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君,今天小子输的一塌糊涂。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两年后。我们再战一场。再见!”
叶鞘好像得到了重生,失去了锋芒。多了一丝的深沉。那唯一的任务已经被他暂时遗忘。现在他的任务是回去继续修行,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武力上的教导。而是心性上的提升。
背负鼹鼠君,叶鞘一步一步的踏着。离开了青青草原,他不怕鼹鼠君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因为它,不可能听不懂。月光下。只留下鼹鼠君看着散乱的棋盘。棋局上红方只剩下帅字一人。左右兵卒。前有高炮,后有马车。早就没有了逃跑的选择。必败无疑。
眼中闪过的精光,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夜匆匆过,时光快如梭,春去秋来,夏至冬末。两个四季好像这秋天的枫红树叶。落土尘埃。
“师傅,今天看来是徒儿要胜啊!”
清朗的声音传遍这亭台枯木。一座仙风道骨的台子。一盘精美绝伦的棋局,两个人。是为师徒。
说话之人年轻气盛。但是却已经少了两年前的锋芒,沉淀的更加完美,更加有深度。许久没有剪头,长发披肩。确是多了一份的仙风道骨。配上这身后的绝色美景。让人恍惚。此处是否还是凡间。
而在年轻人一面。一位白发老者傲然坐立。鹤发童颜,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精神饱满。带着慈爱笑容。
“哦,那可不一定哦,徒儿,为师教导你,凡事不能定论太早。一切皆有可能。看为师一招力挽狂澜!”
老者抬手,一棋之下,必败的局面,确已经翻转过来。变化之快,让人惊叹。而年轻人脸上早就没有了惊愕。而是一副了然。受益良多的样子。双手鞠躬。充满敬意。
“师傅,徒儿受教了。不过徒儿确不会认输。咱们再来。”
“好好好!”
老者因为的连说三声好,而一局新棋,已经拉开帷幕。指头白鸟轻鸣。一片仙家桃源。
两年时间,叶鞘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年少轻狂的影子已经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做事沉稳。举一反三。心性平和。早就没有了当初急功进切的心思。两年时间,叶鞘只是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件事情。和糟老头下棋。虽然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是每次的失败,都会给叶鞘带来一丝增长。带来一丝沉淀,带来一丝明悟。
现在的叶鞘不会去想自己的棋意是否增长,增长了多少,增长到什么地步。不会去想那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任务完成的奖励斐然。她现在只沉迷于一件事情。享受,享受时时刻刻,快乐还是悲伤,痛苦还是兴奋。胜利或者失败。一草一木,一花一尘。空鸟水陆。百草争鸣。
他享受着,享受着哪怕是微风吹过,都有别样的滋味。
现在的叶鞘,比起当初少年的好奇,兴奋,冲动,多了一份睿智,淡然,放开。显得更趋近于糟老头一样,有了仙风道骨的样子。
再有半年,就是叶鞘和鼹鼠君约好的期限,他一直记得,不过确不是嫉恨,只是感激。如果当初没有了鼹鼠君的点播,恐怕他没办法变成现在的自己。有深度的自己叶鞘觉得挺好,也没有放弃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两年不见,鼹鼠君是否还好。微风吹过,七年时间,叶鞘不曾出过一步深山,就是当初在家乡,他也没能踏出家乡一步。外面的世界如何。是大是小。外面的人心如何,是好是坏。这些他都不知道。所以他很好奇,很想去看看。
两年前,糟老头的任务给了她机会,他拼尽时间,力气,思考,过五关斩六将。但确遇到了鼹鼠君。鼹鼠君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用一盘盘败棋告诉叶鞘。让他醒悟。最后的百军困帅。让他明白。
两年后,他和糟老头下棋,下棋,下棋。沉淀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也已经变成了春梦。只是不知道。那个当初的鼹鼠君,是否还是和当初一样,因为好奇,而孜孜不倦的钻研着棋谱。还是说因为没有对手。那棋谱已经蒙上了一片灰尘,被风雨划成碎片。
“清风落叶百年,婆娑孔夫庙前。
祭拜三千长短,身有家人相伴。
一生交友多少,知音难寻几人。
若说人生幸事。友寻家立何求?”
