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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东方奇人传(1)

铁塔般的身躯,站起,几乎遮住了半边墙壁;一只蒲扇似的大手伸过,紫红的面庞上,顿时迸射出热诚豪爽的朗笑。——刘承府,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站在我面前了。

这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十几年前,他还是黄河古道上一个贫困乡村的儿子,如今已经成了拥有数百万注册资金、数百名雇工,蜚声全国乃至海外的私营企业家。他曾经几次面对枪口手铐,几次进出中南海。他的宏谈阔论,曾经使理论界权威乃至政界要员为之瞠目。而他的爱情同样奇特,年仅二十三岁的“压寨夫人”,正笑容可掬地端上两杯热茶。

恰是五月时候,来自鲁西北平原的暖风,带着遍野麦花的芳香,带着黄河古道特有的鲜润甘洌,把这座敞亮却并不显赫的庭院,浸染得越发清新活爽。

“我这个人天生是个捣包。”面对我摊开的采访本刘承府侃侃而言。

小清河自西而东,蜿蜒曲折几百公里汇入渤海。对于这条泉城济南的动脉,鲁北平原上的干流,熟悉山东省情的人没有谁是不知道的。可是对于地处小清河源头的睦里庄,知道的人就微乎其微了。

这绝对算不上一个大村子,上百户人家分居在小清河两岸。村南一道古老的黄河大堤终止了小清河的流向。平素日子小清河平平淡淡,每逢黄河发水,村南大堤开闸泄洪,小清河才肯喧腾热闹上一阵子。

古老的河堤,无边无际的滩地,时而平淡时而喧闹的小清河,构成了刘承府生命的摇篮。

那是个火热的年代,火热得土地能产万斤粮,小清河畔一个村子一夜之间能办起一座红专大学。十五岁的刘承府——一条半大的汉子,跟着热闹了一通,可每天还得扛着铁锹到坡里挖地。他觉得憋气,觉得有劲没处使,觉得自己如同一匹骏马,急需一片任凭驰骋的草原;而小清河太小、黄河太黄,家乡的庄稼地太窄太闷。这样想过几次之后,一个早晨,他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块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没有可以投靠的亲友,没有预定的目标,甚至连目的地也没有,列车载着稚气未消的刘承府,闯进了人生的第一片海湾。

路途坎坷,前程险恶,刘承府压根儿没有想到过。他自小胆大如天。上小学时胳臂上长了一个老大的疮,脓血外流疮口外翻,母亲几次拉他去求医他都不肯;却跑到坡里,找来一把小刀,挖来几把荠荠菜,把疮口一点一点割开,把脓血一点一点挤出,把荠荠菜一点点涂进伤口里。脓血染透了半边衣袖,小朋友们嗷嗷乱叫着找来母亲。母亲抱住刘承府几乎没有晕过去;刘承府只是抽了几口冷气,便大笑着野驴撒欢般地跑远了。“这小子像他爷。”村里的老人们这样说,家里的老人们也这样说。刘承府的爷爷,曾经有过几座庄园、几十条枪,算是当地的“一方豪杰”呢。

刘承府实在并不过份看重那种固守一地的土财主(何况那土财主后来还破了产),他要闯荡的是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两天两夜,车到沈阳时刘承府停住了脚步。从小学课本上他知道沈阳是个工业基地。工业基地,那或许会有些名堂呢。

然而出不了车站。他身上仅有的一张车票,是在济南花了五分钱买的站台票。拿着济南的站台票到沈阳出站,那才是麦糠揩腚——自找着不利索。他小心地躲避着站台工作人员,试图混出车站。偏偏,一个工作人员盯准了他。

“喂!小伙子,有票吗?”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中等身材,齐肩短发,一身铁路制服,显得既干练又洒脱。

刘承府极不情愿地掏出了那张站台票。

“小同志,你这车票不对呀!”女同志审视地说。刘承府默然低着头,脚下蹭了几下,忽然牙一呲,调侃地道:

“谁不知道不对呀?买的时候就没对过!”

“哦?”女同志惊奇地投过几束目光,又问:“你到沈阳干什么来的?”

“我才不到沈阳来呢!我到大连!”刘承府随口回着。在车上,他听人讲过大连如何如何,这会儿随手便拉了来,一副要气气沈阳人的架势。

“到大连去干什么?”

“找工作呗!”

“找工作?那儿你有亲戚?”

“有亲戚还用找哇?”

“好,人不大抬杠的本事不小!”女同志被逗的有几分乐了。“那你说这车票怎么办吧?”

“我管怎么办!反正我得去大连!”

不知是因为刘承府满是孩子气的回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女同志稍一沉吟,招招手说:“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好,这下有人管饭啦!头前引路!”刘承府依然一副不恭神情。

来到办公室,女同志详细询问了刘承府的年龄和家庭情况后,果真买来了两个白面馒头。

“快吃了走吧。我是看你小小年龄,怪可怜见的。”

“刚才人家要走你不让走,这会儿人家谁还走啊!”刘承府耍起赖。“我就在铁路当工人!”

