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实验
“咯啦啦……”厚重的铁锁被打开，被锈蚀的锁芯转动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回荡在无窗的囚屋中，满地的蟑螂四处散去，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丝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地钻进来窥探着屋内的一片漆黑。两个少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但因为光线的缘故看不清面目。两人进入房间后，反手将门轻轻扣上，囚屋重归黑暗，只有两个人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证明着这里有活物存在。
“我说你有多久没收拾这儿了？”后面的人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去，差点把前面的那人也扑倒。前面那人连忙伸出腿闻了闻身子，却一脚踩进。“我警告过你要小心脚下。”
“不能开开灯吗？”后面那人的声音带着怨愤，吐字有些不清，嘴里似乎含着什么。
“我不是正在找吗？着急什么？”前面的人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趴在墙上摸索。“啪！”终于，摸到了开关，打开，挂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摇摇欲坠，发出微弱的灯光，借着灯光勉强能看到周围不远的区域。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目光定在那人叼在嘴上的棒棒糖，“我劝你还是吐了它吧，钢千翅。”钢千翅耸了耸肩，几口将糖啃完，把那根棍随口吐在一旁。“堂堂紫云家族的大少爷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恶心的地方，传出去会怎样？”紫云金甲笑笑，从墙角抽出一只大麻袋，将刚才拌了钢千翅一跤的全身没有皮肤组织的动物尸体装进去，扔在一堆一模一样的麻袋之间，取出一把子将刚才拖拽过程中被捻成肉末的眼球黏在地上的残留物处理干净扔进垃圾桶。“那如果我把你的真实身份传出去，外界会有什么反映呢？”紫云金甲反问。钢千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惊恐地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血迹，赶忙捂住了嘴。“这种玩意你也乱往地上扔？”紫云金甲鄙夷地看了一眼钢千翅，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我用特殊技术将所有异味都清除了，你捂什么鼻子？”钢千翅将信将疑地将手撤了下来，四处嗅嗅，果然没有发现窗户应有的恶臭。无视他，紫云金甲在这处房间的一个角落用指节扣了扣墙体，随后整个墙面缩进了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又特殊金属制成的门，上面还闪着奕奕的光华，门的旁边有一个纯玻璃制成的柜子。他从其中取出一只密码箱。见紫云金甲取出箱子，钢千翅好奇地凑了上去。“这里装的就是样品吧？”“嗯，这个在动物身上已经试验成功了，就差人体试验了。”紫云边说，边从箱子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从上层的冷冻室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装着乌黑液体的管状器皿交给钢千翅，将上层的冷冻箱取下，露出下层一排精致而锋利的手术刀。“你确定要用他做实验？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挑出最锋利的四把装在身上，戴上手术专用手套，再取出一个防毒面具，顺手甩给钢千翅一个。钢千翅反应极快，帅气地单手接住，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落在你手里的我从来没想要回去，还有，我可以不带它吗？”“如果你想死的话。”
由紫云金甲带路，两个人走在狭长通道内，通道两侧是两排陈列室，各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整齐地摆放着人体的每个部分的样品。钢千翅左瞧右看，不一会儿被一只细腻、修长的玉手说吸引。“很漂亮吧？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手，所以在做实验前就把它拆了下来。”隔着玻璃，他仔细端详着这只手，这么美的手，它的主人也一定是个美人。“那它的主人呢？”似乎被钢千翅问住了，紫云金甲右手托着下巴，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她应该被冲进下水道了。”“…….”
两人相对保持了一会儿沉默，经过几次上下梯，拐弯终于进入一个房间。房间里光线很好，也很干净。整个房间只有中央有一张奇形怪状的床，床上躺着一个被布裹住的人，四肢被四个巨大的钉子钉在床上。丝丝血液染红了洁白的床单，顺着床沿滴落在地上，其实伤口早已发炎化脓，白色的脓水在钉子上已经干了一层又一层，还在不停滴往外渗。
紫云金甲伸手将布掀开了些，露出了钢甲炮稚嫩的脸庞，他直勾勾地正在朝他微笑的紫云金甲，眼神中有绝望、痛苦、怨恨、不解……“你别光看我，你哥来看你了！”然后往后一退，将钢千翅扯到自己的位置，钢千翅瞪了他一眼，然后俯下身子在钢甲炮耳边轻声道：“不要怕，哥哥和你师哥一定会让你尽快脱离这个罪恶的世界。”本来涌起一丝希望的钢甲炮再次被绝望所笼罩，他机械地转过头看着他的哥哥，眼角渗出些许泪水，目光呆滞。钢千翅直起身来，对紫云金甲微微一点头退到一边。此时紫云金甲抽出手术刀，排列整齐，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一旁。“嗯？你要干什么？”“他的右腿还有收藏价值，在实验前要先取下来。”说着他左右手都持刀伸向钢甲炮的右腿，钢甲炮下意识地将双眼紧紧闭上。“小炮~要听话哦！”然而紫云金甲用镊子强行将他的上下眼睑拉开，各用一根细线固定在床沿，右眼传来的疼痛让钢甲炮猛地抽了一下，被布条死死捂住的嘴发出“唔唔”的呼声。紫云金甲缓缓将细小的刀片深入眼眶中，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就切断了连接眼球的神经，血液涌出，混杂着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钢甲炮挣扎着，想要把手和脚抽出来，身体扭动着想要挣脱，却无奈头部被牢牢地固定着不能动弹，他的脸部除了被丝线拽着的眼皮，其它皮肤皮肤都扭曲在一起，两排牙齿咬在一起。紫云金甲专心致志地盯着刀刃，仔细地切断着这枚眼球与肢体的联系，生怕刀刃稍一偏离损坏了娇弱的眼球。时间就在钢甲炮的挣扎于紫云金甲的细致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钢甲炮停止了挣扎，只是瞪着明显凸出的右眼，也许已经昏了过去。他的双手双脚已经血肉模糊成一团，手骨清晰可见。
紫云金甲的切除工作也接近尾声，他的手不带丝毫迟疑地将最后的视觉主神经切断，然后从血水中将眼球取出，放入那个精致的盒子中。
钢千翅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只是抬起手用纸巾替弟弟擦干净右半边脸上的血迹。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用他做实验？”紫云金甲擦干净手术刀，翻出一只小型针筒，抽取了一些黑色液体，问道。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问这个还有意义么？“钢千翅虽这样说，但眼底有一丝隐晦的悲伤，恰巧被紫云金甲收入眼底。他耸耸肩，针头插入钢甲炮的经脉中，黑色的液体被缓缓推进去，一滴不剩。”呐，小炮，我就赐于你最华丽，最鲜艳的休止符，铜角王也一样呢，可惜我没法把你和他一起葬在樱花树下了。”黑色的液体见效很快，钢甲炮的皮肤瞬间殷红5，白的床单被从皮肤渗出的血液全部染成了红色。他那凸起的左眼一点一点的陷了下去，最后如右眼一般成为空洞。最终他的整个身体除了表皮，全部融化，顺着地板流进了下水道。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不枉我牺牲了那么珍贵的试验品。”紫云金甲长舒一口起，将剩余的黑色液体交到钢千翅手中，钢千翅却还没有从刚才那句话的惊吓中醒来。“你…你…你是残…”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