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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路飞VS梅王

眼见自己府中最精锐的五百多铁甲兵,先是被那美的疯马阵折了一百多人,现在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鬼头,居然也令他损兵折将——五百多铁甲兵,一转眼功夫,就只剩下两百多人了。这样打下去,即使赢了,也是损失惨重……梅王蒙剀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不得已,蒙剀当即传令铁甲兵,全部后撤。自己则提着宣花开山斧,纵马来到阵前。

“你这个贼小子,使的是什么妖法?”蒙剀来到路飞跟前百步左右的地方便勒马停住了,手指对方厉声质问。

“什么什么妖法呀,”路飞一愣,一本正经地跟蒙剀解释说,“他们只不过是中了我几枪而已。”

“枪?!?”蒙剀不相信,“什么枪,哪里有枪,我怎么没看见?”

路飞哈哈一笑,伸出双手食指给对方看,得意地说:“这个就是我的枪了!”

蒙剀愕然,他纵横沙场十多年,从未听说过用手指当枪使的事,心想:“这小子一定是瞧我不起,耍我玩呢!”一念及此,不禁勃然大怒,怒喝一声:“奶奶个雄!一根破手指头就想当枪使?不要走,看老子给你剁下来下酒!”

话音未落,蒙剀抡起大斧,照路飞头顶直劈下来。路飞“呵呵”一笑,闪身避开了梅王的大斧,纵身高高跃起。

“你使斧头呀,我也有斧头哦”身在半空,路飞笑嘻嘻地说,“来,看看我的‘劈天斧’!”

话音刚落,只见路飞在半空中打了个前空翻,来到蒙剀头顶上,突然翻滚直坠下来。借着翻滚坠落之势,路飞以左脚脚后跟,照着蒙剀头顶直劈下来。别说,这一脚果真如战斧一般势大力猛,蒙剀见此,匆匆收回了开山斧,双手擎着斧杆,高高举起,架住了路飞这一劈。路飞这一脚劈的力道甚猛,饶是钢制的斧杆,也被劈得弯了下来。

蒙剀自恃膂力惊人,当下双臂如弹簧般一曲一挺,将路飞弹了起来,再抡圆了大斧,朝身在半空、无从闪避的路飞就是一记横削。身在半空无从借力,确实是无法向左右闪避的,而且又是垂直落下,只要瞅准了时机,一般人是绝逃不掉的。

但路飞又岂是一般人?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使出一个名为“千斤坠”的功夫,整个人下坠的速度立时加快一倍。在蒙剀的大斧削到之前,抢先落地。路飞双脚刚沾地,突然乘势俯下身子,来一记“扫堂腿”,狠狠地扫在梅王坐骑的马腿关节处,那马腿虽然粗壮,却经不起路飞这条铁腿一扫,惨嘶一声便扑地翻倒在地,同时也将背上的蒙剀掀翻落地。

“他奶奶个雄!”蒙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领军征战十多年,还从未被人打落下马来过。梅王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自马背上摔下来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稳稳当当地便落在地上,手中的大斧一摆,强行站住了脚跟。

“需要帮忙么?”虽然看情形也知道路飞肯定不需要帮忙,但是出于礼貌,那美还是要问一声。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他,刚才只是陪他玩玩而已。”路飞笑着说。

“玩玩?”蒙剀刚喘得两口气,听到路飞这话,根本就看不起他,登时火冒三丈,怪叫一声,抡起大斧再次杀向路飞而来。

眼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居然将身经百战的梅王蒙剀打下了马来,众铁甲士兵一时惊诧莫名。此刻他二人杀作了一团。那少年虽是以赤手空拳对抗梅王一柄巨斧,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众兵不禁啧啧称奇。

只见梅王蒙剀操着巨斧,以排山倒海之势,追着路飞连劈带砍。路飞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灵活,不停地闪转腾挪,一边闪避开山巨斧的劈砍,一边在蒙剀身边游走。