青青绿草山外如茵。叶鞘只是站在亭台阁前,享受着秋风带来的凉意。
第二年的春天,距离和鼹鼠君约定的日子不远了,踏着步子。叶鞘朝着糟老头的居室走去,和往常一样,他是过来下棋。不过推门而入。却发现今天的气氛好像和往日有些许不同。没有那熟悉的棋盘。只留下一个不大的黑色箱子。
“师傅,今天不下棋吗?”
老者点头,便说道。
“今天不下棋,为师让你来,是有事拜托你。”
老者今天少了一丝仙风道骨,多了一份凝重。叶鞘也正色起来,师傅从来没有如此,看来是有什么大事情。见叶鞘满脸的好奇,老者也不停留,继续说道。
“徒儿,是否还记得师傅在领你入门时对你所说的话?”
这些叶鞘当然铭记于心。略一思考,答案便出现在脑中。答道。
“师傅所说,徒儿怎能忘记。在徒儿入门前。师傅便说了。徒儿的责任是学成之后,出去那外面的大世界。改变腐朽武林。难道?”
叶鞘已经猜到事情如何。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为师今天让你来,便是让你立刻动身。刚才为师仆算一挂。两年后武林要有大灾难。所以为师不得不让你出山。拯救武林于水火之中。”
虽不知师傅何时会算卦了。不过叶鞘确是心系自己的约定。要是自己走人。那和鼹鼠君的约定该当如何。
“师傅,徒儿虽然没有什么反对。但是两年前徒儿和鼹鼠君曾有过约定,可徒儿这一走了之,岂不是无法守约?”
叶鞘言之有理,不过老者确早有了决断。好像早就料到。袖口里取出纸笔,递给叶鞘。道。
“徒儿,为师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武林大义近在眼前,耽误不得。徒儿现在书信一份。为师代你转交给鼹鼠君。而且等到武林的危机解除。徒儿你完全可以重新回来。”
叶鞘想想,也没办法,便提起笔墨,写上书信。
“鼹鼠君,我是当面那个陪你下棋确惨败而归的叶鞘。现在武林为难,我必须帮忙。两年前的棋盘之约,我向你保证,等我回来,一定履行。”
话不多,很快将书信写好,转交给老者。老者笔墨重新放进袖口,便说道。
“徒儿,既然鼹鼠君的约定已经有了处理。那徒儿便换上衣服,为师送你出山把。”
叶鞘将身上的青袍脱下,换上了那一身紧凑的服装。也不停歇。便几步来到那下棋的亭台阁前。老者早就在哪站好。手中是一把剪刀。
“徒儿,你的长发在外面可不是很好。为师帮你整理整理。”
叶鞘答应一声,便做到凳上。耳后传来剪刀挥动。看着落地的青色发丝。叶鞘想着不知道这样长的头发,得等上多久才能重新回来。
等到镜子摆在叶鞘眼前。叶鞘总算是看到了自己新的面貌。比起昨日的仙风道骨,身后的辫子和头顶比起昨日长发要短上好多的头发。多了一丝精神和轻快。不错,叶鞘满意的点头。
“徒儿,事不宜迟,这是你的包袱,师傅送你下山!”
接过包袱。在老者的引领下。二人相继走过。等到了一个山洞面前才停下。
“徒儿,穿过这里,便是外面的世界,为师给你的那些红色纸张,也已经告诉你用途。所以为师也不送了,希望徒儿能够尽量小心~”
叶鞘点头,走到山洞前,转身看着那远处的白发老者,没来由的鼻子一酸。声音更是加大几分。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定然解救武林水火,不负师傅厚望。徒儿,走了~”
三跪九拜。辞别之理。叶鞘转身,不再有任何留恋,踏进深谙的山洞之中,只留下山洞外,老者眼边晶莹闪过,不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