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吐蕃颇为强大,时扰边境,不过在开元三年后唐军屡次大败吐蕃,使得吐蕃于开元十八年遣使上书求和称臣,虽称臣,吐蕃和唐王朝在边境上依旧有摩擦,时有小战。
在西南洱海地区,唐蕃逐鹿,几大势力为了在其复杂的关系中生存,六诏中就有五诏暗中依附吐蕃,仅有蒙舍诏一直忠于朝廷,从而蒙舍诏得到了朝廷扶持,这对蒙舍诏统一洱海地区打下良好基础。
越析州是朝廷在西南地区所设羁縻州中的一个,由磨些部落控制(今纳西族),是洱海地区六诏之一,称越析诏,现任越析州刺史是波冲,越析州刺史由越析诏王世袭。
在越析州城最大府邸内,已就是越析诏王府,波冲背负双手踱步于厅堂内,朝廷在河西大败吐蕃,从而使吐蕃南下洱海的步伐大大减缓,朝廷的势力不断渗透在洱海地区,这对波冲来说不得不是一个隐患。
“报!”
一个手下单膝跪地,立于门外。
“说。”
波冲收回烦杂的心绪,缓缓开口。
“禀报王上,王妃差人传信,她要在益州城多玩一段时间,告知王上不必担心。”
波冲听完汇报,挥挥手让手下离开,皱眉道:“在益州已经一月有余,还没玩够?”
波冲和妻子关系并不是很好,两人的结合是秦晋之好,虽然夫妻关系不好,但终归是他波冲的老婆,是越析诏的王妃,这样长期在外游玩成何体统。
于是乎,一道命令传至益州。
李文出生书香世家,自幼体弱多病,而且朋友奇少,找不到人说话,唯有和书作伴,性格沉稳内敛,但他在得知父亲被杀后,性格在几天之内就有了变化,变得沉稳刚毅起来。
杀死父亲的人是波冲,李文知道这波冲是磨些部落的酋长,也是越析诏的王,越析诏差不多就是一个小藩国,这样的人物远不是现在的李文能够招惹的,所以他需要力量,纵然有云雀的支持还不够。
李文一身青袍,修长的身姿,挽在背后的黑发在山风中飞扬。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赤风的山寨,面无表情。
“你在看什么?“云雀轻声问道。她瞧着就这么几天,李文性格有了明显的变化,而且俊美的脸庞消瘦了不少,她心里隐隐作痛。
李文盯着赤风的山寨说道:“看肉。“
云雀惊了一下,她自然明白李文说的肉是什么,她想不到几天前一个少有言语的男子此刻竟然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赤风仅有一身蛮力,毫无头脑可言,而他手下多数都是罪犯出身,投靠他寨子里多是避难而来,对他并非都是忠心耿耿。”
李文不顾云雀,接着自顾自自语。
“他是树干,他的寨子是枝叶,他的是手下不过是来乘凉,倘若树倒了,烈日暴晒,其投靠者必定再找大树。”
箐楼山有三大势力,其一为赤风的赤风寨,整体能力居中,最是好战,寨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粘有人命。排名第一的是崔青的青龙寨,这个寨子的人不好杀戮,只做打劫的买卖,不伤人性命。而末等的就是云雀的云雀寨,她是从父亲手里接管的。
云雀摇头,先不说谁能杀掉赤风,崔青是绝不答应她这么做的,虽然赤风做事过于狠毒,有伤天理,但在抵御官兵时还需要赤风的力量。
“这块肉很难啃,崔青伯是不会给你啃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李文眯着眼,盯着赤风的山寨说着:“那如果是崔青和我都准备吃这块肉呢?”
“啊!”
一声惊呼,云雀不敢相信,崔青怎么会要除掉赤风,他们可是结拜兄弟,各种可能,各种思绪充斥云雀的小脑袋。再者,李文是怎么知道崔青有这样想法的。
李文淡淡道:“男人的世界你是不会懂的,你收拾一下,我明日要去长明县,一起去。”
说完就扬长而去,留下还没转过弯的云雀。
李文来云雀寨半年多了,他虽然不承认和云雀的夫妻之名,但三个山寨的人都知道他是云雀的丈夫,虽然是一个抢来的,但至少身份在这里摆着。他自然认识崔青,而且还帮过崔青,他和崔青私下关系不是云雀能够想象的。
赤风和崔青,还有云雀的父亲是结拜兄弟,各自创建了寨子,而寨子之所以建在一个山谷,是为了能相互帮助,能共同抵御官兵。
刚开始时,三人都是只做打劫的买卖,能不伤人就不伤人,但后来赤风慢慢狂暴,荒淫。崔青和云雀的父亲多有劝导,不过都无济于事,由此三人关系出现了裂痕。
在云雀父亲死后,崔青和赤风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但考虑到还需共同抵抗官兵,崔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再管赤风的死活。可赤风的行为人神共愤,他所到的村庄均是血流满地,尸骨成山。这等残忍自然让朝廷加大了官兵的人数,崔青对此颇为恼怒。
崔青能将这等隐瞒的事情告诉李文,可见李文和他交情多深。
云雀既然已经答应李文的条件,那李文的命令自然是要服从的,于是在安排好寨中事务后便随李文去长明县。
这次出来云雀和李文出来云雀只带了一个人,谢听,云雀寨六大首领之一,武艺高强,以一敌百夸张,但保护云雀和李文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长明县,李文带着二人找了一家热闹的酒馆,找一个偏僻的位置。
“咱们来县里做什么?”
云雀有些搞不懂李文,此刻李文不应该去看祭拜父亲吗,怎么跑来酒馆,据她所知,李文是不喝酒的。
“若要了解一个地方的大小事件,风情乡俗,酒馆是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