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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何去何从

当听到剑痕说出这些的时候,秦风更是诧异不已,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王明完全可以不死。

秦风疑惑的问着剑痕道:“师父所说属实吗?”

剑痕默默的点头,说道:“秦风啊!这生生死死早就注定了,谁也无法改变!希望你能好好领悟师父和你说的话!”

说完,剑痕走进了大殿,秦风一人处身在漫漫的夜色之中。

清风剑宗,王明护法府邸。

倾城一早就收到了剑痕掌门的来信,信中说到今天他会合父亲回清风剑宗。

剑痕在信中没有说出倾城父亲,王明的事情。

所以,一大早倾城就站在了上山的岔路口,远远的眺望着,眺望着父亲回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倾城在岔道口上来来回回了好多次,终于在再次的远望之中,看到了山下出现了人群。

而且,她看到了那辆之前从清风剑宗而去的红色马车。

不同的是,她还看到了剑痕师伯没有坐在马车之内,倒是在马车之前走着。

倾城满心的激动,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父亲回来的这天了。

于是,倾城之前憔悴犹豫的样子,瞬间发生了改变,露出了笑容。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此时此刻正躺在马车之中!

剑痕虽然知道,自己瞒着倾城会给倾城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要是自己没回的话,可能后果还要更不堪。

马车的车辙咕噜咕噜的响着,从通往大道的山下,左拐上了通往清风山的路。

一路跟随剑痕的弟子们,脸色沉默,表情悲伤。

他们对于王明的死,充满了悲伤,都低着头,越是到了清风山,表情就越发难受悲伤。

因为他们知道王明的死,对于整个清风山的打击,还有此刻正在清风山上等着父亲归来的倾城。

上山的路充满了坎坷不平,马车摇晃着,所有跟随马车的弟子们,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

原本,一个去往外地的人,是多么希望能尽快回家,回家的那种心情是微妙的,也是充满激动和喜悦的,但是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恰恰相反,他们多么希望还没有到家,因为到家了之后,意味着的一定是一场悲伤的画面,物以类聚般伤心。

剑痕虽然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生死离别,但是这一次面对王明的死,虽说生死被剑痕已经看的很轻很淡,但是作为掌门来说,尤其是每当想起那个善良懂事的倾城时,剑痕满脸沉重。

已经距离清风山大殿不出五十米距离了,剑痕突然间停止了步子,满脸犹豫伤心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又远远看到了正站在大殿门外路上,对着他们遥望的倾城。

倾城的脸色还是憔悴着,但是却在紧皱的眉头间,剑痕也看到了倾城对于父亲归来的那种喜悦。

看到倾城脸上的那种喜悦,剑痕就像被一把尖刀插进肚子一样,鲜血淋淋痛苦不知。

尽管再怎样慢慢的走,但是那一段路还是一步一步走过了。

剑痕和马车,还有随行的人这时到了清风剑大殿门口,到了倾城面前。

倾城看着面前的剑痕掌门,又看了一眼随行的弟子,这时目光一转说道:“掌门!怎么看不到我爹呢?”

当倾城问出自己爹的消息之后,剑痕满脸痛悲,还有那些弟子脸上都出现了难堪的表情。

倾城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极度悲伤时应该有的表情。

看到他们这样,倾城的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父亲会不会遇到了不测,也就在倾城生出这样担心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迅速闪现着自己那天做的那个梦。

但是,倾城不相信那个梦是真的,梦都是反的,父亲一定还好好的能说能谈笑风声。

倾城满脸不相信自己的爹会发生什么不详的事情,于是对着剑痕说道:“掌门,我爹一定在后面吧!你们先进去吧,我等等爹!”

看着倾城满脸的故作欣喜模样,剑痕和几个弟子脸上出现了更多的悲伤,剑痕一个大风大浪经过生死的人,此刻也在此情此境之中,双眼含满了泪水。

硬咽的说着:“倾城啊!你爹回来了,掌门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啊!”

看到剑痕说话沉重的语气,又一字一句分析他话里行间的意思,倾城似乎心里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氛。

但是,倾城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对着剑痕默默点头说道:“掌门,你说吧!”

