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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露脸

自那日起,婉玉就被强迫抛头露面。虽然年龄尚小但姿容不俗,谁都看得出此女再长几年必然是个美人儿。如今这琴艺武技已经小有所成,那将来……看着一道道炽热贪婪的目光落在婉玉身上,像在盯着一件完美无瑕的绝妙玩物……

在众多淫邪猥琐的目光灼热紧盯下,婉玉有些惧怕,她惊惧不安的稍稍后退靠近姐姐,下意识抓住姐姐裙边的她,小手攥的很紧,觉得这样才能让自己稍稍安心不再惧怕。听着众客人的污言秽语,牡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甚至是赔笑客套……不经意看到身边婉玉的惊惧不安。

牡丹出于保护的本能,她下意识的将婉玉揽在身边,愤怒让她脸色不太好看。这一刻她是再也强颜欢笑不起来了,只得告罪施礼领着婉玉匆匆离去。回到房间,婉玉好像一下轻松了许多,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与其年龄相符的纯真笑容,看着婉玉的的放松,牡丹却是眼圈一热。

她一把抱住婉玉,身子尽管微微抖着,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婉玉有些诧异,不知道姐姐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多问,就这么任由姐姐用力抱着。牡丹哭了一阵,擦掉脸上的泪对婉玉笑道:“姐姐一会儿就去替你跟妈妈说,还这么小身体怎么吃得消呢。”说着牡丹又要哭。

婉玉惊讶的看着牡丹,在她的印象中,牡丹是个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的大姐姐,脸上始终带着抹醉人的笑容。可是今天……婉玉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哭,她心里充满了迷惑,又有些难受。

看着婉玉的懵懂,牡丹的这心里又是一酸,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别过头去。心里头那种心酸、苦楚与无奈,几人能懂?没一会,外面又响起了了几个姐妹的聊天声,而她们谈论的正是婉玉,先从她的技艺谈起,可渐渐的交谈就不再那么热闹了,透着几分压抑的无奈。

“婉玉,姐姐们来看你了。”不难听出言语中透着隐隐的欣喜与兴奋。可一开门见牡丹也在里面,几个女子不由一愣。他们中个别对牡丹的‘假’清高心里是反感、排斥的……当然这中间也不乏妒忌,妒忌牡丹的才华、妒忌牡丹比他们活的有‘尊严’,尽管这尊严只是相对的。

“哟,我当谁呢,这不是我们这的‘头牌’牡丹吗。”一个女子阴阳怪气的冲牡丹轻蔑一笑,‘头牌’更是给她刻意咬的很重,“清高不可一世的牡丹,今天这是怎么啦?”她表情夸张看向身边的姐妹,做作夸大的惊讶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牡丹皱眉心恼她的话,脸色不太好看。

“杏儿姐姐,牡丹姐姐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就不要气牡丹姐姐了。”婉玉担忧的看了牡丹一眼,不忍的咬着下唇,忽然皱眉仰头看着杏儿,一脸认真的说道。其实她说这话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甚至是害怕的。杏儿一听顿时杏眼圆睁,盯着婉玉恨声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说着弯腰在婉玉那张可爱、漂亮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她哪里舍得真掐,不过婉玉小脸还是被拉的稍稍变形。婉玉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杏儿。杏儿实在忍受不了婉玉这种眼神,遂妥协道:“看在婉玉的面子上,今天姐姐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这总行了吧?”婉玉一听乐了。

杏儿见状心里难免有些妒忌,遂瞪了婉玉一眼气道:“她是姐姐,我就是不是姐姐?”婉玉有些傻眼,心说大人世界还真是难懂。看着转身赌气不理自己杏儿姐姐,婉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得不求助的看向一声不吭的众姐姐。看着众姐姐似笑非笑的神情,婉玉心里无助委屈。

众姐妹见状顿时乐了,他们有的安慰婉玉,有的推一把杏儿,劝说道:“挺大个人了,你至于吗?”杏儿回头见婉玉眼含热泪的都快哭了,心里作势一软,遂笑着对婉玉道:“傻丫头,姐姐跟你开玩笑呢。”这下婉玉心里越发糊涂了,觉得大人还真是复杂,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她一脸兴奋的看着杏儿,开心的说道:“真的,姐姐不生气了?”杏儿抵挡不住婉玉的诱惑,忍不住亲昵的捏了捏婉玉的脸,宽慰的笑道:“傻丫头,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姐姐逗你的。”

一听这话婉玉越发开心,遂跟几个姐姐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受到冷落的牡丹,难得没有自行走开,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婉玉那张时笑时惑的可爱小脸怔怔出神。这么会儿功夫,婉玉大概已经把牡丹忘了。要说杏儿也是个有心人,尽管跟姐妹们聊的热络不乏示威心里,还是……

当她发现自己没有气到牡丹,不禁微微皱眉心说,牡丹今天这是怎么了,很少见她这样。心中的疑惑让她情不自禁的疑惑扭头,见她这样同婉玉聊天的众姐妹,都不由的向着牡丹那里看了过去。牡丹的出神,牡丹的一反常态,也都让他们心里觉得疑惑。

观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笑的正开心的婉玉,众姐妹像是猜到了什么。他们有的一脸不忍,有的一脸惋惜,有的无奈伤感,有的暗叹命运的不公……这一刻的共鸣,让他们与牡丹的心仿佛一下子拉近了。杏儿回头再看一脸纯真的婉玉,她皱着眉头神情忧伤,大概也在担心婉玉。

兴许在婉玉身上,还隐约找到了她当年的影子。“要不,我们帮婉玉逃吧!”杏儿扭头看着众人,她的目光晶亮,直透一颗春纯净的内心……众姐妹齐齐一惊。牡丹更是为杏儿的大胆吓了一跳,心说这话要是传到妈妈耳朵里,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房间里的忽然沉默,让一脸兴奋的婉玉也是微微一愣。这样沉闷压抑的紧张气氛,就算是婉君这样的孩子,也觉察出了其中的异样……她显得很安静,像是知道姐姐们在说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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