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意是朋友。”青瑶说。
陈跃看着青瑶。
青瑶对他微微笑，过了一会，青瑶说，“你不想见朱莉？”
陈跃说，“朱莉跟我说过她不喜欢我。”停了停，他说，“我去找朱莉，会让朱莉觉得我在纠缠她。”
青瑶沉默。
青瑶按了电梯键，问陈跃进不进来。
陈跃没有说话，电梯就要关上，陈跃走进电梯。青瑶看他一眼，两个人没有说话。
走到公寓门口，青瑶按门铃。
朱莉过来开门，见到陈跃，一怔。
陈跃对朱莉点点头，他说，“您好。”眼角微微看着朱莉。
朱莉抬头看着青瑶，青瑶对朱莉耸耸肩笑说，“不请朋友进去吗？”
朱莉这才转过头打量陈跃，陈跃有些不好意思，想转头就走。
青瑶拉住陈跃，“不是说要谈剧本吗？”青瑶问。
陈跃转过头，见朱莉站在门口，又望了青瑶一眼。
青瑶笑着把朱莉推进客厅，又把陈跃拉过来。
她顺手关上门，一边对陈跃说，“这是朱莉的公寓，随便坐。”又说，“公寓没有收拾，不要介意。”
“哪里，很整齐。”陈跃说。
他有点拘谨，目光微微打量朱莉。
朱莉面无表情，她端着一杯水倚在墙壁。
青瑶走过去，对朱莉眨眼晴，“不招呼陈跃？”小声跟朱莉笑说。
朱莉附在青瑶耳边说，“你不是去见陈跃吗，怎么带陈跃带公寓？”
青瑶对朱莉耸耸肩，“陈跃来见你，又觉得你不见他，所以说来找我。”又指着放在桌上的玫瑰，“这些花是陈跃送给你的。”
朱莉看着桌上盛开的玫瑰，虽然她不喜欢陈跃，但听青瑶这么说，脸色也微微带着一些笑意。
她走过对陈跃说，“想喝什么？咖啡？饮料？”
陈跃说，“咖啡。”
青瑶急忙说，“我去煮咖啡。”想留客厅给朱莉跟陈跃，让他们两个说话。
朱莉会意，她抬头瞥青瑶一眼。
青瑶对她眯眯眼晴。
天开始下雪了，外面细细碎碎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她紧了紧衣服，走进厨房，开始煮水。
她不想听朱莉跟陈跃说话，可是耳朵像是留意客厅。
朱莉跟陈跃坐了一会，无话可说。
陈跃尴尬，朱莉有些生气，觉得陈跃跟青瑶有说有笑，见到她却是沉默。
朱莉问陈跃，“你想拍电影？”
陈跃抬起头。
朱莉用下巴呶向厨房，对陈跃说，“青瑶说你想拍电影。”
陈跃点了点头，低着头。
朱莉生气，她问，“你不想跟我说话？”
陈跃急忙抬起头，见朱莉生气，他笑了笑说，“见到你不知要说什么？”
朱莉问，“为什么？”
陈跃又笑，“怕说话你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她看着他。
陈跃又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说喜欢你——”
朱莉皱眉。她打断陈跃，“我跟你说过，不想谈感情。”
“对不起。”陈跃又低头。
过了半晌，朱莉见陈跃一直低头，她松了口气说，“除了感情，我们可以谈别的。”
“谈什么？”陈跃附和着她的话问，不然气氛尴尬。
朱莉笑了笑，指着桌上的文件，“这些不是电影剧本吗？”
陈跃点头，困惑地看着朱莉。
朱莉说，“我们可以谈工作。”
陈跃又笑，他说，“你是记者，跟你谈电影？”
朱莉生气，以为陈跃看不起她。
她说，“你以为我不懂电影？”
陈跃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跟你谈什么电影。”
“就像青瑶那样，你跟青瑶怎么说话，也可以跟我这么说话。”朱莉说。
陈跃看着厨房，青瑶正在煮咖啡，她站在电磁炉面前，盯着煮开水的锅，像在发呆。他说，“你是青瑶的朋友，你可以叫青瑶写剧本。”
“青瑶不想写剧本？”朱莉问。
陈跃转头看了看朱莉，又望向青瑶。他说，“因为周意。”
朱莉愣了愣，抬头看着青瑶。
她转头问陈跃，“你是说因为周意，青瑶不想写剧本？”
陈跃笑了笑。
沉默半晌，朱莉站起来走向厨房。
她双手抱着胸倚在厨房门口，闲闲地打量青瑶。
青瑶把头发挽起来，有几缕头发掉到脖子，她的脖子白净优美，朱莉看着青瑶的脖子，觉得青瑶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对青瑶说，“青瑶，你很漂亮。”
青瑶转过头，见是朱莉，她张着头朝客厅张望。
她说，“你怎么不在客厅招呼陈跃？”
朱莉笑，她说，“陈跃是我们的朋友，需要我们在客厅招呼他吗？如果他口渴，他可以倒水喝。”
“朱莉。”
“你是不是觉得把陈跃一个人在客厅没有礼貌？”朱莉问青瑶。
青瑶说，“陈跃喜欢你——”
朱莉点点头，“陈跃喜欢我，”她说，“所以，你让我跟他在客厅聊天？”
青瑶笑。
朱莉瞪青瑶。她说，“你以为我跟陈跃在客厅聊天就会有感情？”
“都是跟对方聊天才对那个人有感情。”青瑶说。
朱莉冷笑，“爱情不是因为聊天就有爱情。”
青瑶沉默。
朱莉问她，“因为周意，你不想写剧本？”
青瑶惊愣看着朱莉，又转过头。
朱莉倚着墙壁，过了一会她对青瑶说，“写剧本是你的工作，你因为周意不想要工作？”
“不是。”青瑶说。
“那是为什么？”
“我不想让周意误会。”