剑痕默默的看着倾城,脸色痛苦,到了嘴边的话几次都咽了回去,因为他不想,也不愿意伤害倾城,但是,纸又如何包的住火!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忍,再怎么隐瞒不让倾城知道,但是事情她是终会知道的!“

想到了这些,剑痕含着泪默默说道:“倾城,你爹你爹他已经走了!”

听到剑痕说出自己父亲已经遇难的消息,倾城虽然在剑痕的表情里知道了这就是个事实,但是表面上还是完全不相信,露出微笑对着剑痕说道:“掌门,掌门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爹怎么会走了呢!他还没告诉自己的女儿呢!不可能就这样走了,掌门一定是在逗倾城玩的吧!放心,掌门,倾城都想通了,只要有心,在哪里活着都好!”

剑痕目不转睛的看着倾城,从倾城的字里行间,看到了她内心的脆弱和悲伤,但是又不能在对她隐瞒下去,于是还是默默的说道:“倾城啊!是掌门对不起你,害了你父亲,你父亲真的已经走了,就在这马车之内呢?”

此时此刻,倾城最担心的那幕发生了,她突然身子一晃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的说道:“不!不会!掌门是在骗我,不会不会的!”

剑痕看到倾城突然的表情和悲伤,神色悲痛的说着:“倾城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爹去的其所,是个真情意的汉子!”

剑痕说完,让弟子打开马车的木门。

弟子们在看到倾城的时候,心里还是脸上都充满着悲伤,这时听到剑痕要他们打开马车,他们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开始抽泣,开始走向马车边打开木门。

就在弟子把手伸到木门爪子上的时候,倾城脸无表情的大声呼喊了一声道:“不要,不能打开!”

倾城大声呼喊之后,转身大步朝大殿跑去,泪水滴滴都流在了脸上,滴到了地上。

目睹倾城的大步跑开,剑痕心里深深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痛。

他知道,此时此刻,心里最悲伤悲痛的不是别人,更不是他剑痕,那个人是倾城。

于是,剑痕没有去追倾城,他让弟子把马车赶到大殿之中的院落里,倾城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已经匆匆的跑回了屋,关上了门,任凭任何人呼喊,倾城都没有开门。

大殿的院子上,剑痕大声命令着弟子,准备各种后事的物件,才让弟子从马车上抬下王明的尸体。

所有院子里的清风剑弟子,知道了王明的死讯后,他们的脸色突然一变,充满了悲伤。

这时,整个清风大殿开始焦急的忙碌起来。

弟子们跑着,抱着东西,一阵子过后,王明的尸体被抬到大殿中堂。

倾城卧房,外面的丫鬟还在外敲着门,同时也流着泪声音硬咽抽泣的说道:“小姐!小姐!你开门啊!小姐小姐,你应一声啊!不要把自己闷坏了,小姐开门啊!求求你了小姐开门啊!”

门外的丫鬟拼命的拍打着门板,要倾城开门。

丫鬟也知道了王明的死讯,此刻担心着倾城。

屋里的倾城满脸无神的瘫坐在红色椅子上,目光痴呆,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爹怎么会离我而去呢!不会的不会的!”

倾城还在自欺欺人,因为对于突然而来的噩耗,倾城一时怎么能承受。

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离开了自己,从那时父亲兼职了母亲,把自己从小辛苦的养大。

父亲的每一次对着自己微笑的眼神,每一次呼喊自己小名时的样子,还有自己练武受伤时父亲的照顾和鼓励。

一幕一幕往事涌上心头浮现眼前,仿佛就在昨日。

心地那么善良,为人那么正直的父亲,怎么会就这样突然的说走就走了呢?

倾城无法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现实。

屋外的丫鬟还在继续呼喊着,拍打着。

剑痕不放心这时走了过来,看到了丫鬟呼喊拍打,可是屋门还是紧紧关闭着。

剑痕走到了门前,对着倾城说道:“倾城啊!你好好休息吧!答应掌门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你爹临去的时候和我说过,让我带话给你,他要你不要去怨恨任何人,说生死那都是命中注定的,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着,倾城啊!你爹看到你这样,他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剑痕说完,长叹了一声,满脸泪痕的疾步离开了。

屋里的倾城没有半点动静,她还是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对于刚刚剑痕说的话,都全部听到了。

虽说,人的生死都是命中注定,但是,要是真让自己亲身碰到了,会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又放得下吗?

