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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伤害

“诺哥哥,暮雪姐姐呢?”落回看着独自回来的诺。

“她说要一个人静一静。”诺眨了眨眼睛,“巽呢?”

“在房间里。”

“落回,你认为主教会是被那个神秘男子所杀的吗?”诺继续他们刚刚被打断的谈话。

“凭直觉来说,我认为不是那个人。那个男子拥有恶魔的力量。我相信他是撒旦的追随者!”

“为,为什么这样说?”诺有些紧张。

“叛逆天使们被放逐到地狱的中心——烈火深渊,他们经受了火的洗礼,所以并不再惧怕火,当然包括你的火精灵。也许你的火灵剑会让他们受伤,但决杀不死他们!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蛇是撒旦的化身,所以我的羽翼灵蛇也伤害不了他们。而雪姐姐的紫罗兰风暴则不一样,花是美好、幸福、纯洁的象征,这些恰恰是叛逆天使所没有的。所以花瓣可以伤害他,甚至杀死他。”落回解释道,“如果,那男子要杀死主教,他只需念诵冰凌咒,把主教活活冻死便可,为何要用匕首杀死他?这不合逻辑。”

“那么,黑首领复活了吗?”诺深吸了一口气。

“不,我想没有。我猜那男子就是叛逆天使中的一员,那么他一定知道正确的仪式,但他还没有找到圣杯。圣杯至今下落不明,找,谈何容易!而且,吸血鬼并未出现。最重要的是,拥有撒旦二分之一灵魂的那个人并未觉醒,所以那男子才会做黑弥撒,希望用鲜血唤醒那沉睡着的灵魂。只要那个人没有彻骨的仇恨,那二分之一灵魂就不会苏醒,所以,就算他们找到了圣杯和吸血鬼也是白费力气。关键是那个人的思想,只要他心怀爱与感恩,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但,如果……”

“诺哥哥,听我说,我们的使命是阻止撒旦复活。首先,我们要杀死那名神秘男子,之后,我们要找到圣杯,然后毁了它。”

“毁掉圣杯?!不!”诺尖叫着。

“听着,诺哥哥,一切都无法避免。就像你,巽哥哥和暮雪姐姐都是被选中的一样。无法避免。明白吗?”落回的声音突然提高了,那表情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孩童,而像一位真正的神——众神之神!那瞬间的光辉,灼痛了诺的双眼。

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干涩地问:“你究竟是谁?你头顶上刚才放出的光辉,是代表清净、光明、无上智慧的火焰光。你,是谁?”

“哎……诺哥哥。你早就知道的啊!我是博落回,也是帕卡国王。我、帕卡国王、库库尔坎(羽翼灵蛇)我们是三位一体的。我从一出生就和别的孩子不同。我的右肩上有一个天堂鸟的印记,我不用蛊咒也可以控制蛇,我不用学习就了解各种草药的药性。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记忆也慢慢开始苏醒,直到库库尔坎复活,唤醒了帕卡国王的灵魂一同和我的灵魂溶在了一起。我的记忆之门才开始打开。你知道,帕卡国王,也就是我的前世,他和佛陀、耶稣、Krishna同为众神之神。所以我也是众神之神中的一个。明白吗?

我告诉过你‘摆’创造了众神之神,众神之神创造了属于他们的神职体系。本来,黑暗力量早已被封印,可有一天,众神之神发现时空,也就是次元空间发生了扭曲,本来沉睡的力量即将被唤醒。他们必须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而撒旦曾是紧次于众神之神的人物,所以只要他复活,解救其他的魔鬼和邪恶神,一同与神界对抗,就有可能夺取众神之神拥有的权力。”

“神界为什么不自行阻止?而要选中我们?”

“诺,神有神的规则,神也无法改变命运!但神可以选择人帮助他们。人有一种力量,是神所不具备的。而正是这种力量,可以打败邪恶神。”

“神是永生的,邪恶神也是如此。如何去打败他们?”

“诺,我告诉过你,这世界上只有‘摆’才是永恒的永恒,其他的任何生灵都要依照命运,如果命运要我死去,就算我是神也无法避免。如果命运注定你们可以打败邪恶神,那你们就一定能打败,明白吗?”

“那么,什么是命运?而你为什么要从神界来到人间?既然你是神,你就应该知道谁是撒旦!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对吗?”

“命运与‘摆’同时存在,甚至先于‘摆’存在,但‘摆’不能控制命运,命运也无法控制‘摆’。命运可以控制生物,包括神。虽然我是神,但我并不知道未来。神有各自不同的神力,每个神都或多或少地能看见一部分模糊不清的未来,就算凭借神力改变一些事,未来注定发生的事还是会以另一种方法得以实现。

最好的例子莫过于亚瑟王之死了,虽然巫师梅林预测到了亚瑟王死于自己儿子的手中,预见了自己将被女巫尼莫困住,却仍不能使亚瑟摆脱宿命的安排。

至于我为什么会从神界来到人间,早在我去世那年,也就是公元783年,众神之神同时预感到一个场景——乌云遮住了太阳。我们知道,这是未来的命运,而我作为众神之神中的一位,今年,是我轮回的一年。所以,由我来领导你们,但现在我的一些关于神的力量无法使用,你明白了吗?单凭神的力量是无法打败他们的。

你们是被众神之神选中的。”落回不似平时唤诺为哥哥,而是直呼其名。“记住,我是帕卡国王,也是博落回。”

诺仍停留在震撼当中,只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诺哥哥,你不会忘记自己是被谁召唤来的吧?!”落回轻声问道。

诺不会忘记,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是在欧洲之花——巴塞罗那。

那是一片崇尚自由和创造的土地,那是诺的家乡——伊比利亚半岛的明珠。

那天他正一个人在神圣家庭教堂,那是神奇的魔法师、天才的建筑师安东尼奥·高迪的遗作。

当诺在欣赏那不规则的完美结构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圣家堂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因为我的‘老板’——上帝本人亲自给我暗示。年轻的罗耀拉家族的后人,你说呢?”