纵横沙场二十余载,蒙剀还没见过像路飞这般难缠的对手。他将一把大斧子舞得呼呼作响,周遭商铺都被他劈得稀巴烂,路飞却毫发无伤。蒙剀枉费了这许多气力,却始终也砍不到路飞。心中甚为急躁,突然破口大骂:“你娘的个小猴子,就懂得东躲西藏,站住了,让本王劈你一斧!”说着,抡起斧头又劈了过来。“站就站,你以为我怕你呀!”路飞冷哼一声,果然不再躲闪,一个箭步,迎着蒙剀冲上前去。蒙剀大喝一声:“来得正好!”话音未落,大斧望着路飞头顶便劈落下来。路飞既不躲闪,也不退后,径直冲到蒙剀身前。眼看大斧便要将路飞的脑袋劈开,只见路飞左手向上一托,正正托在斧柄上,紧跟着飞起左脚,在蒙剀的胸口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也颇重,直踹得蒙剀胸前的护心镜深深地凹陷下去。梅王连退数步,拄着大斧当拐杖,好不容易才站住了没有倒下去。

蒙剀当然不能够倒下——“梅王”这个爵位得来不易,要是在这里被一个无名小卒打倒了,他这梅王就成笑话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所以无论多么痛苦,他都不能倒下。

“他奶奶的!你个贼小子,看不出来,倒也有两下子!”打了几个回合,吃了一记飞踹,蒙剀算是知道路飞的厉害了,“你小子有这等身手,正正经经地参军打仗,不是挺好,为什么偏偏要来和我过不去呢?”

“不是我们与你过不去,”路飞没有开口,说话的是战胜了顾利亚的卓龙,“是你跟襄阳的百姓过不去——你纵容你儿子**掳掠,为祸一方。为了保全你儿子,竟然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那我是梅王嘛,我怎么能看着我儿子被抓入狱!”蒙剀不服,强自狡辩说。

“你不想你儿子入狱,从小就该好好地管教他,”卓龙沉声说,“教他不要违法乱纪、伤天害理!”

“放你娘的狗屁!”蒙剀气得浑身直哆嗦,“老子十年拼搏,才做到现在一方的王侯,儿子犯点小错打什么紧!倒是你们,揪着我儿子这点小事不放,实在可恶,看我砍死你们!”蒙剀说着,抡起开山斧,冲着路飞便砍。

路飞闪身避过巨斧劈砍,飞身一脚横扫,将一球形物踢出了大老远。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待看清那并非蒙剀的人头,只是他的头盔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蒙剀头低得快,否则他的头就会跟他的头盔一样,飞出大老远了。蒙剀惊魂未定,刚站起身子,路飞又扬起碗大的拳头,重重一拳打在蒙剀的心坎上,只听得一声闷响,蒙剀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但他还是硬生生地挺住了。

“哟,还挺耐打的嘛……”

路飞冷哼一声,扬起双手,合成一拳,抡圆了胳膊:“吃我一记——‘攻城锤’吧!”话音未落,双拳合力一击,重重地打在蒙剀的肚子上,这一次蒙剀再没挺得住,他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飞了出去,一头撞进了商铺里……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在身子凌空飞出去的一刹那,蒙剀在心中反复地说。他年轻时,因为受不了官吏的压迫,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不久遇上乱世,蒙剀审时度势,看准了机会,将全副身家押在了景王身上……蒙剀是运气好,押对了宝,再经过这十来年的拼搏,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今时今日的大富大贵——成为了当年压迫自己的那一类人。然后,当今天他像从前人家压迫他那样地压迫别人,甚至变本加厉的时候,在他面前居然出现了这样三个人……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直到失去意识为止,蒙剀一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这般念着……

眼见连统帅他们的梅王蒙剀也倒下了,剩余的铁甲兵无心恋战,发一声喊便即四散而逃了……

※※※※※※※※※※※※※※※※※※※※※※※※※※※※※※※※※※※※※

夜幕降临,卓隆和路飞、那美三人坐在城中酒楼上,面前的桌子是一片杯盘狼籍。被吊在菜市口十天,吃没好吃,喝没好喝,卓隆差一点就被折腾死了。现在终于解脱了束缚,当然要好好吃喝一顿,这才对得起自己嘛。

“喂,小二哥!”坐在卓龙对面的路飞等不及将嘴里的菜咽入腹中,就已经在招呼酒楼伙计了,“再给我来一盆……刚才那个……肉!”