门外的丫鬟还是没有听到倾城发出半点回应,生怕倾城做傻事,手掌打在门板上打肿了也打红了,喉咙也喊哑了。

还是尽着自己能使出的气力,门板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呼喊声越来越小。

倾城这时,对着屋外的丫鬟说了一个字,那就是嗯了一声回应。

听到倾城传出回应声,丫鬟小红一下子瘫倒在地,脸上却是充满了安心的神情。

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应,能代表着倾城此刻还安好的在屋子里,没有做傻事,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日落西沉,夜幕降临。

清风山完全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清风剑宗的大殿之中,满堂灯火,弟子们忙碌了一晚上,现在没有几个人守在大殿。

剑痕这时从住处走了出来,听到有弟子来报,说是其他两位长老来了。

剑痕走到门外时,两个长老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掌门师兄!王长老怎么会......”

问着的是三长老,表情里无处不透露着悲伤的气氛。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说没就没了呢?掌门师兄,是不是龙族的人杀了王长老!”

听到他们的疑问,看到他们脸上的悲伤,剑痕请他们进屋再说。

两个长老跟着剑痕走到了大殿,这时都慢慢的坐下了。

“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龙族真的有后人吗?”

听到长老的询问,剑痕默默点头。

就在剑痕点头之后,三长老脸色惊讶的说道:“不是说龙族在五十年前就被全部灭了吗!真的有后人存在吗!是谁!掌门师兄!”

“掌门师兄,我们一定要我王长老报仇,杀了龙族的魔徒!”

剑痕听到两人说出愤怒的话语,这时长叹一声说道:“两位长老,我们都错怪龙族了!”

“错怪!”两位长老惊呼一声,看着剑痕疑惑的问道:“掌门师兄何意,怎么会说错怪了呢?”

剑痕坦然的说道:“龙族才是受了无比冤屈的门派啊!五十年前我们天下正派那都是受了别人的阴谋诡计啊!”

“冤屈,阴谋诡计!”

两位长老越听越糊涂,都带着惊讶的目光看着剑痕,他们不明白剑痕掌门怎么会突然说出龙族受了冤屈,还有阴谋诡计到底是什么意思!

剑痕默默停了片刻,便慢慢说出了在龙腾山上发生的事情。

就在剑痕说完之后,两个长老面上出现了惊愕的眼神,惊讶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一直以正派自居的天残门,竟然是这等小人之徒,他们把龙族说成魔道,残害无辜。

两位长老也是由衷的感触,点头说道:“原来,原来是我们误会龙族了!”

三长老这时也默默点头,顿时疑惑的问道:“掌门师兄,那王长老是怎么死的,是被龙族后人杀的吗?”

也就在三长老问出王明死因的时候,倾城已经来到了屋外,原本要进来,当她听到问出父亲死因的时候,突然止步静静的站在屋外,听着父亲的死因。

当她听到是不是龙族后人杀了父亲的那一刻,心里更是惊慌了,因为她知道1那个龙族是谁,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秦风。

“不会是秦大哥,不会是秦大哥!”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倾城还是相信自己的父亲不是秦风所杀。

剑痕等人没有感觉到倾城的到来,这时剑痕悲伤的说道:“不错!王长老的确死在了龙族大殿之前!”

听到剑痕说出了不错,说出了死在龙族大殿前的时候,倾城满脸脸色刷的更惨白了,全身发抖,心里默默说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秦大哥绝不会杀了我爹,绝不会!”

