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按照姓辛的指示，黄亮隔天一大早就去银行办了转账。
业务员用一种古怪透着羡慕的眼神盯着他，好像他是个小偷。
“先生，需要我帮您查一下余额吗？”
黄亮喝了口水，愣愣地点头。
听到余额时差点没把水喷出来。
他的卡里居然还有一百万。
黄亮忐忑不安地回到公司，目中无人地走进电梯直升十楼。
外面的员工对着电梯上的数字议论纷纷，一般情况下，没有上层的指令，下层的人是不能上高层的，所以他们纷纷揣测，黄亮要一升再升了。
“公司花钱养你们是要你们说闲话的吗？”
大家这才看到站到后面的曾秘书，立即给他让道。
“你们这一群势利眼，也不想想平时是怎么巴结我的？”
曾秘书一边骂着一边走进了电梯。
“等一下。”
话音刚落，孙浩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想要跨进电梯的时候被曾发拦住。
“我认得你，袁北手下那个，怎么？现在他垮台了，没教会你规矩的吗？你也配合我同乘一部电梯？”
孙浩现在好歹是一个组长，让曾发这么训斥，实在很美面子。
“我当然知道，我找您是为了跟您说说黄亮。”
“你是眼红人家吧。”曾发往外推了他一把，“同一个狗窝里钻出来的，看看人家混的怎么样，再瞧瞧你。”曾发把对黄亮的嫉恨全都发泄他的身上。
孙浩一刹那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我就算再不如他，也不会像他一样，对直属上司阳奉阴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您看一张计划表格，您就全明白了。”
孙浩说着，不顾曾发的阻拦一步跨进电梯，按了五楼。
以往这个时间，曾发早应该在十楼的秘书室中处理下层传上来的文件。
曾发的秘书室就挨着辛总的办公室，黄亮在总经理助理的带领下走进辛总办公室的时候，特别往里面留意了一眼。
当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曾发该不会和孙浩聚到一块儿了吧。
黄亮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走进辛总的办公室，黄亮就开门见山：“辛总，您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您答应我的事呢？”
辛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问那多出来的一百万是怎么回事呢？”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一张纸。
黄亮的视线随着那张纸飘忽不定。
“那是对你的奖励。”
“如果您真的想奖励我，就请签名批准吧。”
“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辛丰将纸往桌上一拍，突然站起来身来，“但是我不好糊弄，你告诉我，公司原本计划要裁掉的这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亮咽咽口水：“总经理，我是ＶＩＰ的组长，我有这个权利。”
“你有多少权利，我说了算。”辛丰将纸丢下，突然走过来将他按到墙上， 用手卡主他的下巴，“翅膀还没长硬，就想越过我去，看来你比曾发更大胆。”
“总经理，我和他不一样，我怎么敢违抗您的命令呢？”黄亮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脸。
他们正在办公室里说着话， 曾发没有经过允许就直接闯了进来。
辛丰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黄亮把话说完：“先这么办吧，把你要的那些人留在公司里再观察一段时间。”
曾发一听，登时上前阻止：“总经理，您千万别上他的当。”
“曾发，你想说什么？”
“黄亮他在欺骗您，他非但没有遵守您的指令，还想要阳奉阴违。”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有物证，我还有人证。”曾发激动地叫起起来，之后便把一张裁员计划表递到总经理面前，“在他接受到您的指令之后，非但没有按照上面的指令裁员，而且还想把那批人并入ＶＩＰ小组。”
“这张文件怎么在你那里？”
“是孙浩给我的，”曾发嚣张地瞪了黄亮一眼，“曾发就是我的人证，这张表格是他亲自在黄亮办公室看到的。”
“看来，真想的确已经水落石出来了。”辛丰叹了口气，将那张裁员计划表撕得粉碎，然后把压在文件夹下面的纸抽出来，并且在上面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黄亮。
曾发真的被逼急了，不管不顾地把纸夺过来，那一瞬，眼珠子差点调出来。
“总经理，为什么会这样，您为什么还要把那批废物调进那么有前途的项目公司？”
“那个项目公司是黄亮在跟进，他是ＶＩＰ小组组长，他有这个权利。”
“可他背叛了你。”
“到底是谁背叛了我呢？”辛丰自嘲一笑，“黄亮告诉我，他没看到这封裁员计划表时，我并不相信他，所以决定把那群人留下来观察一番。他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跑来作证，我还不相信呢。”
“等等，您不该这么想。”
“那我应该怎么想？”
