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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落

世情薄,人情恶。日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烦恼无时不刻,惆怅如影随形。昊天,这个似乎被上天遗弃的少年,此刻和同样遭受不幸的少女(段香儿)流离于闹市之中。

闹市,此刻亦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放眼看去,这艳阳下的熙熙攘攘,生机勃勃,仿佛是上天给人的福禄与恩泽,又仿佛如一阵风,似一场梦。仿佛一切都是仿佛,虚虚实实,假假真真。

一群又一群人从昊天身旁来来去去,摩肩接踵。眩晕,这个很熟悉的映象再一次蓦地袭击起昊天的脑海来。周围所有的脚步,一切的言语,突然于此刻在昊天的意识里轻飘起来。脚步没了声响,土地也变得透明起来。

所幸身旁还有一位萍水之客,才让昊天有几分确定自己还能站立,还未发疯!

逃离,这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再一次催促着昊天狂奔而去,远离尘嚣。

只见人影幢幢里,一位憔悴的少年拉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奔跑着,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幅流动的极美画卷。

……

孰道夕阳不美,此刻晚阳红艳。只见一轮硕大的红盘遥挂苍穹西处,红得似布,红得似水,红得似墨,红得更似香儿美丽脸蛋儿上的氤氲。目光定视,夕阳仿佛下一刻便要渗出血来。

可再美的画面,也得有副好的心情方能欣赏。昊天躺在平阔的草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和什么搏斗着。也许眩晕这个可恶的魔头还在折磨着他,也许只要昊天身子一动,就会有某个无形的东西从暗处跳出来,生生要了他的小命。

段香儿,这位同样遭受了生死磨难的少女,此刻也呆呆地望着远方。

远方是一轮红日,远方是几片云彩,远方是一席绿草,远方是几阵清风,远方是鸟儿归巢的呼唤,远方是蜻蜓炫舞的身姿……

远方乍一看什么都有,再一细品,又好像什么都是虚无。

段香儿到底在看些什么,昊天何时从草地爬起身来?

有时人生太短,有时人生又是纵一刻,也千秋。也许人生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的存在吧!

很快,夕阳下山去了,它在遥远处那座黑黝黝的高山后面的某个地方,挖个洞坑,呼呼地睡觉去了。浓浓的墨水也趁机从天堂的某块砚台里一泻而下,很快便塞满了人间的每一个地方。

……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知道。”香儿坐在黑暗里,许是寂寞了吧,不知何时冒出了这句话。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昊天似乎还有些难受,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可我不信你的话,我要你说实话!”香儿有些不依不饶了,倒是有几分孩子气来。

“不信就算了。”昊天的话语此刻坚定了几分。

昊天和香儿再次陷入了沉默。

天空,漆黑一片;大地,百虫争鸣。风在此夜偷起懒来,不知跑到哪里玩耍去了。空气凝滞不动,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明天打算去哪儿呢?”香儿还是有些按耐不住,挑起另一个话题来。

“不知道,只得找一个江湖门派投奔栖身去了!至于去何处寻,找什么门派,我也不得而知了!”昊天似乎被香儿问道了什么,话不自觉便多了起来。

“哦,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吧,我也是打算寻得一个门派,修习武艺!”

……

“好吧!”昊天犹豫一会儿,心不知怎地‘咚、咚…’响了起来,不过还是应允下来了。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昊天和段香儿究竟在前生修得怎样的生死情仇,我们自是不能知晓了。不过他们此刻能够在一起,多少给人些许安慰!

心如潭水静如风,一醉数千息。话说酒能送醉,酒可消愁,要是这凝滞的空气能够酿出几滴美酒,能够让这两个年轻人一醉解千愁,那该多好啊!只愿周而复始的明天不再教人饱受难耐的烦忧,只愿他们的一丝哀愁,化作素雅夕颜,落凌大方。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需多。明日会发生什么,我们明天再看!

……

这不,孰说明天恐怖?谁说明天遥不可及?这一眨眼间,明天就来到了我们身边了。它没有想象地叫人欣喜,也没有担忧的那般给人带来霉运。明天不着一丝色彩,就这样突兀的来到了人间。

清晨,黑夜的面纱被掀起,太阳从它的枕头——重重山峰中升起。山谷被充满爱的季节装点着,记忆的树枝开始茁壮成长……那逝去的时光中的丛丛花簇,那些不可言喻,无法听到的渴望,半梦,半醒,在岁月中慢慢苏醒,就像随波逐流,后浪推前浪,都是一样的。

是啊,同样的生活,同样也有爱和渴望,相遇,分离,还有感觉……时间就如流动的河流,耳语般流动着……

昊天和香儿在此刻,在清晨,整装出发了!大地作响,人间无话。

风终于是觉得自己懒得过分了,也在此刻吹拂着这片天地人间。撩起了香儿披肩的长发,撩起昊天陈旧的衣裙!

昊天和香儿下一刻会去哪儿呢?是再一次在闹市感受人世间的兴衰荣辱,还是在哪处深山老林参悟佛的禅意?

那勾魂的清晨的柔风,怎么吹得树叶奏起了笛曲?闭目塞听,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像一曲曲悠扬的乐笛,勾起我的魂魄来。

陈陈,这个如水般的人儿,现在又在哪呢?我的心迫不及待,现在赶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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