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门，轻轻掀开床帷，南宫御坐在床边的声音让零儿吓了一跳，立刻惊慌抬头戒备的瞪着南宫御
“……零儿……”南宫御轻声安抚
听到他的声音，零儿明显惊惧的往后缩
“零儿……是我……是我……我不会伤害你……零儿……”
“……不要……不要……不要……”
南宫御咬紧牙，难过的瞥过头，用力深呼吸几次
“零儿，我不会伤害你，乖……零儿……”南宫御不断呢喃着向她保证
愣愣的，零儿眼神茫然中还有些惊惧，似乎还未回神
心疼地看着零儿惊魂未定依然呆愣的模样，南宫御只觉喉咙一阵干涩，双眼渐渐泛红，轻声缓缓开口
“零儿……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我……又连累了你……我该怎么办？……越是想保护你……反而让你更加……危险……除了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真的……很没用……”
在零儿惊诧的目光中，南宫御伸出手，就在快碰到她脸的时候，零儿突然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南宫御先是愕然，但随即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
许久
或许是咬累了，或许是因为阵阵血腥味……
零儿终于缓缓松开，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被她咬得流血的手，又抬眼遇上尽是深情的双眸
轻轻为她擦去留在她嘴边的血，慢慢理顺她散乱的头发，嘴角扬起一丝近似哀求的浅笑
“若是这样就能让你好受些，我的另只手也让你咬……只希望你……你能原谅我……”
零儿大睁的双眸略微下垂，双唇发出细微的声音，像在发抖、又像是在喃念着什么
“不是……不是你……不是你的错……不是……”
强忍住想将她用力搂进怀里的冲动
“瞧你，好好的嘴唇都被你折磨成了这样……你还说我总喜欢欺负它……我看啊，真正欺负它的人是你……”
抑制心底的那欲冲破胸口，澎湃而出的痛，沙哑颤抖的声音却依然泄露了他的不安
“……零儿，你后悔了吗？……后悔认识我……后悔跟着我……”
手背轻轻抚上她苍白，满是泪痕的脸颊，感到她全身猛地一颤
“……我……后悔了……非常后悔……后悔不该……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少喝……了孟婆汤……不该世世纠缠你……而老天给我的惩罚就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而我却无计可施……除了后悔，自责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我……又觉得……好幸福……当看着你全副依赖着我的模样……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只想将……你锁在怀中一直宠爱你……只想独占你的一切……”
拈起她的一缕发丝，徐徐放在嘴边，闭上眼，仿佛在用尽所有感官感受她的气息
许久
“我是个傻瓜，居然想过只远远的看着你就好，只要你的笑容再现，即使那是不属于我的笑容也没关系……不过现在……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就可以……就可以……”
零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涣散的瞳眸渐渐聚拢，黑玉般眸子再次晶亮
战战兢兢伸出手，停留在他的眼角，碰触到一丝令人温暖的湿润
嘴唇微微颤动，许久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哭了？……这些……眼……泪……是为……我……流……的吗……”
轻轻握住零儿的手，缓缓将她的手放于自己的胸口
“……我……说过……它很……脆弱……很……脆……弱……”
“……我…..我……我……”
指腹附上她的唇，轻轻摇摇头，温柔的拭去她再次涌出的泪水
“……水做的……零儿……”
小心翼翼将零儿连人带被搂入怀里，如珍宝般保护着
零儿僵硬着身体，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
“零儿，别怕，是我……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她这时才点头，表示她明白他是谁
南宫御不再说话，只是温柔的抱紧她，轻轻拍抚她的背——
在他怀里，全身的颤抖渐渐平息
“……我怕……”零儿低低出声
南宫御立刻更加用力得将她搂入怀中，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给她
耳边传来她抑制不住的哭泣声……
颤抖，
分不清是她，还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