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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锒铛入狱!

1

我握紧了我手中的木剑,在林子里的狂风中,潇洒的好像是一位真正的剑客。

我说:“谁先来!”

折旗杆的勇士说:“我先来!”

我说:“请!”

我的木剑绕着身子自左向右划了半个圈儿,剑刃儿搭在膀子上。这是从挑大粪演化出来的起手式,师傅管它叫做起蹲儿!是蹲下挑起大粪桶时候的标准姿势。

这旗杆的勇士大喝一声,连个起手式都没有,竖着半根儿旗杆就冲了过来。

我心里冷笑,这种业余的姿势,也敢跟来争抢铁剑!

我怒喝一声,木剑猛然刺出去,伴随着强劲的呲呲风声。

嘭!

这旗杆的勇士一旗杆子打中我手腕子。

吧嗒!

我心爱的木剑掉在地上。

“好棍法!”

“哈哈,柳絮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啊!才一招就被打掉了武器!”

“滚回去挑大粪吧!”

耳边刺耳嘲讽声,让我涨红了脸。

“艹!”我骂了一声。不顾一切冲上去。

折旗杆的勇士,身材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膀粗腰圆,是镇子上扫大街吴大旗的儿子。他的棍法那是从扫大街中领悟出来的,在我冲上去的同时,勇士呼喝起来,断掉旗杆子就好像发了疯,雨点儿般落到我前胸后背上。

当时把我痛的有些发懵,不知道怎么,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在地上。灰头土面,狼狈不堪。

“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

折旗杆的勇士疯了。

我疯跑回家,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师傅坐在大粪桶的木盖儿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夜色。

“我输了!”我恨恨说。

“胜负乃兵家常事。”师傅这么跟我说。

“可他们说柳絮剑派根本就是骗人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是在骗你?”

我发觉我好像是哭了,眼角凉飕飕,湿润润。

师傅叹息一口说:“你就那么想要那把铁剑?”

“有铁剑才是真正剑客。”我说。

“对,你是需要一把铁剑。”师傅面色缓和下来说:“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去给你找一把铁剑。”

我收住泪,有些惊讶:“真的?”

“为师从来不骗人。”

“我不信。”

然后那晚,我就带着一身疲惫以及痛楚,上了床,蜷缩在最靠近墙壁角落的地方睡觉。

第二天,师傅瘸了。

我不知道师傅到底是怎么瘸了,只知道他再也不能挑大粪了。也再也不能给我演示柳絮剑派那出神入化的剑法。

我推开门,他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嘴角时不时倾斜的抽搐几下。我把他扶上我的小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傅……”

“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拿回铁剑。”师傅看上去行将就木。

“你也去参加比武了?”我问。

我觉得要是师傅去参加比武的话,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

可师傅摇了摇头说:“我去帮你偷铁剑,被发现,所以被打断了腿。”

我义愤填膺,立刻问:“是谁?”

“镇上扫大街老头的儿子,那小子,嘶,真狠。”

我立刻冲到这旗杆勇士的家里,但他不在家,听说被官府捉了去。我又匆匆跑到官府去,看到折旗杆的勇士正被几个皂吏摁在地上,脱光了裤子在打板子。

那家伙的屁股很圆润,在板子的肆虐下,先是泛红,然后变了形,最后破了皮儿,血一股脑一股脑的往外涌。他凄惨的号角声,在我耳边回荡起来没完没了。

足足八十大板,够狠。把折旗杆的勇士打到昏死过去。

可我仍旧不解气。

灭师之仇,不可不报。尽管我师傅还没死,但我看也差不了几天了。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就路边儿捡了一块儿有点儿尖儿的石头,又找了另一块儿大点儿的有点儿沙儿的石头,就这么磨啊磨,磨啊磨,到了夕阳西下时候,那块本只是有点儿尖儿的小石头儿,叫我磨的就跟刀尖儿也差儿不许多儿了。

于是我趁着夜色,偷偷摸到折断旗子的勇士家里。

勇士因为偷偷折断官府的旗子,被打了板子,正在家中榻上趴着,低声呻吟。我跳进去,一把摁住这家伙的脑袋,不由分说扬起手来,朝着他的喉咙就刺下去。

噗嗤!

咯咯咯,喉咙被割断的勇士,发出如同公鸡打鸣儿一般的声音。

咕咕咕,血冒出来的声音听上去也是蛮悦耳的。

他在挣扎,手舞足蹈,不过他发不出声来。声带都被我用石块儿割断了。

我很木然,对待他就好像是对待一桶大粪。然后我看着他生命一点点流失,直至完全不动。他连眼睛都没闭上,瞪得很大,是有点儿死不瞑目的味道。

我不管他瞑目不瞑目,丢下石块,就要走。

在出门那一刻,我看到他放在衣柜上面的那把铁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铁剑,看上去冷飕飕。剑柄是木制,剑格是铜铸的,整个剑身则是铁质的。

我愣了几秒钟,爬上去取下铁剑,背负后背上。大踏步离开勇士的屋子。

我走在街上,感觉自己这一刻好像成为真正的剑客。

原因有两个,第一,我有铁剑了。第二,我杀了一个恶人。这些都是只有真正剑客才具备的条件。而我都做到了。

然后巡逻的衙役看到我。吼了一声。我扭头就跑,但我跑的有点儿忒慢了。没几步就被摁倒在地上,我挣扎着要拔出铁剑反抗,但手上没劲儿,挣扎不起。

“好小子,敢半夜里带着铁器溜达,你完蛋了。跟我们回衙门去!”

我被抓了。

剑客的滋味还没享受几秒钟,就锒铛入狱。但我内心倒是挺平静的,身怀铁器,大不了挨一顿板子。

最让我心痛的是,我的铁剑会被没收!那是我的战利品!

在牢房的整夜里,我都在寻思着,怎么把我的铁剑从衙门里偷出来。虽然有点儿危险,但只要拿到铁剑,我会立刻离开这个小镇,从此笑傲江湖。

想想就蛮热血的!

在天将亮的时候,我拟定好了一个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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