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劲吹,洞的深处一片片杂草已经被翻乱,留下那深陷的石碑。常轩适站立许久,随即紧紧握拳,咬紧了牙关。良久,向一旁侧身道:“跟了我许久,还是出来吧。”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一袭青衣华袍从洞的岩石层掠过,“不过,我仅仅是好奇,从若府走出的你,第一件事却是到这里。”林子清轻轻拧着眉头,走到常轩适身旁,俯下身,细细看着那片苍凉处,侧身见常轩适并不作声,用手随意摸了一摸,“就这普通的石碑,有什么好看......”感觉手上触碰到什么,随即定睛一看:“竟有纹路。”林子清愣了半晌,回头看向常轩适,这位平时情绪平静的公子此时竟也闭起了双眼,待林子清瞧清那纹路的形状,竟也发不出声音了。
洞外的寒风凌冽地吹着,似乎暗示着将有一件大事将要在平静的武林中悄然而起了。
“于浅加,你现在带我去哪儿?”坐在这累人的马车上,一路颠婆了几天,若琪忍不住问起了这个总处在睡眠状态的恶魔,原来是想于浅加定要带着自己去找常轩适要下一册那该死的秘籍,可是和于浅加呆的时间越长,就越清楚这个宫主的为人:他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就是两样的。和往常一样,于浅加不回答,闭着那双长长睫毛的美目继续休息着。“卡察~”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护卫探头对浅加小心说道:“宫主,前面似乎有埋伏。”听闻此言,于浅加双眼猛然张开:“我们的行踪轻易被知,定然宫中有内鬼。”冷冰冰的话语让护卫也紧张起来:“那,那宫主的意思是......”“冲过去,中途我带着她从后面跳车,但是只能你知道。”若琪一听:“不是吧,那你的这个护卫一个人冲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去找死,赶紧掉转马车,找另一条路走吧。”于浅加回过头,冷冷地瞟了若琪一眼。护卫低头道:“属下明白。”
于是,马车在这条道路上飞奔起来,到了中途,于浅加抓起若琪的手臂,绝美的轻功施起,不一会儿,两人便立足于高高的树枝上,而那辆马车仍不知前途危险地狂奔着,从树上看,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从草丛里窜出十几个功夫了得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个高喊道:“快点杀了车里的人,秘籍唾手可得。”马车上的护卫并不离开马车左右,与这些暴徒相僵持着,尽管护卫本身武功底子很不错,努力防止周围的人靠近车子,但是无奈对方仗着人多,几个回合下来,护卫竟也守之艰难,自顾不暇了。“他为什么老护着马车?我们又不在里面。”若琪不禁替那只身抗敌的护卫着急起来。于浅加静静看着,轻语道:“为了让他们以为我还在马车上。他还算有脑子。”若琪简直不解:“可是他马上就要输了,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他被杀后,那帮子人就会知道马车里根本没有我们。”若琪看着于浅加,这位宫主听了她的分析,只是藐视地笑了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眼见那名护卫体力不支,撑不下去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圆滚滚的黑丸,放入口中,以自身为火源,立刻围在他周围的人被一股火一般的爆炸力量震伤,马车,护卫,恶徒转眼间成为灰烬。于浅加拉起若琪飞下树,若琪心中一阵严恶心寒:“你早知道他会这样做?”于浅加不理她:“做什么,我的人要是没有这个效忠主子的勇气,那才是我的耻辱。”若琪快速站在他的面前,紧紧盯着他:“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你怎么能不把人命当回事。”于浅加平静地看了她半晌:“既然宫中有内鬼,那人说不定也会背叛我们,不要用你幼稚的思维来和我说理。真可笑。”若琪听了,浑身气得抖抖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坏蛋!”于浅加轻轻笑了笑:“我的路子多着呢,你只管跟着我。”说罢,往前走去。若琪跟着他,慢慢路过护卫的那片灰烬处,瞧见于浅加竟看也不看地走向前方,不禁心冷:“于浅加,如果有危险,你也会牺牲我换取你的命吗?”前面的步伐慢了几拍,随即传来那淡淡的回答:“这是自然。”若琪听于此,感觉眼睛涩涩的,泪水似乎也要落下来。
回程的路上,林子清和常轩适两人各骑一匹马,无声地向前走着。“常兄……”林子清欲言又止:“以前的那句话只是江湖传言,并不一定是真的,对吧?”像是求证什么一样。常轩适并不语,此时的他已是满头思绪,如今洞内的秘密早已被旁人知晓,从那被翻开的杂草就可知道早已有人涉足于此,而这场浩劫带来的危险便是自己远在恶人手里的前夫人——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