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格外的静。
吕雉差一点像刘邦刚才一样,还好她是大家闺秀,连忙伸手捂着嘴巴,强行把稀饭吞了下去。
面对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吕雉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吃完了早饭,扭头看向刘邦,淡淡道:“你信么?”
刘邦就那样看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回答吕雉。
“我现在就回沛县。”
萧何连忙追了上去,却没有开口劝说,他跟着吕雉是职责所在,不会有人怪他,因为是他把吕雉带来的彭城。
吕雉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扭头看向刘邦,淡淡的道:“你们帮我照顾好他,还有,那个楚王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门打开又关上,刘邦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仿佛石化,像雕刻的石人,可他的内心却翻江倒海。
“吕雉啊吕雉,我刘邦究竟哪点比不上项羽?项老弟啊项老弟,我刘邦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
刘邦忽然起身走到门口:“你们几个将军,下午做好出发的准备。”
历史上究竟有这件事么?没有人知道,不论正史还是野史都无从考证,熊星说的不过是影视楚汉娇雄的桥段。
这无意间的一说,为日后楚汉争霸,刘邦和项羽翻脸埋下了伏笔,也成功的使用了一个离间计。
吕雉不解释,可见其人的智力之高,不愧为女中豪杰,不愧为那个维持大汉初期根基,又因为个人私利而被误解的女人。
熊星并不知道他的离间计已经成功,此刻他正在吃着卤牛肉,喝着温热的青梅老酒。
他晨跑回来,坐了二十个俯卧撑,然后沐浴更衣,享受着王的待遇。
如果他不知道楚怀王的最终命运,或许当一个傀儡王爷,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
戚氏酒馆刚刚开门,就看见张良站在门外,戚娘子连忙放下手中活,邀请张良进去坐。
张良看了一眼天色,摆手拒绝道:“沛公应该马上就到,我和他一会还要去见楚王,就不进去坐了。”
不论是否有要紧的事,张良都不会答应那个抚媚动人的戚娘子,他是正人君子,不可能会做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
一辆马车走了过来,赶车的是夏侯婴,车子停在酒馆门口,刘邦连忙下车道:“子房贤弟,快上车。”
“刘…”戚娘子有些失落的望着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口。
马车内,刘邦拿出一个檀木做成的盒子道:“张良贤弟,这件东西就送给你用了。”
张良没有伸手,只是看了一眼刘邦手里的木盒,疑惑道:“是什么物品?”
刘邦打开木盒道:“这件东西,贤弟以后带着会有大用,还请一定不要拒绝我这点心意。”
张良一看木盒里的物品,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这物品一看就是宝物,子房承受不起。”
但见木盒里的物品,体积只有鸡蛋大小,色泽圆润,里面有一抹蓝晕,宛若水流,又像是一股蓝色气体。
刘邦道:“子房贤弟,你不是要带兵帮助韩王恢复韩地?”
见张良点头,刘邦笑道:“那这件物品你更应该手下,贤弟可能不知此物的好处。”
“这件宝物,不论你是皮外伤还是内伤,又或者重伤,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带上此物,不许半月即可痊愈。”
刘邦一口气说完,张良大为惊骇,心中甚是感动。
他终于接过那物品,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淡淡开口道:“不知沛公从何处得来这般宝物?”
刘邦笑道:“贤弟可曾听说我在邙砀山斩白蛇起义的事情?”
“莫非此物是从那白蛇腹中得来?”张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邦。
“正是。”
张良连忙将那宝物还给刘邦,心惊胆颤的道:“那子房更不会收下此物,或许沛公并不知晓此宝为何物。”
“不就是蛇宝,还请贤弟不要拒绝我的一片苦心。”
张良摇头道:“沛公心意,子房已经知晓,只是子房心中只有复韩大业,在无其它,而且此物并非蛇宝,而是妖丹,乃当世无价之宝。”
“妖丹?”刘邦有些不信。
张良道:“我也是从恩师他老人家那里的一本书中看到过,沛公当日所斩白蛇,一定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没错。”刘邦惊骇的点头。
张良道:“那就是了,此物如果沛公想用来换取更大的好处,不如一会送给那个楚王。”
刘邦道:“他配拥有此无价之宝?”
张良道:“如果他有五千兵马,不要说此物,就是整个天下,他也配拥有。”
刘邦道:“此物还是送给贤弟,你就不要再拒绝了。”
张良道:“如果楚王没有五千兵马,子房再收下此物如何?”
刘邦想了想,断定楚王手里没有兵马,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今天的王宫大殿里只有四五个人,先到的范增和项梁,中途来的宋义,最后赶到的刘邦和张良。
“今天第一件事情呢,就是本王觉得这彭城紧靠现场,而周围又没有险要的地方,所以本王想迁都。”说完,熊星看向准备开口的范增。
范增有些不可思议,连忙道:“不知道大王想要迁都何地?”
熊星道:“盱眙城,不知范先生和项将军意下如何?”
项梁张大了嘴,扭头看向范增。
范增目瞪口呆,竟然忘记了回答。
熊星道:“既然两位默认,那这件事情就定下了,你们回去准备吧。”
“臣还有要事请大王下令。”项梁突然躬身拱手道。
熊星道:“章邯的大军已经在定陶城驻扎,上将军即可统帅楚国全部兵马,出击定陶。”
“少将军项羽,可率兵五万攻打秦国留在定陶最近的粮仓陈留,以断章邯的粮道。”
“希望将军若能打几个胜仗,本王就设下歌舞宴会,也好与民同乐。”熊星说完,大殿鸦雀无声。
项梁木纳的站着,久久失神,他内心非常惊骇:为什么那个牧羊小子知道他要开口的事情?竟然连他尚未公布的出兵策略也一清二楚?
“难道…这也不可能!”项梁认为军队里出了内奸,可立马想到,他从未跟人提起过此事。
范增拉着项梁,匆忙行礼,然后匆忙的离开的大殿,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难以表达的惊悚。
“臣…”
“那些楚国旧臣之中,若有年青的,就让他过来辅助本王,至于那些老臣,让他们去盱眙监督王宫的建设吧!”熊星不等宋义开口,就直接说出了他想要上奏的内容。
宋义吓得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他扶着旁边的石柱,抬头看向王位上的熊星,咬牙道:“你…你绝对不是楚王!”
“大胆!”
熊星猛然站起,怒道:“宋令尹,难道你想死么?”
“我…”
宋义突然发笑,疯癫一般走出大殿,他狂乱的笑声,依旧在殿外回荡,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张良,你跟我来偏殿。”熊星走下王台,向着大殿的后面走去。
张良看了一眼发呆的刘邦,连忙追了上去,对于楚王,他越来越无法猜测,甚至有一点恐惧感。
偏殿不大,也就是一间封闭的木室,在里面说话,外面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窃听到。
张良跟在熊星身后走了进去。
“黄石老人近来可好?”熊星突然转身看向张良。
张良楞道:“莫非大王也曾见过恩师?”
熊星摇头:“不曾见过,我知道你是他的弟子,而且我还知道他绝非普通人,甚至你出山前,他给你的一生揭语,本王也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