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那一伙人惊慌失措的一阵扑腾,结果好像没什么大事,又安静了下来。我们躲在草丛里许久,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路仔问道:“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我说道:“应该没有。应该是他们的营地有蛇,那群人刚才在打蛇。”
阿亮说道:“妈的,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躲啊?搞得好像我们是在做贼一样。我们又不欠他们的。对吧?下次老子也去内蒙买几把俄罗斯微冲,见了他们就冲上去一阵突突,看他娘的谁怕谁!”
我淡淡说道:“不是我们怕他们,而是没必要招惹他们。如果可以,我倒也想就此撤退。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来。”
阿亮说道:“别呀,他们要是不走,我们还不能来了吗?这邪王墓又不是他家的!”
“忠哥。那我们走吧?”路仔说道。
我点点头说:“走。先到小河对岸去。在这里距离他们不远,说不上什么时候他们中有一个想大号,走出那片林子,就发现我们了。”
阿亮点头,背着包弯着腰去了河道边查看。回头一挥手叫我们跟上。我们依次弯着腰来到河滩边。这才发现这地方的奇异之处。土地肥沃,泥土滋润,是上好的良田地。在山里几乎没有几处这样的好地方。照理说,这附近几公里远的地方就有村子,解放后搞过全国性的农业学大寨,开荒造田的事做了不少,没理由放着这样的良田不种呀。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当地人不知道这个好地方吗?不可能啊,他们都知道去拆掉山上的寺庙去修水库,不可能没发现这地方啊。
阿亮卷起裤腿,探了探水,回头说道:“水温不高,还行,可以洗个澡先。”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因为这水不是很清澈,带了点浅灰。就说道:“赶紧过河,还洗澡呢!没准水里有水鬼,一会把你拉下去。”
阿亮笑说:“要拉也是拉你,细皮嫩肉的,拉去做鸭仔最好。路仔,你先过!”
路仔当即也卷起小裤管,把我的背包也背在身上,就向着河里淌去。说实在的,这河水深不深都不知道,一个背包都有三十多斤重,路仔直接就把两个包背上,这要是水过了脑袋,那是想浮都浮不上来,所以我建议用绳子把包绑住,到了河对岸再拉过去。路仔说不可以,因为到对岸再拉包,会被河底的石头挂住,根本不可能拉起来。我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好由着他去了。
我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幸好现在是旱季,水都不深,河中央最深处只淹到我们的下巴处。我走在最后面,眼看着就上岸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出什么问题。
忽然阿亮跌了一跤,整个人就一下子沉进水里,在水流的作用下,向下游飘了好几米远。我和秦飞吓了一跳,当即向阿亮划去,还没划到,阿亮就站起来了,咳了几声,骂道:“妈的,水底石头也太不坚固了,我踩偏一脚就翻了。”
虚惊一场,大家都笑了。我打趣说,你看,说你会被水鬼拉走,你还不信。
正打算上岸,秦飞叫道:“不对啊,我也踩到个东西,脚感好奇怪啊,像一根棍子似得。”说着就把身上的包往岸边一丢,整个人就潜下去了。半分钟后浮上来说道:“底下有一尊石头佛像!我刚才就是踩到佛像手臂了。”阿亮问道:“佛像大不大?”
秦飞说道:“挺大的,水下看不清楚,应该有一人多高吧。要不要捞起来?”
阿亮说道:“一人高还捞个屁啊,又带不走。”
我说道:“路仔,你先取条绳子出来。秦飞,你把绳子绑在佛像上,我们上了岸把佛像拉起来看看再说。”
路仔和秦飞就按着我的意思分别执行,我们三人则是先行上了岸。几分钟后,秦飞拉着绳子一头也上了岸,说道:“绑好了。”
我们三人看着秦飞整个人冒出水面,却忽然齐齐地盯着他的两条腿,吃惊地张着嘴巴,久久合不拢。
秦飞问道:“怎么了大家?都这么看着我?”说着也往自己腿上瞄了一眼,忽然一愣,嗷的一声大叫道:“妈呀,这是什么!”只见他大腿全黑了,两条腿上覆满了大大小小的柳叶状虫子,正缓缓蠕动,偶尔有空白的地方也是淌下丝丝血迹。秦飞急的直跺脚,想把虫子抖掉。
我叫道:“这是血蟲。难怪岸上没人开荒种地,原来这里有这玩意儿!大家快帮忙啊,带了打火机的全部拔出来,用火烤。”
秦飞就要去草丛里拔一些干草,阿亮说道:“傻呀你,你想告诉刨子门的人说我们来了吗?”秦飞傻笑道:“我给忘了!”
火机烤过的血蟲,背上的粘膜都起泡破裂,一个个掉在地上蠕动翻滚。小的有五厘米长,大的十几厘米,异常恐怖。秦飞忍着火烤的疼痛,也惊的满头大汗。
清除完毕,阿亮才问道:“怎么伤口还在流血,有没有办法止血?”我说道:“血蟲口腔会分泌一种抗血凝酶,咬到了会流血一段时间。通常使用止血药就可以止血,但是我们都没带。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路仔好奇问道:“忠哥,你说这叫血蟲,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蟲是古闽族培育,用以处死犯人的一种吸血的虫子,会在水里潜伏,也会在泥土里,草丛里,只要有水分就都有。一般认为是在动物以及人体内产卵孕育的。是一种很古老的虫类,古闽族用来处决那些犯了大罪人,或者外族人。被咬的人不会有疼痛感,只会慢慢地被吸干,然后成为一具干尸。被施加这种刑罚的人临死前还有意识,看着满身的血蟲渐渐变得通红肿大,而自己慢慢死亡,那种心理折磨非常骇人,成为干尸的时候脸上还有那种极度惊恐的表情。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东西。”
阿亮说道:“那你倒是快救人啊,别一会儿秦飞也成了干尸了!”
我点点头说道:“只能画个止血符试试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阿亮惊奇道:“我靠,你还会画符?国宝啊!咱以后不盗墓了,去街上骗钱去。七十二行,诈骗为王,咱们也试试称王的滋味。”
我懒得理他,沾了点唾沫涂在秦飞腿上,然后右手凝剑指,在秦飞小腿上飞速地写了个“爫”,下面写了个“馬”。然后闭上眼睛喊道:“弟子林忠为救人而动用禁法!请祖师爷护佑,急急如律令!”
阿亮目瞪口呆底看着我这大师施展完这无上法术,然后小声问道:“就这些?完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帅招,也让我见识见识?”
我睁开眼睛一看,血果然没有止住!妈的,这也太坑人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多丢人啊。祖师爷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保证我这次绝对没有心里想着女人。赶紧又闭上眼睛做后续努力。
我正无地自容的想着的时候,路仔惊呼道:“哇塞!真的止血了。忠哥,你刚才那写的什么字?怎么看起来个爪字头,又有点像草字头的繁体马字。”
阿亮说道:“我猜是艹字头,因为马吃的是草,叫做草泥马。”
我命令他闭嘴,然后说道:“把佛像拉起来吧。”
秦飞也说道:“对,都忘了应该把佛像拉起来了。”
我问他行不行,不行就休息一会儿。秦飞说没事,其实血蟲咬了一点也不疼,只是有点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