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夏柳停下车，推开车门，将自己一瓶果粒橙丢在车门上的储物盒里，下了车，手里还拿着两瓶果粒橙。
“上车吧，天怪热的，你们自己练，有不懂的就来问我，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甄夏柳一脸真诚地说。
秦雪、王冰倩对视一眼，王冰倩笑颜如花：“教练，这怎么好意思。”
“这是我的荣幸，拿着，别耽误时间了。”甄夏柳将两瓶冰镇饮料塞在秦雪手上，径自走向教练休息室。
“拿上，我先来。”秦雪将饮料丢给王冰倩，坐进驾驶位。
“好啊，我坐副驾驶，随时准备给你踩刹车。”
两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美貌少女坐进车里，讨论谁先谁后，甄夏柳也在考虑，一会儿先谁后谁呢？
空调不怎么样，普桑教练车就像一个蒸笼，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
秦雪嘟囔道：“真热，好渴。”
“渴也得忍着，这饮料你敢喝吗？”
“倩倩，还真被你给说中了，甄夏柳真给咱们准备了饮料。不过，人心没你想的那么险恶吧。”
“你看。”王冰倩轻而易举拧开瓶盖，摇摇头：“你瞧，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小雪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得，我忍着。”
王冰倩冲秦雪勾勾手，两个丫头一阵耳语，秦雪将教练车开到一个甄夏柳看不到的角落，王冰倩飞快地将两瓶饮料换了瓶盖。
半个小时后，王冰倩坐在驾驶位，秦雪在副驾，两人都是昏昏欲睡，甄夏柳皱着眉头踱步过来。
他想不通，药性应该早就发作了啊。
走近了一看，秦雪靠在椅背上，王冰倩则是趴在转向盘上。
“成了。”甄夏柳大大吞了一口唾沫，一把拉开车门，看到后排座位上空着一只饮料瓶，偌大的训练场再无他人，他就奓着胆子，一只手就摸向王冰倩充满骨感的俏背。
王冰倩、秦雪仿佛约好一般，不约而同抬起头，王冰倩迷迷糊糊道：“教练，有事儿？”
甄夏柳搞了个大红脸，马上拿起自己的那瓶果粒橙，解释道：“没事，你们也怪累的，休息一伙儿，我拿瓶饮料。”
甄夏柳拿起属于自己的饮料打开灌了一口，强作镇定，走回休息室。
车上，秦雪小脸冰冷：“好险啊倩姐，真是被你猜中了，甄夏柳该死，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人性是善良的，是他让我对世界充满了失望。”
“不忙下定论，一会看看甄夏柳的反应。”王冰倩摇摇头：“小雪，即便甄夏柳是个猥琐无德的小人，你也不能对全社会全世界失去希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的来讲，还是好人多，你可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秦雪点点头：“如果甄夏柳真是真下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王冰倩摇摇头：“好大的杀气！小雪，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你现在很有黑道公主的气场。”
“那是必须的。”
两人不停练习前进后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约莫半个小时后，普桑停下了。
两人做贼一样下车，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喊了两声“教练”，见无人应答，对视一眼，秦雪轻轻推开门来。
地上躺着一只空空如也的果粒橙饮料瓶，架子床下铺，甄夏柳四仰八叉，神情呆滞，一缕口涎几乎拖到了地上。
“果然如此！”秦雪一阵心有余悸，旋即就变得气急败坏，她捡起空饮料瓶，拉着王冰倩就往外走。
“喂，去哪？”
“找人化验。”气坏了的秦雪拉着王冰倩疾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将普桑里掉包了却没喝的那一瓶拿上了。
“去哪化验啊？”王冰倩问道。
“去医院，找罗兰姐姐。”
在路边等出租时，秦雪问王冰倩：“倩姐，你为什么要倒掉一瓶饮料？”
“咱们都不喝，甄夏柳怎么上当？”
“没看出来你这么腹黑？”
“我不腹黑，这会儿就是咱们跟僵尸一样，任人摆布了？”
“太可怕了，要是那样我一定会自杀。不过，”秦雪顿了顿，补充道：“自杀之前，先弄死真下流。”
两人拿着两瓶饮料找到罗兰，道明来意后，罗兰亲自带着她们来到检验科，当面看着技术人员化验。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技术人员讲，其中一瓶有强烈的致幻成分，一旦饮用，不但会失去知觉，还有可能丧失记忆。
罗兰听完之后大惊失色，看着两个女孩子道：“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秦雪毫不犹豫地摇头：“报警？太便宜他了，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人民警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了秦雪的话，王冰倩和罗兰同时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
洪天暂时没事了，杨枫一如既往在烈日下“靠”树。