女同志几分新奇几分喜欢地笑了:“你可真是个小捣包!看样就知道你将来有出息!干脆,给我当个弟弟得啦!”

刘承府一愣。父母只生下他和一个弟弟,姐姐的称谓,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渴求啊!

“姐姐!”刘承府歪着脑壳,半真半假地叫了一声。

“哎!”女同志欢天喜地一声回应。

女同志叫傅桂香,是车站值班主任,她自小一枝独苗,身边没有兄弟姐妹。她看出刘承府聪明天真,又听他把姐姐两字喊得又甜又香,当即便真的认了弟弟。她让刘承府饱饱地吃了一顿,这才打发他上了开往大连的火车。

“你到大连看看,能干得好,在那儿干一阵儿也行;干不好千万别乱跑,就到沈阳来,我和你姐夫给你想办法。”火车开动时,姐姐已是情深意长了。

这真是天上掉下的好事儿!刘承府梦中何曾想到,只身闯到东北的第一站,竟然就有了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姐姐!

刘承府在大连当了三个月炼钢工人,便又回到沈阳,并且经由姐姐和姐夫介绍,走进沈阳建东伸拔厂,当上了一名钳工。

工作称心如意;平时吃住在厂,星期天或节假日到姐姐家中欢聚;姐姐两口子待刘承府如同一奶兄弟:刘承府如沐春风,好不悠扬!

时光一年、两年、三年地过去了,刘承府长成了一个骠悍的小伙子。姐姐又千挑百拣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那女朋友白净文雅,很得刘承府欢心。两人渡过一段旖旎浪漫的时光,在姐姐的撺掇下,开始作起结婚的种种准备。

那天又是假日,刘承府带着女朋友尽情玩了一天回到厂里,忽然接到一封来自睦里庄的电报:

母病危速归

刘承府在沈阳落下脚之后,按照姐姐的提示,给家中写去一封信,把断了线的联系接了起来。几年里,父母没少来信催他回去,但他都回绝了。可这一次是母亲病危,他坐不住了。对于母亲,刘承府从心里是怀着很深的感情的。

他拿定主意回一趟山东老家,尽一尽孝心,为母亲送送终。

姐姐为他打点了行装,女朋友依依恋恋把他送上南下的火车。“你们放心,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刘承府朝着站台上用力摇着手。

列车飞驰。飞驰的列车,把他送回久别的家乡。走在家乡的土地上,走在古黄河的大堤上,刘承府的心潮翻起了层层浪花。

最要紧的自然是看望母亲。可是当他忧切切、急切切跨进那座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家院时,出现在眼前的是母亲惊喜交并的笑脸。

“妈,你不是……”刘承府愕然了。

“哦!你这是给你妈收尸来的!”母亲的脸色骤然变得扭曲了,几颗浑黄的老泪,顺着多皱的面颊淌落下来。

刘承府颤栗了,一步上前扶住老人,同时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人面前:“妈——”

泪水从母亲胸前跌到儿子脸上,又从儿子脸上爬上了母亲的面颊。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年轻姑娘搀起母亲,同时接过刘承府肩上的行囊进到屋里去了。

“妈,这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刘承府望着姑娘的背影问。

“还有谁?你媳妇!”

“我——媳——妇——?”刘承府的震惊,不亚于听到一件旷世奇闻。“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不认识怕么个?见见面不就认识了!”

“妈!这种事得先好好……”

“我知道,得谈恋爱!这好说,结了婚,让你们谈一辈子去!”

“妈!”

“别费那么多唾沫星子!叫你回来,就是叫你娶媳妇的!还不快进屋,跟你媳妇拉拉心里话去!”

尽管刘承府极尽分辩推诿,夕阳西斜时,他还是不得不与那位长辫子姑娘单独进行了“会晤”。

姑娘名叫李秀林,是村办剧团的名角儿。长得苗条端庄,一条又粗又黑的长辫撩人心绪,两只黑亮清明的眼睛,闪烁着特有的羞涩和甜蜜。

“李秀林,你可真大胆!”对方通报山门后,刘承府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说:“你就这么跑俺家来啦?你了解我吗?”