倾城压抑不住内心的质疑,这时冲了出来跑到了他们面前。

剑痕看到倾城满脸苍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倾城颤抖着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来了许久,也一定听到了自己刚刚所说的事情。

“掌门师叔,掌门师叔!我的父亲不是被他杀的对不对!”倾城满脸困苦的看着剑痕。

还没等剑痕说话,跟随剑痕一起到龙腾山的弟子激动的说道:“就算不是龙族后人所杀,王长老那也是被他龙族逼死的!要不是他们苦苦相逼,王长老会挥剑自杀吗?“

听到弟子说出这样的话,剑痕满脸严肃的说道:”住口,你说的什么,快给我出去!“剑痕说完,接着对着倾城说道:”倾城,事情不是那样的,师弟虽说是自杀的,但是那种情况之下,秦风也是逼不得已!“

”秦风!“

”掌门师兄,所说的是那个秦风啊!“

剑痕说道:”还有那个秦风呢!就是本门的徒弟秦家镇的秦风!“

见剑痕掌门说出秦家镇秦风,两个人顿时间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知道秦家镇的秦风,当年因为是不能练武的废物,所以被秦家镇秦家逐出家外,秦风之父秦虎和剑痕素有交情,才答应收到清风剑做了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

三长老疑惑的看着剑痕,问道:“掌门师兄,那秦风不是秦家镇的废物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龙族的后人呢!”

二长老也是困惑重重,太不可思议了,充满了悬疑,秦风他可是看着是从秦家镇出生长大的。

于是,他带着莫名的眼色说道:“掌门师兄!秦风怎么变成了龙族后人呢?”

剑痕这时说道:“两位师弟不要着急,本门告诉你们!”

剑痕话音刚落,说出了秦风为什么会是龙族后人的原因,之后提到了秦虎!

听到了剑痕又说出秦虎就是龙族的七大护法之一的时候,他们更是感到惊讶不已。

他们想不到和自己一起相处了几十年的秦虎,就是龙族七大护法之一。

在他们说出关于秦风和秦虎充满疑惑的时候,倾城这时转身就要走出门外。

因为她刚刚已经知道了结果,听到了父亲的确就是死在秦风的面前。

那一刻,倾城可以说是充满了绝望与悲伤还有无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大哥!秦大哥!真的是你逼死了我的父亲吗!

你真的要逼死我的父亲吗!

我们之间难道就真的结束了吗!

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吗?

倾城的心在这一刻,原本还剩下丝丝的希望,就这样彻底的被湮灭了。

一个最小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打破被消失殆尽。

倾城走出门外,双脚晃动,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弱女子,同时失去了两个至爱的人。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这一刻,倾城已经有了一死百了的念头,却突然间感觉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倾城的丫鬟找到了倾城,这时急忙呼喊着其他人帮忙一起把倾城抬到了卧房。

剑痕听到了倾城晕倒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关心的问着:“小红!倾城怎么样了!”

看着剑痕担心的询问,小红一下子哭了起来说道:“掌门,掌门,小姐她只剩半条命了,刚刚神医到看过了,说小姐得的是心病,受了很大的刺激,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要不然小姐小姐就会......”

剑痕走到倾城床前,看着倾城苍白憔悴的脸色,眼里一种莫名的悲伤。

以前的一幕一幕在面前浮现,倾城活蹦乱跳的欢笑声,还有练武时的英武模样。

但是,现在却是那么憔悴,脸上除了惨白还是惨白!

一个好好的孩子,原本有着美好的一切,但是都在上一代的恩怨之中,变成了牺牲品。

天道不公啊!

剑痕没有再往下想,这时对着小红说道:“小红,好好的照顾倾城啊!”

小红满脸泪人似的说道:“是!掌门!”

在门外等着剑痕的两个长老,在听说剑痕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大声叹息,叹息倾城所遇到的不幸。

“掌门师兄!既然天残门的天峰以死,现在整个天武盟不能群龙无首,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掌门师兄,师弟说的不错,虽然我们都需要接受王长老不幸死去的悲伤,但是眼下边境的蛮族对于我们天武盟早就虎视眈眈了,要是现在群龙无首,说不定就会天下大乱了!”

两位长老的考虑,剑痕早就想到了,当时在龙腾山的时候就想到了,也因此当时在龙腾山和所有的正派各门各宗也说过此事。

他们也和两位长老想的不错,就是要尽快选出一个天武盟盟主捍卫整个天武盟。

也在那时,他们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定在半个月之后的天武盟上,举行天武盟盟主大会,推举新的天武盟盟主。

顿时,剑痕说道:“两位长老,关于盟主一事,我和各大派相约定在了半月之后在天武盟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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