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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可是却有着多少无辜的性命离开了我们,红杏已经入土了,皇上没有对肃亲王的家人问罪,只是贬为了庶人,而肃亲王以谋反罪名问斩了。皇上和皇后因这场风波消除了多年的隔阂,成了真正的恩爱夫妻,这两人为了弥补错过的时光,皇上准备让楚桓提前继位。

宫里开始为楚桓的登基大典又忙碌起来,而我却担心想着鸢,想着他好不好,寂寞不寂寞,对府里川流不息到贺的人一概以身体不适而不见。我喜欢上了抚琴,喜欢用琴声寄托着思念,一曲结束,楚桓静静的进来,见我对着琴发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因为他懂我的心,知我的意,他不安的气息在我身后流动着,所以让我局促。突然,他从身后环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肩头,他身体的重量压在我的背上让我有些吃力,可他心中的无奈和悲伤更让我透不过气,就这样好久,好久。

他终于直起了身子,让我对着他,用轻的不能再轻,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叫着我,“月儿。”他脸上没有了一直保持着的微笑,眼睛如黑夜中的云雾,迷茫而深远。“你想他就去看看他吧!”他心中挣扎了片刻,终于说出了想说却又不敢讲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是在放纵我,也许她心爱的人会离他更远。

我被他感动了,他在点点滴滴中一直用感动浇湿我的周身,控制着我的言行,总是让我惶恐和不安,有些时候我甚至害怕这感动,因为这感动总让我做出违心的选择,但这一次,我没有退缩,想按照自己的心去做,哪怕就一次,我是想鸢,我是想见鸢,可是这时心中却又有莫名的情绪希望他能阻止我,希望他不要只知道付出,而不知索取。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伟大,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伟大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渺小,很残忍,很自私,好,今天我就成全你的伟大。”我被自己那一丝莫名搅的不知所措,被他的伟大恼怒,我用手抹掉脸上的泪,心中道:是你要我去的,是我准备靠近你时,用你的伟大和宽容你推开我的,大步的走向楚鸢。

鸢的随身太监小豆子,见到我像见到救星一样,跪在我面前,露出喜色:“太子妃,你可来了,快劝劝我家主子吧!”我皱了皱眉,道:“小豆子,先起来说话,怎么回事,你家主子呢?”小豆子耷拉着脑袋,指了指鸢那屋子,道:“主子在房中呢,自打皇子妃走了,他就再也没出来过。”小豆子领着我到他门口,敲了敲门:“主子?”屋内穿来鸢的咆哮声:“滚,我不是你们的主子,都给我滚!”小豆子吓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看着我,我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自己想敲门,可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的推开门,昏暗的房中一个空酒瓶从里面飞了出来,我惊叫了一声,躲过了飞物。里面的人察觉到我进来,“月儿,是月儿吗?”内屋传来了鸢疑惑的声音。我看他靠床而坐在地上,用手挡住直射进来刺眼的光线,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他慢慢的放下手,满脸的胡扎,眼睛没有神韵,与昔日风流倜傥的鸢盼若两人,见他从未出现过的颓废,心中怒火难消,枉我日日思念,他却日日买醉,我生气的把他身边一地的酒瓶一个个踢开,酒瓶互相敲打着,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最后成为一地的碎片。我回身抓住他的领沿,对着他的眼睛:“你既然想着她,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待他,你这个样子杏儿就会回来了吗?”虽然知道那人已去,但我还是嫉妒人,那种酸痛犹如心中被猛兽抓过,翻开血淋淋的伤口还撕咬着般痛,鸢抬起眼,看着我:“月儿,我是想想她,后悔没有好好待她,恨自己不能爱上她,却亲手杀了她,辜负了她的痴心一片。可是,月儿,”他突然神情激动起来“我更后悔当初没有带你离开这,恨自己没有兑现我的承诺,给你幸福。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没有杏儿,没有你,没有父皇,和这曾今厌恶的皇子身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样捉弄我。”

他的话语悲痛如句句戳心,字字滴血,让我步步后退,却步步惊心,原来是我,他还是因我如此,是我害他如此,如果当初我选择和他一起远走天涯,也许我们正幸福的相拥着,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他还爱着我,并因不能爱上杏儿而痛,我嘲笑着自己的愚蠢,鄙视着自己的嫉妒,故不知如何安慰他,我想和他回到过去。一个念头映到脑中,拉着他的手,跑出府,不去理会太监和宫女疑惑的偷看着我们,手紧紧握着,心紧紧靠着,相互传递着温情,跑了很久却不觉得累,终于到了曾今一起放飞纸鸢的芳草地,泉水丁冬,花香扑鼻,飞鸟啼鸣,景色依旧,可惜当初在这奔跑着欢笑的一对碧人却背弃了当初的誓言,相爱却不能相守,相知却不能相栖。我和鸢牵着手,看着这里的一切,却迈不开步子。我站到他面前,从他的眸心中看到自己脱俗却哀愁的容颜,“鸢,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这里还有我的心。”我指指他的心口,“我和当初来到这里的时一样爱你,请不要在这样了折磨自己了,因你痛我亦痛,难道你希望我的心再次受伤吗,是不是啊?”他眸心中闪着光亮,却乎暗乎明,黯然的低下头道:“不,可是我已没有资格拥有你了,我已经亲手杀了爱我的女人,不能再伤害我爱的女人了。”他叹了口气,看向那明媚的天空,无奈的语气让人伤魂:“大哥已经快继位了,你将是我朝的皇后,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我闪着泪光,捧着他的脸:“鸢,抬起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问问你的心,真的准备放弃我了吗?我们的爱真的要消失了吗?我们曾今的誓言都消失了吗?对楚桓我是感动,感动地以为自己就要爱上楚桓了,以为自己能平静的这样过着一生,可是,当我看到你自暴自弃的样子,误会你是爱上了杏儿,心口就像撕裂了般的嫉妒和生气,我知道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失败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你应该去爱红杏,他值得你爱,但爱你的心让我变的自私,让我想独有你。鸢你没有错,一直是我错了,我把一切都搞糟了,要是我不出现,你就不会爱上我,也许现在会幸福的和杏儿生活。对不起!”

“不,月儿,我感谢你的出现,是你让我尝尽的爱的酸甜苦辣,我愿意用生命换取那美好的回忆,这也许就是天意弄人,让我们有缘相爱却无缘相守,是我没本事把你留在身边,可是我好高兴你是这么的爱我,月儿,我想我该离开了,就让我带着你爱我的心,到我发现精灵的地方守护着它吧。”我没有留住他,可是我们却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心,终于要分开了,可是相爱的心不会分开,我的心早到了他的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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