“黄亮这小子已经看到了这份计划表，但是他没有丝毫执行的医院，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左右逢源一边吊着您一边还在拉拢陈升，这才是事实。”曾发越说越激动。
可是他的顶撞激怒了辛丰，但是他的语气仍旧压抑。
“曾发，在这个房间里，还轮不到你告诉我什么是事实。”
“总经理，不相信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曾秘书，给我闭上你的****。”辛丰拍桌子叫起来，“你给我记住，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
曾发被唬了一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对不起，总经理。”
辛丰紧紧盯着他，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气。
黄亮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下一刻，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曾秘书竟就这样轻易跪在了他脚边。
“我错了，总经理。”
此时他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曾发，还记得你刚来十层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的话吗？”
“您指的是哪一句？”
“进我的办公室要先敲门并且经过我的同意。”辛丰微微一笑，“既然你想不起来，就让我们一起来回忆，我教过你，做错事，一定要付出代价。”
曾发笑了笑：“总经理，那么您想怎么样呢，听我的职吗？我知道您不会这么做的。”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拍了拍裤腿。
管氏五区的几乎所有重要活动，都要经过曾发的签字同意。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把他撤职，公司的运转无法及时调整也将随之陷入瘫痪。
曾发就是因为有依仗才敢如此大言不惭。
“你要去哪儿？”
“我还要赶着去批工资单呢，不然谁都没办法从财务那里拿到钱。”
“不用了，从今天起，这么麻烦的琐事就交给黄亮吧。”
曾发和黄亮同时愣住。
“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曾发，你还没到退休年龄，怎么就耳背了呢，”辛丰得意地笑起来，“从今天起，你想要从财务提钱，也要经过黄亮的同意，明白了吗？”
“凭什么，我在公司干了十几年，他算什么个东西？”
“可他能搭上陈升这条线，你行吗？”
曾发没话说了。
黄亮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觉得背后发寒。
曾发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吞了。
黄亮叹了口气。
陈良梦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两只脚架在茶几上：“你已经为你的工友安排了稳定的工作，他们可以安心地干到退休了，我们到哪里庆祝？”
“没心情。”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公司里的人见了你，哪个不是哈腰点头。”陈良梦将杂志一丢。
“可是不包括监事会，我刚刚被他们叫去了。”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在今天之前，黄亮一直只有把这个部门当摆设，今天被叫去的时候，才体会到他的特别之处。
“有人举报我乱搞男女关系。”
陈良梦捂住肚皮笑倒在沙发上。
“笑什么笑，”荒凉恼火地站起来，“别人吧屎盆子扣你头上，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陈良梦忍着笑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查查查，你让他们查。”
“我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被冤枉。”
黄亮严肃的语气让一直开玩笑的陈良梦愣住。
打破这片安静的是一个电话。
来自于秘书室的电话。
可是很奇怪，那一头的声音是孙浩的。
过了片刻，又插入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才是曾发的。
他们两个已经连成一线了。
“黄亮，我会让你吃到从老虎嘴里抢食物是什么下场。”
曾发一直对被夺权的事耿耿于怀。
更何况财务审批是个肥缺，他怎么也舍不得松口。
现在看来，监察会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也是想从中捞点油水，以前曾发揽权的时，可没少孝敬他们。
都不知道他们的胃口有多大了。
“曾秘书，”黄亮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想到总经理会把这个权利权利拨给我。”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