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小丫鬟答应着都下去了。
莺儿和文杏上前为宝钗退下身上的水粉中衣,却在看到宝钗雪白的肌肤上那一片片青紫的痕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姑娘,你这是……太子昨晚是不是打你了?”文杏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昨晚她和莺儿在房里就听到了姑娘的哭喊声和惨叫声,本来想去看看姑娘的,可却被春柳和春蝉死死拉住了。本以为太子能给姑娘那样一个婚礼,是真心喜欢姑娘的,哪里知道……
“没有。”宝钗眸光闪了几闪,抬腿跨进温和的浴汤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太子打她?文杏想的还真是简单。喝醉酒的太子简直就不像是人,而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也许,春草她们这些丫鬟都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太子回新房后都躲了出去,连铺床送醒酒汤这样的事情都不敢去做了吧。想到太子的撕咬,想到他毫不顾及她处子的身体粗暴地进入,宝钗就觉得不寒而栗。身下撕裂般地疼痛远远超过了后背被花生等物硌的那种疼痛,等到太子发泄完沉沉睡去以后,她却被那疼痛和恐惧折磨的一夜未眠,生怕一不小心碰醒了太子,让他再度陷入疯狂之中。不过还好,醒酒后的太子总算像个正常人了。也许昨晚的一幕就是一场噩梦吧,她想尽快地将之忘却,再也不要记起来。
“姑娘……”看宝钗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莺儿试探地叫了一声。
宝钗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莺儿一会儿,直到莺儿觉得身上有些发毛的时候,宝钗才淡淡地开口道,“别再叫我姑娘,以后随这府里的人一起叫我夫人吧,莺儿、文杏,别让我再说一次。”看着两人忙不迭地点头,宝钗微微勾了勾唇角,“还有,这府里虽然人不多,关系不复杂,但却和皇宫里息息相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心里都要有个谱,否则出了什么差错,只怕连我都不能保你们。”
“是,夫人。”莺儿和文杏忙点头保证。姑娘受了罪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更何况她们只是小小的奴婢,在这府里,也只有姑娘是她们的依靠了。
宝钗足足在温汤里泡了半个时辰,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上下眼皮只想打架,便由着莺儿和文杏将自己搀出浴桶,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却见上身是桃红色撒花褙子,淡青色中衣,下配同样桃红绣花绫裙。
宝钗的形容依旧懒懒的,莺儿也知自家姑娘没多少精神,因此也不浪费时间,只简单挽了个堕马髻,随意插上了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钗,别上了一只云脚卷须珍珠簪,整个人看过去便如一捧鲜香馥郁的玫瑰,妩媚生姿。
宝钗这里刚收拾妥当,便有小丫头进来请问是否摆饭,宝钗也确实有些饿了,便点头同意,一时便有小丫头们铺设桌椅、安置杯盘餐箸。一时菜肴上齐,莺儿、文杏布菜,宝钗便就着小菜吃了碗碧粳米粥也不肯吃了。
饭后莺儿和文杏都劝宝钗上床歇着,宝钗不肯,便拿了本书坐在窗下翻看,哪里知道竟是困得狠了,看没有两页,径自睡着了过去。莺儿原在旁边做针线,这会儿看姑娘趴在桌上睡去,忙招呼了文杏一同扶宝钗去床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