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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义父义母

是夜,在镇郊外的一条山边小溪旁,点着一堆火,一黑一白男女两人相对而坐,旁边的草堆上躺着一个十几岁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孩,正是林叶青。男女两人不语,男的手里削着木棍,在做一副拐杖。女的则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救他。”白衣女子微沙哑道。

男的不语,依旧削着拐杖。

“你从来只杀人,不救人。”女子冷冷地道。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想要个孩子的。”男的终于开口了,而且伴着他那抚媚的笑。

“你想收他为儿子?”女子道。

“我们本是夫妻,自从我练了阴冥神功,无法生儿育女,你不想我们有个儿子吗?”男子幽幽道。

女子沉默起来,陷入沉思。

“我看他和我挺有缘的,当年我被青云山那狗贼害得双脚残疾,而他也是一样,玉儿,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很有缘呢?”男子尖声细语地道。

“我看他未必能熬得过。”女子打破沉思道。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能熬得过来。”男子女人般惊慌。

“那你对他有什么打算?”女子道。

“我要把我的武功传给他,我若是能杀得了青云山那老狗贼,我就带他踏遍整个武林,若是我死在那狗贼手上,我便让他来完成我的遗愿。”。

“连你那阴功也一起传给他。”白衣女子不屑的冷笑道,笑完脸上无限的凄凉与痛苦。

“阴冥神功有什么不好!独步武林,天下有几个是我的敌手!”男子似发狂了似的吼道。

女子沉浸在刚才的凄凉与痛苦中,没有理会他的话。

“儿子,将来我要带你统治整个武林,让你享尽无尽的荣华富贵。”男子望着昏迷的林叶青,说道。

转眼已过一月,夏末尽,初秋。林叶青从模糊中醒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张普通人家的床上,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床前,床头放着一碗药。

“我这是在哪儿?”林叶青虚弱的问,“我的腿!”林叶青想起身,但腿部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躺下。

“你醒了。”白衣女子道,“你刚恢复,别乱动。”

“你是谁?这是哪儿?”林叶青问道。

“这是周湖县。”白衣女子说。

林叶青望这白衣女子,见女子脸上的伤疤,多看了眼,觉得这不礼貌便又转过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女子说,但她脸上面无表情。

“你救了我?”林叶青问。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喂他吃了药,然后离去。

林叶青躺在病床上,只见房间摆设很是简单,除了他的病床外,就是剩一张茶几,三张椅子了。喝完药林叶青感到一阵倦意,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过来时,一个脸庞俊秀微瘦的男子正在以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女子则在男子身后。

“儿子你醒了!”男子柔声道,脸上洋溢着喜悦。

“儿子?”,林叶青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叫儿子。

“以后你就叫我们‘爹妈’吧。”男子身后的女子道。

“爹妈?”林叶青有些惊愕,转眼眼睛变红了。

“儿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男子尖声叫道,“是不是那个想杀你的龟孙子,等爹把仇报了,爹帮你把他撕碎!”

“你们别骗我。”林叶青哽咽“我从小就没爹妈,我只是个孤儿。”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爹妈。”白衣女子柔声道,“你愿意做我们的儿子吗?”

“是啊!你就是我们的儿子!”男子忙道。

“呜呜呜,我就是个残废,我不配做谁的儿子。”林叶青哽咽得哭了起来。

白衣女子上前抚着他的头,将他揽入怀中,林叶青在白衣女子怀中哭了起来。

许久,林叶青的才渐渐止住,

“乖儿子!有什么事告诉爹爹,今后要是有谁敢动你半根汗毛,爹爹就让他碎尸万段”男子关切地道。

林叶青止住哭声,弱弱地道:“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你不愿意?”女子道。

林叶青低下头,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叫声爹爹。”女子望望男子,对林叶青说道。

“爹……爹。”

男子急切地等着,听到林叶青喊他叫爹爹。即刻心花怒放。“好儿子!乖儿子!”

“那你该叫我什么?”白衣女子笑道,她原本一张似乎没有表情的脸上竟让也出现了笑容,林叶青看呆了,原来女子笑起来竟这么好看。不由自主地道:“妈妈”,叫得特别的顺。

“哎~”白衣女子笑着把他搂在怀里。

日子渐逝,林叶青渐渐恢复,但双脚已失去知觉,起行都需要借助一双拐杖,这段时间,他开始适应和他的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父母两人都很怪,他们居无定所,常常在某个地方呆上片刻便离去,最久也不过十天半月。林叶青也曾问他们要去哪里,但从没得到过回答。而他父亲总是阴里怪气像女人似的,他能行走后的几天,父亲就告诉他要教他武功,然后带他到一片山地上,瞬间就把他打得浑身是伤,然后回来教他一套套口诀和如何学习运气。以后的日子也如是。而母亲则很少说话,有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但林叶青跟她说话时她也愿意说几句,但也都不多。她很少笑,但她笑的时候林叶青觉得特别好看。

转眼数年,跟随着父母不断漂泊,林叶青从一个瘦弱的男孩,已经变成一个青年。

这几年除了一身武功,林叶青开始沉默寡言,并且染上酒瘾,酒量不大,喝不多就醉,但他却嗜酒如命。

今年父母变得越来越怪,父亲变得越来越狂躁,总是动不动打母亲,有天晚上他喝醉酒回来,看见父亲在院外发狂似得,竟不借助拐杖便悬浮在半空,手里射出一道道寒气,寒气所中之物,竟然结冻,破碎,灰飞烟灭。他知道父亲武功了得,但从没见过他使用这么诡异的武功。而母亲则越来越少说话,林叶青几乎半年多没见母亲说过话了。

今天是七月十一,林叶青和往常一样喝醉回来,他拄着拐杖走进屋子,只见父母都在。

“青儿。”父亲柔声道,扶他坐下,显得很是兴奋。

“嗯。”林叶青应了声,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满面红光。

父亲抚了抚他的头发,道:“我和你娘将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留在这等我们回来。”说完顿了顿,脸色由喜悦变得沉重,“若是我们五天后没有回来,你便拿着这本书,学得里面的武功,杀遍青云山的每一个人。”父亲拿出一本由金色手帕包裹着的书籍,郑重道。

林叶青虽带醉意,但见父亲如此郑重,不敢有违,点了点头。

“好儿子!”父亲以抚媚的眼光看这他,抚着他的头发,“你学的‘太极罡风’再配上爹的绝学,天下没有几个人奈何得了你!”。

林叶青被这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此时他醉意已经朦胧,揉了揉眼睛“爹我要睡了。”。

“好好好!等爹回来,带你去看看一个新的天地。”父亲脸上再次露出先前的兴奋。

醉意萌起,林叶青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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