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了三个小时后,终于见阿亮晃晃悠悠地回来,说道:“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哈哈,居然看见有个女的也在那里跳大神,先是烧几柱香,然后坐在神案前的蒲团上打呵欠,双手像猫洗脸一样在脸上摸着,然后忽然打个哆嗦,和小男孩撒尿完打哆嗦一样,然后就开始唱戏,依依呀呀地听不出什么味道,像扬州小调,又不太像,像外语,反正就是听不清楚。有个求神问卜的就开始问问题,问什么就答什么,回答也是用唱的。你说岂不奇怪,哪位神仙喜欢唱戏啊,优娼隶卒这些职业在古代不是下等人吗,怎么混到神仙还喜欢当戏子呢。
把我笑的半死,好一会才缓过来。那时候那位大神给我笑的烦了,就呵斥我说不许喧哗,这‘不许喧哗’几个字我是听懂了,正宗的国语,不是唱的外语。我才听你介绍过这些人其实是养的小鬼,也不怕他,就说,靠,再他妈废话老子干你,你唱戏不就是让人笑吗?
那跳大神的女人马上就醒了,回头问我刚才问什么要无缘无故破她的神明。那个求神的人也不依不饶地说破坏了他女儿救命的机会,要我负责。哈哈哈!我说我负什么责任啊,对吧,又不是我把你女儿上了,从此你女儿非我不嫁。然后就吵起来了。最后李老头出面,把那位‘女大神’拉到旁边说,别和我有冲突,我背后有高人。结果那女的顿时就瘪了。我向李老拿了锁魂钉,然后又走到那女人身边,学着你说话的语气说,‘天地有序,别再执迷不悟,我知道可能这东西不是你自己练的。但是你强行留着人家不得入轮回,也是有伤天和,不如做回好人,放了吧。不然早晚你会让人钉上我手上这东西。’你猜那女的怎么说!她看了我手上的锁魂钉大惊失色,说她也不知道怎么放,这是她的师傅给她的,为此她还献身给师傅。又把我笑个半死。你说,为什么他们跳大神要用唱腔呢,讲国语多好。”
我说道:“因为平常讲话,无意中会有泄露自己的道行的危险。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好骗的,神明说话什么语气,猜也能猜个九不离十。小鬼装大神,只能用唱腔来掩饰。这个我们不管,锁魂钉在哪?”
阿亮拿出锁魂钉递给我,说:“我给了李老头两千块,算是断了他的人情,他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还是被我逼着收下啦,哈。”
我微微一笑,接过手,仔细地看了看,说道:“样式有点出入,这是八菱钉,不过符箓什么的都没少,应该没问题。我再去药店买点冰片,麝香,藏红花,水飞法炮制过的朱砂,还有石铜,塑凝可燃胶。你去准备我们需要的工具吧。”
阿亮问道:“买这些麝香什么的东西做什么?我们谁生病了?”
我说道:“我要用来做一些破幻香,到时候用得着。这些都是开窍醒脑,镇心安神的药材,关键时候可以防止昏迷。快点去,别问那么多了,对了,最好能再买几片穿山甲鳞片。”阿亮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有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阿亮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一下午就采购了一半的器材。晚上我架起一个小炭炉,开始练起我的破幻香,阿亮在旁边打下手,用小刀削竹签。忙活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出5支破幻香,拿在炭炉上烤。还剩下点药材,我又用废弃的无纺布茶叶袋做了四个香囊。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务。
因为这次可能要出门几天,所以还要准备了一些干粮。阿亮临休息前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路仔和秦飞,叫他们明早过来一起准备没买好的器材。
第二天一大早路仔和秦飞就来了,路仔见面就笑容满面说道:“忠哥亮哥,这么快又有生意?”
秦飞也说:“还是亮哥仗义,有好事不会忘记我们。”
我点头说道:“这次可能没有上次那样的收获,也可能有危险,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一起去,要是不想去我也没意见,愿不愿意自己考虑。”
两人同时说,愿意。路仔说道:“没有你忠哥也没有我们的今天,你叫我们干嘛就干嘛。”
我点点头说道:“好。算我和阿亮没看错你们。这是我赶制的破幻香囊,你们先拿着挂在胸前,熟悉一下这个气味。味道有点呛,要有准备。”
两人接过香囊不说二话就戴上。阿亮把他们叫到里屋,说道:“这次我们是要去办我自己的私事,本来和你们无关。这是二十万,你们一人十万,如果这次还有收获到土货,我们就按上次的分成再给你们。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秦飞和路仔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收,说道:“亮哥,这,这怎么可以,得多得少大家全看运气,怎么好先收十万然后再分成。”阿亮盯着他们说:“我说收下你们就收下!先拿回家去,然后马上回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准备。”
两人还有迟疑,我在门口说道:“收下吧,这次我也没把握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只能说尽力。你们拿回去给你们的老爹老娘。上次我和阿亮都没钱,所以也没有事先给你们钱。如果我们都安全回来是最好,但是如果回不来,你们至少不用担心老爹老娘以后没钱养老。明白吗?”
秦飞点点头,提了钱就出去了。路仔也提了钱,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忠哥,亮哥,这钱我不敢寄回家。我老爸会怀疑我这钱的来路。你们要是信得过兄弟我,就别说钱了。我这辈子跟定你们了!”
我暗暗点头,路仔这小子不错,讲义气,重感情,我没看错他。
阿亮说道:“那行,这钱我先给你留着,回来再给你。如果你有个万一,我和阿忠能有一个回来,就会把这钱,给你爹寄去。这可以吧。”
“行,亮哥。”
我拍拍他肩膀对他点头微笑,表示我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