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血吐出了就好!”
屋里的三人本就被萧逸突如其来的一下唬得不轻,谁知门口又幽幽传来老药子的声音,不免都有些大惊失色。
“哥,你怎么样了?”萧可着急的双眉都皱在了一处,眼中雾气弥漫,一面焦急的问到,一面替萧逸擦拭嘴角残留的血污。
“让我看看吧。”老药子走近萧逸,抓起他的手腕细细把着,更换手腕又仔细的感受,继而翻了翻萧逸的眼睑,沉吟片刻后说道,“身体上没什么大碍。急火攻心,瘀血吐出后反而疏通了。只是你这心病,需你自己慢慢调理。郁结难舒依旧会重蹈覆辙!”老药子摸了摸胡须,看向萧逸,心中也微微叹息。
“哥,你没事了,吓坏可儿了……”萧可听到老药子的话,一下就扑进萧逸怀中,连番的变故和惊吓,要不是凌寒一直在旁安慰支持,她早已崩溃。如今忽闻萧逸没事,心中松懈,便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萧逸怀中痛哭起来。
萧逸抚摸着萧可的长发,顿时悲从中来。在场谁都不知道他先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以自己坚定的心念,从那些痛苦的记忆中挣扎出来。十年的沉淀让他洗尽年少时的轻狂和自负。当痛苦和悔恨汹涌而来的时候,虽然蚀骨穿心,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迷失,没有逃避。
“可儿,是大哥的错。别哭了,快起来,哭花了不好看!”萧逸的宽慰很暖心,让得一旁的凌寒也放心不少。
“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萧衍焦急的说道。
“萧兄,残阳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得尽快离开这里!”说着目光看向了老药子。
“不用看我的,我只是听到了的响箭声,跟在我身边的那些尾巴就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于是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出事了。我暂时不能走。”说着老药子向凌寒左手臂处努了努嘴。“看来真是打起来了。目测小划伤,血色鲜红,问题不大,不过也要记得包扎一下,容易感染啊!”
凌寒没在意,萧可连忙掏出手帕,细致的为他包好,哭红的双眼又是水气朦朦。
“我没事,可儿不用难过。你看,包的像个粽子影响我的外形啊!”
噗嗤——
萧可忍俊不禁,整个气氛也显得轻松起来。老药子趁势悄悄的离开了。萧逸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无数不解。他渐渐想起以前的同时,也生出了许多疑问。老药子是让他最捉摸不定的。分明曾经对他们关心万分,怎会多年来从未联系,如今相逢也淡漠疏离。难道另有他不知晓的隐情!萧逸也未敢深思,当务之急是带着大家离开这里。
“凌寒你还行吧?”萧逸虽然面色依旧苍白,紧锁的双眉昭示着内心的悲伤并无减弱,但是目光沉静深邃,已然回复了心智。
凌寒点头,“小伤而已,无碍!”
“好!”萧逸转向萧可,眼神温柔,举手拂过她的长发,“可儿从小跟我长大,被我骄纵惯了,以后还望凌寒你多多忍让。她天真单纯,涉世未深,需要你多加照拂。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凌寒惊异,萧可无措,反而是残阳微笑点头。
“凌寒定不负所托!”惊异之后的凌寒抱拳郑重的向萧逸许诺。片刻他已经明白萧逸的用意。哪怕萧逸不说,凌寒也会舍命保护好萧可。对于这个女孩,他是不忍其受到丝毫伤害的。
“衍儿,大哥对不起你!”萧逸望着残阳,语音低沉的几近沙哑,“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残阳想说些什么,萧逸摆手打断了他。
“这么多年来,已经够了!我不知不觉做了十年太不称职的大哥,以后不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去过你应该过的日子。”
“大哥!”残阳不禁哽咽,仿佛突然回到跟在兄长后面处处受维护的时光。自己想过的生活,残阳眼前浮现岑琴饱含深情的双眼。
“你无需自责。不论当年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最敬重的大哥。这些年支撑我走过来的,除了父亲的教导,就是大哥你在我心中留下的形象。这次上白云山庄的目的我还没有达到,决不能离开的。否则月姐姐在外面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残阳心中狠狠的抽痛,岑琴的眼眸却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不能再看着你涉险,需要做些什么,我会替你完成,你跟我和盘托出......”萧逸有些急躁。
“大哥——”残阳打断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兄,你冷静一下。”凌寒看出了萧逸的状态,强撑着把事情独揽在肩头,为自己内心的痛苦做伪装。他不愿被别人看穿,只想自己默默****伤口。也许是为了缓解心头的愧疚,却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残阳说的不无道理。蔽月宫既然谋划已久,人员联络、指令执行以及行动细节的处理,必然都经过缜密的考量。你贸然替换残阳,只能事倍功半。更何况岑渊海认识你,在白云山庄内你寸步难行!”
凌寒的一番话让萧逸无言以对。“萧兄,你的顾虑我明白。凌寒不才,你以可儿相托,我必竭尽所能护她周全。至于残阳……”凌寒目光转向他,有些犹豫。
“凌兄,但说无妨!”残阳回答道。
“刚才丹房冲突,岑渊海误以为我是萧衍。事到如今,我们何不将错就错。明里我和萧兄可儿突围离开,引开山庄里所有人的视线。而残阳你,少了庄中的诸多眼线,不仅有利你达到目的,同时可以让他们后院起火,围魏救赵,敌人两头难顾,我们安全离开的机会就大了。”凌寒的计划可实施性很强,况且他们一行人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然而,正当他们商定一切,准备分头行动的时候,老药子哐一声推开了房门,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小院外面岑渊海领着大批人马,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