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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十五章

眼下到了秋天,树上光秃秃的,道路泥泞。我乘着军用卡车,从乌迪内开往戈里察。沿途遇到了别的军用卡车,我也观赏了乡间景色。桑树光秃秃的,田野一片褐色。路边一排排光秃秃的树,路上满是湿漉漉的枯叶,有人在修路,从路边树木间的碎石堆里,搬石头来填补车辙。我们看到戈里察城罩着雾,那雾把群山也遮断了。我们过了河,我发现河水在上涨。山里一直在下雨。我们进了城,经过几家工厂,接着是住房和别墅,我发现又有许多房屋中了炮弹。在一条小街上,我们的车驶过一辆英国红十字会救护车。司机戴着帽子,面孔瘦削,晒得黑黑的。我不认识他。我在镇长住宅前的大广场下了车,司机把背包递给我,我背在身上,再加上两只野战背包,就朝我们的别墅走去。一点没有回家的感觉。

我沿着潮湿的砂砾车道走,从树木缝隙间望着别墅。窗子都关着,但门却开着。我走进去,发现少校坐在桌子边,屋里空荡荡的,墙上挂着地图和打字机打出来的字条。

“嗨,”他说。“你好啊?”他看上去老了些,干瘪了些。

“我挺好,”我说。“情况怎么样?”

“都结束了,”他说。“放下行李,坐下来。”我把背包和两只野战包放在地上,把帽子放在背包上。再从墙边拉过另一把椅子,在桌边坐下。

“这是个糟糕的夏天,”少校说。“你现在强壮些了吧?”

“是的。”

“拿到勋章了吗?”

“拿到了。顺顺当当地拿到了。非常感谢你。”

“咱们瞧瞧。”

我解开斗篷,让他看那两条勋带。

“你收到盒装的勋章了吗?”

“没有。只收到了证书。”

“勋章盒以后会到的。那要多费点时间。”

“你有什么指示吗?”

“车子都开走了。六辆去了北边的卡波雷托。你熟悉卡波雷托吧?”

“熟悉,”我说。我记得那是山谷里的一个白色小镇,镇上有一座钟楼。一座干干净净的小镇,广场上有一个漂亮的喷水池。

“他们以那里为基地。现在有很多病号。仗打完了。”

“其余的车子呢?”

“有两辆在山里,四辆还在班西扎。其余两个救护车队在卡索,跟着第三军团。”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接管班西扎的那四辆车。吉诺在那儿干了很久了。你没去过那儿吧?”

“没有。”

“情况很糟糕。我们损失了三辆车子。”

“我听说了。”

“对了,里纳尔迪给你写过信。”

“里纳尔迪在哪儿?”

“他在这儿的医院里。他忙了整个夏天和秋天。”

“我相信。”

“情况很糟糕,”少校说。“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糟。我常想你那次中弹算你幸运。”

“我知道我是幸运的。”

“明年会更糟,”少校说。“也许他们现在会进攻。他们扬言要进攻,但是我不相信。太晚了。你看见那条河了吗?”

“看见啦。涨水了。”

“雨季已经开始了,我不相信他们还会进攻。很快就要下雪了。你的同胞们怎么样?除了你以外,还会有别的美国人要来吗?”

“他们正在训练一支一千万的大军。”

“希望我们能分到一些。但是法国人会把他们独吞了。我们这儿一个也分不到。好了。你今天夜里就住这儿,明天开辆小车去,把吉诺换回来。我派一个熟悉路的人陪你去。吉诺会把一切告诉你的。他们还时不时地要轰炸一阵,不过都过去了。你会想要看看班西扎的。”

“我很乐意去看看。我很高兴又回来跟你在一起,少校长官。”

他笑了笑。“你这样说是一片好意。我很厌倦这场战争。假如我离开了,我想我是不会回来的。”

“这么糟糕吗?”

“是的。就这么糟糕,甚至还要糟糕。你去洗一洗,找你的朋友里纳尔迪去吧。”

我走出来,把行李提上楼。里纳尔迪不在房间里,但他的东西都在,我便在床上坐下,解开了绑腿,脱掉了右脚的鞋子。然后便躺倒在床上。我累了,右脚又痛。只脱一只鞋子就躺在床上,似乎有些可笑,于是我便坐起来,解开另一只鞋子的鞋带,把鞋子扔到地板上,然后又躺倒在毯子上。窗子关着,屋里有些闷,可我太疲倦了,不愿再起来开窗。我看见我的东西全堆在屋子的一角。外面天渐渐黑下来。我躺在床上,一边想凯瑟琳,一边等着里纳尔迪。我本想除了夜里睡觉之前,要尽量不去想凯瑟琳。可现在我很累,无事可做,只好躺着想她。想着想着,里纳尔迪进来了。他还是老样子。也许稍微瘦了一点。

“啊,宝贝,”他说。我从床上坐起来。他过来了,坐下来,用一只胳臂搂住我。“好宝贝。”他用力拍拍我的背,我抓住他的双臂。

“好宝贝,”他说。“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那我得脱下裤子。”

“那就脱下好了,宝贝。这儿都是朋友。我想看看他们的能耐怎么样。”我站起身,脱下裤子,拉开护膝绷带。里纳尔迪坐在地板上,轻轻地来回弯动我的膝盖。他用手指沿着伤疤抚摸着;把双手的大拇指一起按在膝盖骨上,用其余的手指轻轻地摇摇膝盖。

“你的关节只联接到这个地步吗?”

