哥心里是有你和孩子的。”陆天章说着就伸手摘掉了手腕上的表,“这是大哥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他给你孩子留下的东西,你放着吧。”
“天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元蓉把表握在手里就红了眼圈,这个男人负了她一次又一次,真的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嫂子,我是真的说不清楚,我就算能说出些什么来你也不会信。”陆天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