“怎么不了解?”姑娘带着满面彤云,把刘承府的履历和家庭社会关系背诵了一遍。显然,对于刘承府她是作过一番考察工作的。

“你了解俺,俺还不了解你哪!”刘承府又说。

姑娘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说:“俺可是听说你什么都同意才来的。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俺也不赖你。”

姑娘聪明伶俐,通情达理,从心里说刘承府印象蛮好。可想到沈阳的姐姐和女朋友,他断然地说:“你去告诉俺妈,就说我在东北已经恋上爱了。”

姑娘起身离去了,母亲和父亲旋即冲进门,又哭又骂地责备儿子一去三年太狠心,威胁说,这门亲事儿子倘若不答应,他们就要死在儿子面前。

一夜无眠,刘承府数尽了满天星星。

一夜无眠,母亲和父亲操办好了一切。

第二天,当儿子试图进一步争辩说服时,喜酒已经开宴,洞房已经点起了花烛。

李秀林,你是一个好姑娘!可沈阳!沈阳……

新婚美妙如梦。可当刘承府带着新婚的如梦的美妙回到沈阳时,他看到了女朋友绝望的泪眼,看到了姐姐因痛苦和生气而变得青紫的面孔。

那泪眼和变得青紫的面孔,是注定一生一世陪伴刘承府,直到永远了。

命运把刘承府又送回小清河源头的那个村庄。他又一次成了土地的伴侣。也许由于身边多了一个扎长辫子的姑娘的缘故,他那颗狂热的心逐渐安份下来。

安份也只是局限于不贸然出走,在黄河古堤内外的那片原野上,他依然是个恼人的角色。

地里的活只干了一年,公社举办会计学习班,刘承府就嚷嚷着非去不可。主管会计气得不行,学习班开业仪式上指着鼻子大发起雷霆:“还有一个刘承府,脸皮厚得跟鞋底似的!记了两天工分懂个屁,就想当会计!这一次我是有言在先,学完了考不及格,非让他坐坐红椅子不可!”刘承府只当没听见。学习班结业时却爆了冷门:那些挑来的请来的大多剃了光头,而刘承府考了九十八分,一举摘了桂冠。主管会计和学员们搓手挠头百思不解,刘承府却暗暗窃笑:在沈阳时,他跟住同屋的一位老会计还学过不少工业帐目呢!

刘承府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大队会计。他把帐目搞得清清亮亮。家庭生活也过得和和美美——李秀林几年之内,为他生下三个又白又胖的儿子。倘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场“大革命”,刘承府是注定守着算盘帐簿度过一辈子了。

那场冠以“文化”二字的大革命,教会刘承府的第一个真理,是没有武力不行。

那年冬天,刘承府奉命到外地去联系了几天事,回来时脚跟还没站稳,就被一伙“革命群众”叫到大队办公室;告诉他说,他所掌管的“财权”已归他们所有了,问他打算怎么办,来文的还是来武的。

“文的怎么样,武的又怎么样?”刘承府问。

“文的好说,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干也行,不愿意跟我们干也行。要是武的……”对方一撇眼,目光在一屋八九条汉子身上溜过。

刘承府说:“好!你们每人去找一把刀子来。我一把粪勺打得十五六个造反派鬼哭狼嚎,今天咱们也试试!我不让你们趴下一半,就算是我刘承府不是人作的!”

一把粪勺打得十五六个造反派鬼哭狼嚎的事,发生在“革命”初期。那次村里的拉粪车,被城里一家工厂的造反派扣住了,刘承府被派去解围。郊区农民拉粪一向都是统一结算,那天造反派却非要刘承府交现钱不可。刘承府耐住心一再解释请求,背上肩上反而挨了几拳头。

“哦!你们这是动武啊!”刘承府被激怒了,随手扯下身上仅有的一件小白褂。

“动武怎么的?”造反派欺他独身一人,挥拳弄棒围上前来。

“啊!”刘承府看得仔细,一声喊跳到院子一角,用脚勾起一把掏粪勺。他耍花棍似地把一柄掏粪勺舞得呼呼作响,直打得十几个造反派屁滚尿流。“西郊有个农民是从五台山下来的,一张掏粪勺比程咬金的板斧还厉害!”第二天,济南街头到处流传着新闻。

那新闻,睦里庄的“革命群众”自然也是装进耳朵里的。八九条汉子集体找刘承府“谈话”,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但从心眼里,他们生怕刘承府真的与他们拼起命来。

“承府,咱们乡里乡亲,那是何必呢?”见刘承府威势不让,摆出副决一雌雄的样子,为首的一位“革命群众”小心地说:“承府,我们考虑你跟村里那些走资派不一样。我们想给你一百块钱作本儿,随你到外边找活干,只要你不干涉村里的事就行。”

刘承府知道局面已无可挽回,想想村里这个样子,干也没有劲头,出去闯荡闯荡,免了生那些闲气不说,闹好了还能捞点钞票回来,给老婆孩子扯几身衣裳。

“行,来文的!不过一百块钱太少,得给加点!”

“加多少?”

“五十!”

“五十太多,二十!”

“那可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小子!”

一百二十块钱到手,第二天一早,刘承府就出现在通往城里的路上。跟随他的是一辆崭新的地排车。

拉地排车要凭力气,刘承府腰粗膀圆正愁的一身力气没处使。选择拉地排车而不是干别的,刘承府第一件是想多挣钱,第二件就是想舒一舒自己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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