“是的。”

“这样就把你送回来,简直是犯罪。应该完全接好才行。”

“比以前好多了。本来像板子一样僵硬。”

里纳尔迪又往下弯了弯。我瞧瞧他的手。他有一双外科医生的纤巧的手。我再瞧瞧他的头顶,头发油光发亮,分得条路清晰。他把膝盖弯过头了。

“哎哟!”我嚷道。

“你应该多做几次机械治疗,”里纳尔迪说。

“比以前好多了。”

“这我看得出来,宝贝。这种事我比你懂得多。”他站起身,坐到床上。“膝盖手术做得还不错。”他看好了膝盖。“把整个情况都跟我说说。”

“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说。“我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

“你表现得像个已婚的男人,”他说。“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你怎么啦?”

“这场战争快要我的命了,”里纳尔迪说,“把我搞得十分沮丧。”他叉着手捂着膝盖。

“噢,”我说。

“你怎么啦?难道我连人的冲动都不能有吗?”

“不能有。我看得出你日子过得不错。说实话吧。”

“整个夏天和秋天我都在动手术。我始终都在工作。谁的活我都干。他们把难做的手术全都留给我了。凭上帝发誓,宝贝,我成了最讨人喜爱的外科医生了。”

“这才像话。”

“我从不动脑筋。不,凭上帝发誓,我不动脑筋;光动手术。”

“这就对啦。”

“可是现在,宝贝,一切都结束了。我现在不动手术了,感觉糟透了。这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宝贝。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现在你让我振作起来。你带来了唱片没有?”

“带了。”

唱片用纸包着,放在我背包里一只纸板盒里。我太累了,懒得去拿。

“难道你自己不觉得挺好吗,宝贝?”

“我感觉糟透了。”

“这场战争太可怕了,”里纳尔迪说。“来吧。今天我们俩都来喝个醉,痛快一下。然后再来它个烂醉如泥,那就觉得好受了。”

“我得了黄疸,”我说,“可不能喝醉了。”

“嗐,宝贝,你怎么这样回到我身边了。你一回来就一本正经,还得了肝病。我跟你说,这场战争很糟糕。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打仗。”

“我们喝一杯吧。我不想喝醉,不过我们还是要喝一杯。”

里纳尔迪走到房间那头的脸盆架前,拿来两只杯子和一瓶科涅克白兰地。

“奥地利白兰地,”他说。“七星白兰地。他们攻打圣加布里埃尔时仅仅缴获了这些酒。”

“你也去了吗?”

“没去。我哪儿也没去。我一直在这儿动手术。瞧,宝贝,这是你以前刷牙用的杯子。我一直保留着,好让我想起你。”

“好让你别忘了刷牙吧。”

“不。我也有自己的杯子。我保留你这杯子,是为了提醒我你早晨怎样想从牙齿上刷掉罗萨别墅的气味,一边赌咒发誓,吃阿司匹林,咒骂妓女。我每次看到那只杯子,就想起你怎样用牙刷来刷净你的良心。”他走到床边来。“亲我一下,告诉我你不是真的一本正经。”

“我从不亲你的。你是个类人猿。”

“我知道,你是个规规矩矩的盎格鲁—撒克逊好小伙。我知道,你是个悔过的小伙子。我要等着看你这盎格鲁—撒克逊人怎样用牙刷刷掉妓女的气味。”

“往杯子里倒点科涅克白兰地。”

我们碰杯喝酒。里纳尔迪冲我大笑起来。

“我要把你灌醉,取出你的肝,换上一个意大利人的好肝,使你重新成为一个男子汉。”

我端着杯子再要点白兰地。这时外边天黑了。我端着白兰地酒杯,走过去打开窗子。雨已经停了。外边冷点了,树木间雾气弥漫。

“别把白兰地倒到窗外去,”里纳尔迪说。“你要是不能喝,就倒给我吧。”

“你自己去倒吧,”我说。我很高兴,又见到了里纳尔迪。两年来他一直在逗弄我,我总是很喜欢他这样做。我们彼此很了解。

“你结婚了吗?”他坐在床上问。我靠着窗边的墙壁站着。

“还没有。”

“你恋爱了吧?”

“是的。”

“和那个英国姑娘?”

“是的。”

“可怜的宝贝。她对你挺不错吧?”

“当然。”

“我的意思是,就那方面而言,她对你来说挺不错吧?”

“闭嘴。”

“我会的。你看得出来我是个极其挑剔的男人。她是否——?”