朱莉生气，她说，“周意误会？”
青瑶点头，嘴角带着苦涩笑意。她说，“如果我写剧本，周意会以为我接受他的好意。”
“呵。”朱莉冷笑。
过了半晌，朱莉说，“总之这份工作不管谁给你，你都要有一份工作。”她说，“难道你不想工作？”
青瑶说，“我在电影公司上班。”
“你像一直做文员打字员？”朱莉冷哼。
青瑶沉默。
朱莉走进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她瞪着青瑶，“如果我是你，就会写剧本。”
“为什么？”
“你要问得这么可笑？”朱莉扬着眉毛，耸着肩膀。
青瑶看着她。
朱莉说，“一个女人不能不工作，而你的能力还不能写剧本，现在周意让你写剧本，他是在给你一个工作，你为什么不愿意？”
青瑶不服气，“我也可以找工作。”
“到外面公司找文员，打字员？”
“朱莉！”
朱莉摆摆手，看着青瑶，“现在多少人找工作，你以为你就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她恼怒地看着她，“你不是想做导演吗？”
青瑶皱眉，陈跃还在客厅，她跟朱莉在这里争执。
她对朱莉说，“我们有话就等陈跃走开之后再说。”
朱莉嘴角微撇，扬着嘲讽。她说，“你喜欢周意，这么替周意着想，连工作也不要，”她看着她，讽刺她，“周意会感激你吗？”
“朱莉！”
“喜欢一个男人，连工作也不要那是愚蠢。”
“朱莉！”青瑶气得提高声音。
朱莉对青瑶耸耸肩，说下去，“一个女人没有结婚，就连结婚也会被男人看不起，现在的男人要女人体贴，也包括工作，你以为男人会娶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
“朱莉！”青瑶不想听，她冷着声音打断朱莉。
陈跃走过来问，“怎么了？”
朱莉对陈跃摆摆手，“没什么。”
陈跃看看朱莉，又看着青瑶。他小声问着青瑶，“你惹朱莉生气？”
青瑶沉默。
他又问朱莉，“你跟青瑶吵架？”
朱莉冷笑，上下打量陈跃。她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跟青瑶？”她把怒气朝陈跃发泄。
青瑶抬起眼晴，吃惊地看着朱莉。她想不到朱莉会对陈跃这么没有礼貌，难道陈跃喜欢她，她就可以对陈跃这样生气？
青瑶扬声制止朱莉。她说，“朱莉，陈跃是我们的客人。”
“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朱莉冷着脸说。
朱莉实在气愤，青瑶为了周意不喜欢别的男人，为了周意也不要做编剧的工作。青瑶这么替周意着想，周意有想到她吗？周意不也有喜欢的女人，不是也跟蒋宁结婚吗？
她实在替青瑶生气。
然而青瑶却想，朱莉在让她难堪。陈跃是她的朋友，是她邀陈跃过来，现在朱莉是什么意思？对她冷脸，也对陈跃生气？
青瑶走到客厅，拿着外套。她对陈跃说，“我们走。”
“走？”陈跃茫然，转头看着朱莉。
他不想让青瑶为他跟朱莉生气，他轻声跟青瑶说，“我先告辞，你跟朱莉不要为了我吵架。”
“呵。”朱莉听了，嘴角扬着冷笑。她对陈跃说，“不是因为你，不要以为你很重要。”
“朱莉！”青瑶的脸涨红。
朱莉抬起头，她说，“你问陈跃，你是不是不想写剧本？”
陈跃见朱莉说到他，他猛地站直，眼晴茫然地看着朱莉，又看着青瑶。
青瑶气得嘴唇颤抖，她不想她跟周意的事情在陈跃面前说起。她伸手拽过陈跃，“我们走。”一边打开门。
朱莉在后面叫着青瑶，她说，“你以为你为周意不写剧本，周意会感激你？”
青瑶砰地关上门，朱莉护短像是被关在门里面。
陈跃听见了，他问青瑶，“你真的是因为周意不想写剧本？”
青瑶红着脸，愤怒让她的脸染着绯红。她说，“请你不要跟朱莉一样，问我关于剧本。”
“青瑶，周意不值得你不要这个工作。”陈跃说。
青瑶抬起眼晴，她边走向电梯边对陈跃说，“你应该跟朱莉在一起。”
“青瑶，我不是在开玩笑。”
青瑶说，“我也没有，你跟朱莉都这么说，你跟朱莉应该在一起。”她冷笑，“情侣在一起不是应该价值观一样吗？”
“青瑶。”陈跃小心看着她，走在青瑶的侧面。他讪讪地说，“我需要你写剧本。”
“因为周意让你这样对我说？”青瑶问。
陈跃摇头，他停下脚步。他说，“我想拍电影，而我不想找那些著名编剧。”
“周意是老板，让周意给你介绍编剧。”青瑶气得想也不想就说。
陈跃停住眼晴看着她，他说，“你怎么这样说，如果周意知道我不让你写剧本，周意就不会投资电影。”
青瑶沉默。陈跃想要她写剧本，她想要对付唐娜。
做一个文员，打字员，怎么对付唐娜？
她想了想，转头对陈跃说，“我写剧本，但电影演员我来挑选。”
陈跃为难。
青瑶说，“那么演员我也可以给意见，我跟你一起选演员。”
陈跃想了一会，抬头看青瑶，青瑶的眼晴里充满着坚定，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不会写剧心想事成。陈跃想了想，他看着青瑶，对青瑶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