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令狐婉珠见状,吩咐门外的婢女,“将这里清扫了,叫人备茶和点心到院子里来。”
不一会儿,屋里收拾停当,茶与点心也送了上来,令狐琬珠给对方斟了茶道:“宫里会设宴,按道理,都城里四品以上大员都可携家眷前往,北坚王若是在此的话,想必也是受邀了。”
“父王不在都城,也不知道是去了何处,只说让本公主在此地候着,他到时来接。阿丽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这么些天了,都没见着影子!”阿艳公主心中略感烦躁,想想自己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气就不打一处来。
令狐琬珠突然笑了笑,“那瑶华命硬,一生下来便克死了自己的亲娘,后来记在卫国公夫人名下,但自从卫国公收养她开始,身子便一直不爽利,你说,这么个天煞孤星的命,居然能嫁进皇室,她也不怕把夫君克死了做寡妇!”
阿艳公主闻听眼睛瞪圆了,“你是说……瑶华郡主命硬克夫?”
令狐琬珠摇摇头,“或者对普通人说,她是命硬的,但对皇家来说,她或者不存在硬命,时间差不多,得进宫了”
……
吉时已到,两对新人进入大殿,几位皇家夫人,还有众美人,再加上朝廷大员等都见证了佳时,纷纷表示恭贺。
昭帝欣慰至极,当庭宣布,封顼晏为晏王,封顼政为怀王,命工造局设计并建造王府,三年内建成,也就是说,两位皇子在宫里的时间只有三年了。
顼晏对瑶华无论是性情还是品貌都是满意的,顼政亦是如此,江落落笑了笑,终究还是封王了,待新皇登基后,王爷们就要到自己的封地去了,象平王上官顼桥一样。
转头望向对方男子座席,正巧见上官顼桥向司徒霖云和司徒霭云敬酒,两位皇兄只怕过了这几日也是要动身回东越了。
突然感应到某道令人不快的目光,正想搜寻之时,那目光却隐藏不见,江落落暗自心疑,一抬头,看到林清卓温润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不由举起杯朝他笑笑,林清卓嘴角弧度加大,也遥遥举杯相应。
两位皇子妃各自己去了宫殿,身穿大红喜袍的顼晏和顼政揭了盖头都回到大殿,二人都是一副喜气盈面的样子,不用说,这两桩婚事,他们心中是高兴的。但皇家就是这样,你不高兴也要装出高兴来。
酒席何时散的,已无人知晓,江落落只知道自己在殿里吃饱了以后就开始打盹,脑袋一歪一歪,林清卓见状,让内侍跟昭帝打了招呼,昭帝也没想到江落落居然会在席上睡着,还以为她身子不适,很快题兰与元娘把江落落扶了下去。
待江落落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居然睡在端夫人的荷华宫!
“啊,太失礼了,我都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咧?”江落落一醒来就拍自己脑门儿,旁边听到的题兰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不是您醉了,想必近些日子要劳心的事情太多,所以睡得不好,累着了。”
江落落翻翻白眼,哪有事情要忙?虽是盛夏,但由于启动了封印,现在转入隆冬季节,在宫里,自己前后左右都是火炉,又暖和又舒服,加上吃得很饱就开始打盹,没想到给端夫人添了麻烦。
吃了些早点,洗漱后便跟端夫人辞行,才知道今日端夫人在正殿,正接受自己的儿子儿媳前来行礼,啊,对啊,昨天是顼晏成亲呢!
这个上一世成为自己丈夫,并没有笑容的人,这一世能找到满意的另一半,的确是件另人欣喜的事,只是,为什么周围会这么平静呢?北坚的公主能安心吃下这个哑巴亏吗?还有令狐琬珠,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一会儿,端夫人回来了,江落落跟端夫人闲聊了会便请辞回到她的江宅,一进门,佩庐便走上前道:“令狐公子来了。”
令狐公子?江落落走进了二院正厅,令狐容助正在喝茶,见江落落进来,眼眸闪了闪,站了起来。“江小姐!”这次还是规规矩矩向她行礼。
江落落突然道:“令狐琬珠究竟想要做成什么事?想灭了西齐还怎么着?”
令狐容助一怔,抬起头道:“不是灭了西齐,而是要学当年的开国皇帝,她想当女皇!”
江落落闻听,差点口中的茶都要喷出来,“就凭她?当女皇?”
令狐容助点点头,“原本我也不知,是某次看完母亲心里难受就跑到屋顶喝酒,然后醉倒在房顶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听到她与我父亲商议的内容,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不切实际的野心。”令狐容助说到这里,嘴角已含有几分嘲讽的笑意。
江落落喝了口茶问道:“那你母亲有没有好点?”
令狐容助顿了顿才说:“好是好些了,但母亲她似乎喜欢吃的东西和以前都不一样,小时候我记得她很爱吃鱼和红焖牛肉,可是醒来以后这两样东西都不爱吃,每日只吃很清淡的粥。再有,她过去的衣服都是娥黄色,醒来后,却只喜欢穿绿色衣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总是笑,现在却冷冰冰的,简直就跟以前判若两人。”
江落落闻听后十分诧异,“你母亲现在和以前的生活习惯都不同了?”
令狐容助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只是怔怔不说话。
江落落叹口气道:“你现在这样的说法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总不可能有人冒充你娘吧?”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令狐容助垂下头捏了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