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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衰老的十七

有了返世镜纹后徐溧尘发现进入内视世界变得十分轻松,徐溧尘现在不想做其他的,就是在内视世界中痴痴地望着自己来之不易的返世镜纹。

尽管徐溧尘不知道返世镜纹到底有什么能力,可是现在的他心跳十分狂躁,能够拥有古亘纹让他觉得太意外了。

从一开始听到自己是帝者的懵懂到黑影帮助自己拥有少量帝珀再到如今自己拥有古亘纹,徐溧尘觉得很不现实,感觉就像在云端一般。

帝珀加持的灵魂状态时徐溧尘感觉到了凌驾天地万物的力量,可是徐溧尘非常明白,想要自己拥有那个状态是现在的自己遥不可及的。

返世镜纹加持后的自己才让自己找到了一丝真实,比起突如其来的天赐,眼下能够反复体会的才更让徐溧尘安心,因为他不用再担心一无所有了。

而成为了枯主之后徐溧尘发现自己似乎能够从自然之力中了解到枯冕的起源,那是一种别人无法完全阐述清楚,唯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的事迹。

可以说成为枯主是从亘古时期就决定了的,枯灭的力量是极其难掌控的,稍有不慎都会引火上身,因此枯主们在修炼的同时还要注意身体的协调,如若不然都将暴毙于这枯灭之力下。

徐溧尘发现返世镜纹上刻画了无数的纹路,断断续续地崎岖蜿蜒着,似是记录无数的秘辛,极其神秘,徐溧尘知觉告诉自己一道亘纹内所蕴涵的内容绝对是空前绝后的庞大。

在返世镜纹前,徐溧尘忽然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甚至只是纹路上的一个点一般,望之无尽,却又融汇其中。

返世镜纹给了徐溧尘无极限的感觉,徐溧尘好奇是否代表了拥有返世镜纹的自己也可以达到这种无极限的状态。

枯主的世界,真的让徐溧尘切身体会到奇妙,充满了无尽的向往,如果说需要抛弃一切才能寻到其中真理,徐溧尘觉得自己完全舍得抛弃一切去追寻,因为枯主的境界是那样的迷人,成就感是那样使人高亢。

回到真实世界后徐溧尘决定像五道那样,尝试将返世镜纹从任何地方凝聚出体。

得到返世镜纹之后的增幅除了身体之外徐溧尘还感觉到另外一个增益,那就很容易就可以静下来,仿佛自带明镜止水之心的技能似的,徐溧尘可以很轻易地让徐溧尘静下心来,心如明镜一般,毫无涟漪。

返世镜纹浮出水面,河水仿佛静止了,徐溧尘的耳畔变得沉寂,就连自然之力都没有任何流动,似乎静止了时空一般奥妙。

返世镜纹的控制十分容易,徐溧尘明白了一件事,亘境枯主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恐怕是普通枯主永远都做不到的,就好比如今对于亘纹的掌控。

之前没有返世镜纹时徐溧尘似乎控制了体内的枯冕,反而每次去触碰都会感受到沉闷的压抑,如今得到了返世镜纹,枯冕不在让徐溧尘感到任何不适,反倒是无比自在。

突然,徐溧尘有种奇特的想法,运用返世镜纹后一切都停止了下来,那么是不是尝试一下站在水面呢?

思绪一发不可收拾,徐溧尘先是感受着明镜止水的状态,然后用手攀爬河水的水面,在他的内视世界中每个动作的幅度都很慢,然后都失败了。

“为什么失败了呢?”徐溧尘反复问着自己,随即反复尝试着,结果都是失败告终,徐溧尘有些不理解了。

使用了返世镜纹后的确能够达到明镜止水的状态,在内视世界中天地万物的确都停止了动作才对啊,既然如此,流动的河水也应该可以作为固态来提供支撑力才对,可是为什么无法做到攀爬呢?

“流动?”徐溧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一次进入明镜止水的状态,的确万物都停止了,河水也成了一堵透明的墙,这一切在徐溧尘的内视世界中都停止了。

可是徐溧尘探出手,河水虽然没有动,可是流水经过手掌的触感还在,徐溧尘突然明白了,原来万物静止不过返世镜纹镜面的景象,而非真实的景象。

徐溧尘想要用镜面中的景象来还原真实的景象明显是不可能的,万物都在运作,都在变化,返世镜纹能够映照一瞬间的景象,可是这一瞬间的景象在真实世界中一瞬即逝,留给徐溧尘的也不过适才的景象。

所以河水依旧是流动的,微风还在,河水的潺流声也在,这就是徐溧尘无法攀爬河水的原因。

缓缓睁开眼后,已经是黄昏了,想不到一天竟然过去的这么快,徐溧尘微然而笑,嘴角微扬:“想不到枯主的世界还有这么多秘辛,看来想要成为不世强者我的路还长的很呐……”

十七也在这时回来了,酷热的暑气也将徐溧尘的黑衫晒干,徐溧尘上岸穿好衣服后也将修炼的事情先放下,做了四个多月的野人,也是时候去闯荡一下了。

从白天的领悟来看,徐溧尘觉得弃域一切都在改变,本来来的时候就只到了一座边城,如今还在这荒山野岭呆了四个多月。

算算时间徐溧尘来了弃域也差不多六个月了,六个月的时间可以足够适应一个城市的生活了,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懂。

帝者的降临过去了六个月,也不知道如今的弃域成了什么样子了,徐溧尘突然很期待回到城镇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自己如今的水平。

“十七,快吃,吃完我们赶路吧,我有返世镜纹,咱们可以不用怕天黑啦!”