“里宁,”我说。“请你闭嘴。你要是想做我的朋友,那就闭嘴。”

“我不是想做你的朋友,宝贝。我就是你的朋友。”

“那就闭嘴。”

“好吧。”

我走到床前,在里纳尔迪身边坐下。他端着杯子,望着地板。

“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里宁?”

“噢,是的。我这一辈子碰到许多神圣的事。但是跟你很少谈论这样的事。我想你一定也有这样的事吧。”他望着地板。

“你没有吗?”

“没有。”

“一点也没有?”

“没有。”

“我能随便说你母亲这,道你姐妹那吗?”

“道你的姐妹那,”里纳尔迪急忙说。我们俩都笑起来了。

“还是那个老超人呀,”我说。

“也许我有些嫉妒,”里纳尔迪说。

“不,你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另有所指。你有没有结过婚的朋友?”

“有的,”我说。

“我可没有,”里纳尔迪说。“除非是夫妇彼此不相爱的。”

“为什么不呢?”

“人家不喜欢我。”

“为什么?”

“我是那条蛇。我是那条理智的蛇。”

“你搞混了。苹果才是理智。”

“不,是那条蛇。”他开心了一点。

“你的思想不那么深刻的时候,人就好一些。”

“我爱你,宝贝,”他说。“我一成为伟大的意大利思想家,你就戳穿我。不过我懂得很多说不出来的事情。我比你懂得多。”

“是的,你是比我懂得多。”

“不过你会过得更好些。你就是懊悔,也会过得更好些。”

“我看不见得。”

“噢,是的。的确是的。我只有在工作时才感到快乐。”他又瞅着地板。

“你会改变这种状况的。”

“不会的。除了工作,我只喜欢两件事;一件事对我的工作有妨碍,另一件在半小时或一刻钟内就做完,有时时间还要短。”

“有时时间还短得多。”

“也许我进步了,宝贝。你不了解。只有这两件事和我的工作。”

“你会有别的兴趣的。”

“不。我们决不会有别的兴趣。我们生下来有什么就是什么,从来学不会别的。我们从来学不到什么新东西。我们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你要庆幸自己不是拉丁人。”

“压根儿没有什么拉丁人。那是‘拉丁式’思维。你对自己的缺点如此得意洋洋。”里纳尔迪抬起头来大笑。

“我们就此打住吧,宝贝。我想这么多,好累啊。”他进房时就显得很疲倦了。“快到吃饭时间了。很高兴你回来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战友。”

“战友们什么时候吃饭?”我问。

“马上。为了你的肝,我们再喝一杯。”

“像圣保罗那样。”

“你说得不确切。那说的是酒和胃。为了你的胃,喝点酒吧。”

“管你瓶子里是什么,”我说。“管你说的是为了什么。”

“为你的女朋友,”里纳尔迪说。他举起杯子。

“好的。”

“我决不再说她一句脏话。”

“不要勉强自己。”

他喝完了白兰地。“我是纯洁的,”他说。“我像你一样,宝贝。我也要找一个英国姑娘。其实,是我先认识你的女朋友的,但是对我来说,她个子有点高。高个子姑娘只能做个妹妹,”他引用了一个典故。

“你有一颗美好而纯洁的心,”我说。

“可不是吗?所以他们都叫我最纯洁的里纳尔迪。”

“该叫最肮脏的里纳尔迪。”

“得了,宝贝,趁我的心灵还纯洁的时候,我们下去吃饭吧。”

我洗了洗,梳梳头,我们便下了楼。里纳尔迪有点醉了。到了我们吃饭的屋里,饭菜还没准备好。

“我去拿瓶酒,”里纳尔迪说。他上楼去了。我坐在桌前,他拿了瓶酒回来,给我们一人倒了半杯白兰地。

“太多了,”我说,随即端起杯子,对着桌上的灯打量着。

“空着肚子可不行。这玩意真奇妙。会把你的胃全烧坏。对你再有害不过了。”

“对呀。”

“一天天的自我毁灭,”里纳尔迪说。“它毁了你的胃,使你的手颤抖。外科医生就该喝这玩意。”

“你推荐这方子?”

“真诚地推荐。我不用别的方子。喝下去,宝贝,等着生病吧。”

我喝了半杯。然后听见勤务兵在走廊里喊。“汤!汤好了。”

少校走进来,朝我们点点头,坐下了。他一坐上饭桌,人显得很小。

“就我们几个吗?”他问。勤务兵放下汤碗,他便舀了一盘子汤。

“我们就这么多人,”里纳尔迪说。“除非牧师也来。他要是知道费德里科来了,一定会来的。”

“他在哪儿?”我问。

“在三〇七,”少校说。他在忙着喝汤。他揩揩嘴,仔细地捋捋他那上翘的灰色小胡子。“我想他会来的。我打过电话,叫他们传话给他,说你回来了。”

“真可惜食堂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我说。

“是的,如今很安静,”少校说。

“我来闹一闹吧,”里纳尔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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