诺转过头时完全惊呆了,眼前这个人与画像上的高迪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那个人曲起了手指,作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幻象:颐和园,白衣男子和他握手,还有一个拥有紫兰色秀发的女子。那声音再度响起:“去吧,去完成你的命运!”然后他就消失了。

诺震惊了。他擅长占卜,罗耀拉家族的每一个人都善于占卜,可没有人占卜得出诺的未来。水晶珠里所显现的诺的未来是光辉的红色,可却无法让人解释出来。整个家族中只有诺的命运是如此的玄妙,如此的神奇,所以诺被家人看成是最接近神的人。

这就是诺出现在中国北京的原因。在那里,他遇到了注定要遇到的人。

“我没有忘记。”诺摇了摇头。

“诺哥哥,我们面对的是全世界最黑暗的挑战。我希望你和巽哥哥不要感情用事,爱情是毒药,拥抱代表了死亡。”落回若有所指地说道。

诺看着落回,但从落回的眼睛中他看不到任何的厄兆。“毒药?”

落回点了点头:“母亲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族中有一位圣蛇女,她明媚如黎明,艳丽如落照,但是特别让她与众不同的是,她的呼吸有一种馥郁的芬芳——比满园的兰花还要浓郁。那时侯,圣蛇女必须是处女。

她生下来就是用1001种毒花喂养大的,直至她全身都浸透了毒药,以致圣蛇女本人就成了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药。毒花是她生命的要素,她呼吸间的浓郁香气,却污染了空气。她的爱情也是毒药——她的拥抱就是死亡。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异国的魔法师,她不想让魔法师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她拥抱了他。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圣蛇女总是带着面纱,并且从不与魔法师亲近。在他们最后的时刻,圣蛇女摘下了面纱。她无比温柔地拥抱了他,那男子死了,圣蛇女在临死前发了一个毒誓:从此圣湖边所有的有毒花草全部枯萎,所以现在泸沽湖边只生长着青草和树木,却没有娇艳的鲜花。

也就因为如此,之后的圣蛇女没有毒花喂养,她的体内就不带花毒了。再后来,圣蛇女可以生育,但不能有丈夫。

妈妈经常告诉我,爱情是毒药,拥抱就是死亡。”

诺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即使她的爱情会是毒药,我也情愿在她的拥抱中死掉。只要我可以拥有她一瞬间的爱情。”

“诺哥哥……”

“落回,你并不懂得爱情。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温柔地告诉你:‘我不爱你’。”

“也许吧,诺哥哥。”

在诺与落回聊天的同时,巽站在了暮雪房间的门口。

到底要不要敲门?勒巽想向暮雪解释道歉。

你去做什么?暮雪才不可能原谅你呢!你不是也看到了,是诺如此紧张地去追她吗!也许,诺早就向暮雪表白了。也许,他们早就……还没有开始,你就满盘皆输了。醒醒吧,勒巽。想想你的莳萝吧!除非,你能得到荣誉,创造高于罗耀拉家族的荣誉。暮雪看到你的成就,看到你拥有最高的力量,她才会对你另眼相看吧。又是那个声音在勒巽的心中响起。

门突然‘咔’的一声打开了:“勒巽?”暮雪一脸惊讶。

勒巽有些不知所措:“暮雪,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晚上我们还有任务。”勒巽紧张地说道。

“我记得。”暮雪冷冷地回答。

“那,我先回房了。”勒巽转身就走。

“巽——”暮雪轻轻地唤道。

勒巽停住了步子。

“我一直想问你,”暮雪顿了顿:“难道你不想知道莳萝为什么要杀你吗?”

勒巽没有想到暮雪会提到莳萝,他思考了一下:“我告诉过你,只要莳萝愿意,她随时可以杀死我。我心甘情愿,因为……”

“够了!”没等勒巽说完,暮雪‘砰’的关上了房间的门:“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勒巽在心中叫喊着。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地离开了。

暮雪蹲在了地板上,一滴晶莹圆润的泪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暮雪看到了她和勒巽那没有未来的未来,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深深地灼痛了暮雪的心。

勒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向暮雪解释。他知道暮雪误会了他,但他无法给暮雪一份完整的爱,莳萝会留在自己的心里,一辈子。勒巽无法对暮雪承诺,死亡的力量要比爱情来得永恒。莳萝的死深深地印在勒巽的内心,死亡比爱情来的震撼,死亡的永恒使得莳萝的名字已无法从勒巽的脑海中抹去。

给不起暮雪承诺,爱的誓言早已随着莳萝的死而消逝在风中了。如果可以放弃一切,忘记身份上的差距,忘记莳萝,忘记曾经的冷漠与眼泪。也许,有那么一天,勒巽可以微笑着牵起暮雪的手,可以温柔地告诉她: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唯一!是我眼中最炫美的色彩。我愿给你我的全部:灵魂,肉体。不,我永远不会对他说这些。我的心她懂。只一句:让我们携手看尽永恒!永恒,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那是唾手可得的幸福,那又是最遥远最渺茫的幸福,也许,如果自己可以成为最伟大的魔法师,甚至获得神灵的力量。也许可以获得永生,也可以给予暮雪永恒。那样,也许她会懂得他,懂得他的爱情是如此坚定!

是的,一定要得到最高的力量。那时侯,自己才有勇气自信地望着她,才能郑重地许下诺言。也只有那时侯,才会真正的得到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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