十七闻言兴奋地点头,徐溧尘会心一笑,心里又一次感叹着能有十七陪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了,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它一直来回搬运水果,也算是苦了它了。

可是这四个月下来徐溧尘发现十七有了明显的变化,它的眼睛不再有最初相见时的神采奕奕,它的毛色也在枯黄,这是怎么回事?

徐溧尘担心十七是不是生病了,十七也感应到了徐溧尘的情绪变化,徐溧尘这才想起了十七是只松鼠,寿命和人类不一样啊!

“十七,你活了多久啦?”徐溧尘直接问了起来,十七双眼迷笑,说:“没遇到栗子之前有一年了呢!”

“一年……”徐溧尘不禁黯然神伤,十七只是一只松鼠,尽管自称灵鼠,可是徐溧尘还是发现了十七的变化。

常理而言,松鼠的平均寿命不过两年到三年之间,未遇到自己之前都有了一年的过往,那么这五个月中的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看着此刻微微显老的十七,徐溧尘不禁鼻子酸了起来,原来十七再怎么神奇也不过是一只如同松鼠的寿命。

人活一辈子,两三年只是回忆中度过,可是对于十七而言却是一辈子,逐渐衰老的十七在这四个月中不停地跋山涉水为自己搬运水果充饥,徐溧尘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它的变化。

徐溧尘想起了五个月前的十七,毛发靓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可是现在竟然毛发枯黄,神态疲倦,当初它说要陪自己度过不愉快的时光,它做到了,可是这却耗尽了它的多少重要时光呐!

感觉到徐溧尘的心情突然悲伤起来,十七停下嘴上的活,问道:“栗子你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

徐溧尘看着这样的十七不禁热泪盈眶,悲伤地说道:“十七,你们灵鼠一般过多少年啊?”,十七不假思索,回答得习以为常:“两年左右吧,我的父母们一生都只有两次冬眠呢!”

“你会觉得少吗?”

“少?你是指活的年岁少吗?”

徐溧尘含着泪光柔声说道:“是啊。”

十七一副神采奕奕地说着:“不少啊,我们灵鼠虽说只能活两年,可是我们一生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达成就是完整的一生。”

“那你的一生目标是什么呢?”

十七似乎很开心,欢跳地说道:“本来是想去多多见识一下弃域的世界的,可是遇到了变化,所以目标也变了哦!”

“变化?什么变化?”

十七小巧的爪子指着徐溧尘:“就是栗子你啊,遇见你之后我就改变了目标,你是个内心孤独的人,很容易就独自感伤,所以我就想如果陪伴你度过你孤独的时光,那就是我的人生目标啦……而且我还见证了你从一个普通枯主独自成长成了一个拥有古亘纹的枯主,枯主想要得到古亘纹虽然很简单,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灵鼠寿命不长,一生陪伴一个人,去见证他成长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啦……嘿嘿……谢谢你栗子,让我一生完整啦……”

徐溧尘直接把十七搂在怀里,泪水也早在十七爪子不停比划间潸然而下。

“不……十七,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这四个月的陪伴……”

十七的小爪子接下了徐溧尘的热泪,深处舌头舔了一舔,似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惊叹道:“母亲说人类的眼泪是咸咸的,还真的是哎~”

“可是栗子你为什么要哭啊,到底是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悲伤,是发生什么了吗?”十七不再闪亮的眼睛盯着徐溧尘,小小的爪子不停地给徐溧尘擦着眼泪。

徐溧尘没出息地啜泣着,哭腔道:“十七,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以前的朋友。”

“以前的朋友?”十七疑惑地看着徐溧尘,徐溧尘也决定今晚不再赶路,陪着十七多多聊聊。

“对啊,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朋友,你想听吗?”

十七频频点头,兴奋地说道:“想听,栗子,你说给我听吧,我遇到的人很少,母亲还在的时候一直跟我说人类之间的故事呢!”

“那好,我们今晚就先不走了,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怎么样?”徐溧尘自行抹去了泪水,苦转为笑,看着十七的可爱模样。

“真的吗?太好了~”十七为不赶路而又一次欢腾,它似乎很容易满足,也许就如同它的一生一般,小小的如意就可以了。

不过徐溧尘在想,也许十七它是真的累了。

“那好,你好好听啊。”

“嗯嗯!”

……

“他叫寄航,是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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