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李月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她身处白雪皑皑得世界,四周空旷无人,静谧深远,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山顶上都披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这是哪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她自言自语着。
就在她诧异的时刻,画风突变,依旧是飘着大雪,可周围却变成了一片焦土,而眼前出现了万人厮杀的战场景象,脚下的白雪被鲜血染的透红,血红的颜色延绵数里。
一遍又一遍的喊杀声,马嘶声,震彻云霄。
她被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一个个手握刀戈的士兵从她身边穿过,接着一个个士兵被杀翻在地,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她惊恐万分,尖叫声连连,可她的声音却被周围的厮杀声给淹没掉了。
当李月末想要逃离周围这一切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男人,他挺拔的背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李月末抬眼看去,只见眼前的人身披红色战袍,手持长剑,在寒风中杀气凌凌,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他猛的回头,一双杀红的眼睛,冷冷的与李月末对视上,吓的她心头一紧,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场毫无征兆的梦也被惊醒了。
李月末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禁自嘲的笑了,“居然被一个梦吓到,真是出息了。”
说着就坐了起来,顿时感觉后背酸痛的厉害,她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下了床,要洗漱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所在的房间已经不是茶楼里的那个闺房了。
瞬间,她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不禁惊叹,“这睡一觉,莫非又穿越了?”
这时刚巡视完城的公手燕回来了,想着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李月末该醒了,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了李月末的自言自语。
见李月末醒了,他便顺手推门而入。
正在纳闷的李月末听到门开的声音,立马警觉的朝门看去。
“你是谁?”
立在门口的公手燕见李月末提防的看着自己,自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唐突失利,便微微向李月末施了个欠礼。
“在下公手燕。”
听对方坦诚的自报家门,李月末心底的惊慌才得到一点平复,原来她没有穿越,还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可李月末还是感觉很惊讶,眼前这个肤白貌美,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居然是西沙城城主公手燕。
震惊过后,李月末突然很是俏皮的说道,“城主大人,你比我想象中还有漂亮。”
对于李月末的话,公手燕眼神微微一滞,“姑娘,你认识在下?”
他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
公手燕的问话,引的李月末微微一笑,本想回答没有但公姓家族在西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话到嘴边,她却改了另一种说法,一改脸色,反问道,“请问城主大人,你是认识本姑娘吗?”
公手燕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那你为何将我从凤溪绑到沙城?”李月末眨着眼睛追问道,着实想不明白,她身无分文的,有什么值得被堂堂一城之主绑架?
看着眼前灵动的李月末,公手燕眼里滑过丝惊愕,反问不答的说道,“姑娘,你是如何知晓此时已经不在凤溪了?”
这种事情还要解释吗?
李月末心里顿生郁闷,但见眼前翩翩公子一枚的份上,于是她耐心的解释道:“我醒来时,感觉后背,四肢酸痛,这定是长久的颠簸赶路所致,另外这个房间格局布置条理有房,陈列摆设皆是玉器青铜,放眼整个凤溪都不会有的。”
说完这些后,李月末语气微停顿,看着公手燕,又继续道,“最后一点,我想除了能够在沙城见到貌美如花的城主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地方了吧。”
看着李月末冷静的分析和对他的了解,公手燕眼底露出了惊喜。
“姑娘果然是才貌双全,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都是小意思。”一听别人夸赏,李月末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嘴角止不住了笑意。
得意不过三秒,李月末思绪一转,立马意识到,公手燕还是没有回答她,为什么将她从茶楼给绑到城主府。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将我绑到这里?”
见李月末再次问道,公手燕嘴角略带浅笑,回答道,“李姑娘的糕点手艺,在下府中无人能比,所以特此将李姑娘给请了过来。”
身为一个具有第六感的女人,李月末有些不相信公手燕的说辞,正当她想眯着眼睛,从公手燕神情上看出点什么来的时候,却被从外走来的汇报军事的公明朗给打断了。
临离开前,李月末的那点小心思并未逃出公手燕的眼,“在下将姑娘请来,并无恶意。”微微侧身,一个长相稚嫩,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他身后走了进来。
“还望姑娘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有什么需求就跟小容说。”
说完话,公手燕带着公明朗离开。
像是在自己家?
听着这话,李月末顿时感觉心头失落,要说此时她还能在家的话,这个点她该去上跆拳道课了,然后课程结束就该和爷爷一起喝个下午茶。
“唉。”李月末不由长叹了口气,现如今她可过不上在家的日子了。
这时安静的立在一边的小容见李月末面色愁容,又长吁短叹,以为是不舒服了,便关切的开口问道,“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嘛?要小容去请大夫看看吗?”
小容的柔柔的声音将沉思的李月末给拉回了思绪,她抬起眼皮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小容,身材瘦小,好像只要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样子,模样清秀的也不够吓人,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温柔。
就让这样一个小姑娘看着她,这个公手燕会不会太低估她李月末了?
“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有了主意后,李月末打算先吃饱了再行动,于是抿了抿嘴巴,岔开话题的说道。
小容离开后,李月末又折回到床上睡觉,反正现在不用伺候人,有人伺候了,何乐而不为,这样想着,她便又睡着了。
睡梦中,李月末又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杀戮的战场上,飘着的鹅毛大雪已经停止,而此时的战场已经尸横遍野,没有活着的人,也没有之前的打杀,有的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这场战役结束了。
眼前的景象,让李月末分不清了,这像是梦,又不似梦,一切真实的令她内心惊悚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血手从下方,有力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吓的她跌坐在雪地上。
李月末害怕的朝那只血手看去,由下往上,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血泊之中,身边插着一把长剑,上面流着涓涓血水正悄无声息的渗入白雪之中。
而剑的主人,此时虚弱的呼吸着,用着孤独无助的眼神看着她,在这绝望得眼神中又含着一丝求生的希翼。
“救我。”
他干裂的双唇一张一合,艰难的向李月末说道,而那双幽黑的眼睛则是像是个无底的黑洞,将李月末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并将她给困在其中。
于是她完全听从,慢慢的伸出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