因为洪天的病耽误了几天，他一刻也不敢耽误。
一下一下，身上如同淋浴一般往下淌水，迷彩服裤子和裤衩就没有一刻干过。
杨枫偶尔也会抬头看看天空高悬的炎炎烈日，每每此时，他都会发出冷笑，太阳越毒，越能煎熬他的意志。
而且，杨枫也知道，无时无刻，都有至少两双眼睛在盯着他。
头顶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有的沾在睫毛上，有的流进眼睛里，这个时候眼睛往往会被咸咸的汗水刺痛，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前方视野中出现两个身影，依稀是霍云霆和龙晓云，慢慢的，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扭头一看，是陈大壮他们。
杨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抬起手背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一大拨人走了过来。
“小枫，一个星期过去了，检验你成绩的时刻到了。”霍云霆中气十足道。
杨枫看看霍云霆、龙晓云，又看看陈大壮他们，一个个都是目光灼灼的，如同烈日。
霍云霆又道：“当然，你可以提出这样那样的客观理由，比如说照顾了三天病人。”
“本来就是。”杨枫理直气壮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霍云霆紧追不舍。
“你一开始就糊弄了我，这哪里是什么树？”杨枫指着水泥景观树道。
霍云霆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呗，我再给你一个星期。”
“不用。”
“什么意思？”
“我试试。”
“不行不要勉强。”霍云霆摇头道。
“枫哥，你行的，我们看好你。”陈大壮带头起哄。
霍云霆点点头：“那就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杨枫沉腰立马，双脚在地上一蹬，双膀晃动起来，后背猛然靠向景观树。
“嘭”的一声巨响，大地都仿佛震颤了几下，不过，“树”没有倒。
杨枫离开树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毛巾和迷彩服上衣，施施然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水泥混凝土块陨落如雨，片刻后，刷着绿漆的景观树只剩下一副钢筋搭建的骨架。
一时之间，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
……
整个下午，甄夏柳一直在休息室挺尸，驾校方面死活叫不醒，差点就叫了救护车。
天近黄昏时，甄夏柳终于醒了，不免被总教练一阵数落，然后晕头巴脑的回家。
刚到自家巷口，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甄夏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双脚已经离地，然后感觉上了一辆车。
甄夏柳刚刚挣扎两下，就吃了几下黑拳，疼得泪眼婆娑，马上老实了。
重见天日时，发现脚下是一片河滩，到处是青青的芦苇，只有这一块是一片空地。
甄夏柳的脑袋尚且不大清醒，直到听到一声娇喝。
“真下流，你知罪吗？”
甄夏柳这才朝声音看去，一辆标致3008，后盖朝上开着，两个女孩并排坐在那里，声音正是从其中一个口中发出来的。
有些逆光，甄夏柳甩了甩脑袋，还是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他挤出一丝笑容：“是小雪和倩倩啊，你们这是……”
“老实点！”韦索一声暴喝，一脚踹在甄夏柳的后腰上。
“啊——”甄夏柳一声痛呼，倒在了地上，哭丧着脸望向两位美少女：“小雪，倩倩，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秦雪摇摇头：“不见棺材不落泪，让你死个明白。”说罢，将一沓化验单扔在甄夏柳面前。
甄夏柳扫了一眼，顿时面色微变，知道自己阴沟里翻船，翻把了，他竭力调整情绪，准备来个死不认账。
于是，真诚憨厚的表情重新回到甄夏柳脸上，他茫然摇头：“看不懂，不明白。”
“姐，跟这种人渣啰嗦什么，简直是浪费口水，看我的。”高小宝走到甄夏柳面前：“王八蛋，看着爷爷。”
“看什么？”
高小宝指了指自己嘴巴，他伸出舌头，随着舌头的卷动，一枚刀片在其上翻转不休。
“你……你要干什么？”甄夏柳骇然失色。
高小宝一把揪住甄夏柳的领口，瞪大眼睛道：“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对我姐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真是厕所打灯笼——找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姐是谁？”
“谁……是谁？”
“枫哥知道吧。”高小宝指了指并排坐着的两位，“她是我们枫哥的妹妹，她是嫂子。”
“啊——”枫哥凶名远播，甄夏柳也是有所耳闻的，就在前不久，赖浩仁不是被浸了猪笼？“你……你们想怎……怎么样？”
“你不是什么也没做吗？你怕什么？”高小宝冷笑着，一下一下拍打甄夏柳的脸蛋。
“我……”
“还不承认？”秦雪怒不可遏，一摆手：“小宝，你看着办。”
“好嘞！”高小宝摸出一把弹簧刀，耍了几个刀花，一下抵在甄夏柳的咽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