“哎哎哎!”桌子一旁的那美一把拉住了路飞,抱怨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呀?人家卓龙十天没正经吃喝了,结果吃的东西都不及你吃的多,你还好意思再叫?”

“没事,让他叫吧。”卓龙提着只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倒,同时幽幽地说,“我喝点酒就可以了。”卓龙都吃饱好半天了,此刻他只想喝点酒——他跟他师哥一样爱喝酒,不同的是,他担心喝酒会影响判断,所以只在案子解决后才喝……

今天下午,在击败了梅王蒙剀之后,卓龙与那美、路飞一道,杀入了梅王府邸,救出了仍被关在府内的三名女子,并翻出了一大堆被害女子留下的衣裙、首饰等物泟。看到铁证如山,白大人也无法再包庇梅王世子。在卓龙等人的监督下,将此案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上呈刑部……案子到此就算了结了。

“在开始调查此案时,”呆呆地望着杯中清冽香醇的酒水,卓龙忽然颇为感慨地说,“我曾答应过师哥,等此案了结,一定和他好好喝一杯的,可现在……”

那美不吭声,她知道,多年来一直朝夕相处、风雨同船的师兄,摇身一变,变成了加害他的人……摊上这种事,任谁都会心情不好的。这个时候,要么安慰他,要么静静地听他述说——那美和卓龙认识的时间尚短,不方便安慰他,所以还是静静地听他说吧。

“记得刚出道的时候,师父曾与我说,”卓龙一口气将杯中酒倒入了口中,娓娓道来,“赏金猎人,这是一条孤独、难行的路……我们赏金猎人表面上看着很威风、很潇洒,但其中的孤独与艰辛,却是外人无法理解的——为了尽早破案,我们经常日以继夜地调查、研究,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唯恐漏掉哪怕一丝线索;为了追捕逃犯,我们四处搜寻,不惜跋山涉水、餐风露宿,更不惜缩短休息的时间,就是怕犯人逃出生天、逍遥法外;另外我们还不时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甚至是死亡的威胁……尽管如此,在江湖中,我们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类人,很多人不喜欢我们,甚至憎恨我们……”

“怎么会这样……”那美一脸惊讶地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卓龙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毕竟有我们出现的地方,不是有人被杀,就是有人被抓,有时候被抓的,甚至还是曾经一同喝酒,一块闯江湖的朋友……被人讨厌也是正常的!要不怎么说是条‘孤独、难行的路’?”

“那倒也是。”那美神情黯然地说。

“在踏上这条路之初,我即已有了觉悟,”卓龙拿起酒壶,再为自己酙上一杯酒,“如果有一天,我的亲人或朋友犯了事,我一定会亲手将他捉拿归案……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犯了事的我的亲朋,竟然是我最敬爱的师哥……”

“蒜啦,泥湿个唔系号忍……”这时,塞了一嘴巴猪肉的路飞突然开口说话,这一开口,几十点肉沫立马飞溅出来。

“要么不说话,要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再说话!”看到路飞这个德性,那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说,”路飞依言,咽下了口中的肉食之后,说,“卓龙,你那个师哥不是好人!哪有作师哥的欺负师弟的?不要管他了,和我们一起去闯江湖吧!”

“闯江湖?好呀。”卓龙淡淡地一笑,说,“那可以——之前我就答应过你了,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但是,我不喜欢被出卖,如果让我发现你出卖我,我们就不再是朋友;另外,我不会干坏事的,你要干的话,自己干,别指望我跟你一块干坏事!你可以接受吗?”

“当然可以,”路飞开心地咧嘴大笑,“为什么不可以?”

“好!”卓龙点了点头,拿起酒杯,一字一顿地对路飞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那可太好了!”那美闻言,也拿起了一杯酒,“来,为我们的结盟,干一杯……”

“等一等!”在干杯之前,卓龙板着脸说,“我只是答应路飞,陪他去闯江湖,可没答应跟你合作!”

“一样的,一样的!”那美甜腻腻地笑着说,“你答应陪路飞闯江湖;路飞答应陪我去寻宝……所以你就是陪着路飞,与我合作去寻宝!一样的啦,一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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