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古代人十五六岁就该谈婚论嫁了,再这么下去确实不好,自己本无心介入宝玉的感情,虽然有时候感念他待自己的一片情意,但也不过把他当做寻常朋友罢了,只怕以后再如此不拘小节,只怕宝玉感情有变,到时候岂不还是误了宝钗一生。这段日子,她冷眼观察,宝钗虽有心向上,但并未有何害人之心,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点黛玉还是能够理解的,因此内心也颇有成全金玉良姻的意思。
抬脚跨出门槛,看宝玉的一张如花笑靥此刻却闷着,不由地“扑哧”笑道:“司云说的也有道理,二哥哥也确实不该再进我的卧房了,一年小两年大的,也却该有个忌讳了。怎么二哥哥反倒不高兴的样子。”
看黛玉出来,又打扮的如此素雅明媚,宝玉早把生气的心抛到爪哇国去了,又听到黛玉的话,忙笑着起身,上来就要拉黛玉的手,一边还道:“别人是该有些忌讳,可我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一床吃一床睡的,和自己兄妹有什么区别,那些避忌也不该用到咱们身上来,况我们如此惯了,老太太、太太们都没说什么的。”
宝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去抓黛玉的手,旁边的司云一直就冷眼注视着他的动作,这会看他动,一只手早就闪电般地向他抓了过去,而后一抖一翻,只听得“咔嚓”一声,宝玉的手腕已经被他卸了下来。
那宝玉哪里吃过这般痛楚,看着自己软绵绵拖下的手臂,登时大叫了起来,一张脸苍白,泪也流了下来。外面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听到,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忙进来看视,却见宝玉歪坐在地上,左手捧着软绵绵的胳膊,正大哭大叫,都吓坏了,忙上来问怎么回事。
黛玉也没有料到司云出手竟然如此之重,忙蹲下身去,一手扶住宝玉,一手拿了帕子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急问道:“宝玉,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宝玉痛得说不出话来,只睁了朦胧泪眼叫疼。黛玉抬头看向司云,颤抖的声音问:“司云,这是怎么回事?宝玉的手臂怎么了?”
司云站在一边,不惊不惧,唇边挂一抹冷笑,只冷眼看着丫头婆子们把宝玉扶坐在一边的榻上,一边要说请太医、一边又要去禀告老太太和太太,这会黛玉问话,方淡淡答道:“没什么,不过看他手不老实,卸了他一挑膀臂罢了。”
“你……”黛玉一怔,这司云乃是义父托付给自己的,如今却伤了贾府的这个凤凰蛋,只怕以后再贾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因此也白了脸道:“你还不快给他安回去,一会儿老太太来了怎么交代?”
宝玉和黛玉的住处原都是贾母安排的,相距并不远,这会儿袭人、晴雯、麝月等人也早得了信,都一起赶过来,看宝玉一脸泪痕,袭人首先心疼的不行,忙上来抱住道:“二爷、二爷,你怎么样了?”一边又问陪着来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丫头便原原本本说了。这袭人噗通一下跪倒在黛玉跟前道:“林姑娘,你和二爷打小一起长大,兄妹俩拌嘴也是有的,可……可这样也太狠了点吧?林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快让司云姑娘给宝二爷安回去吧!”说着就不住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