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广奉朱棣诏令,前往武当山寻访张三丰。岂料胡广在武当与张三丰遇而不识,后张三丰外出云游。人海茫茫,何处找寻?
胡广无法可想,只有在武当道观跪地祈祷,终日不吃不喝,期望张三丰能够念其诚苦应诏回京复命。
张三丰当时应太上老君邀请参加群仙会,正驾云头前往,过武当山,遂感念胡广之虔诚祈祷,于是按落云头,降于胡广面前说道:“你且回京见驾,言我即去便是,不必多虑。我这有书信一封,讲述的是长生之道。”
朱棣拆开信封,信上写到:戒贪淫,慎杀戮;恬淡虚无,荣辱不惊;起居有常,饮食有节;精气内守,病安从来?
朱棣看毕震怒:“胡广,你可知罪?这写的什么东西?”这信中所说自己一样都办不到。
“陛下饶命啊!臣为陛下寻访到一位得道的世外高人,名叫郭开,郭道长。此人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擅长画符驱鬼,能呼风唤雨,召唤昆虫鸟兽。而且是泗州书剑学院的原教习,对敌方情报了如指掌。”
“果真如此,快宣!”只要是奇人异士,不管是仙是魔,朱棣都喜欢招纳。
一个头戴莲花紫金冠,背背金剑,手拿佛尘,身形猥琐的道长趋步向前,对着朱棣施礼毕。正是从泗州书剑学院离开的郭开,他在武当山偶遇寻找真人张三丰的胡广,于是辗转来到燕军营内效力。
“朕自小对仙人仰慕已久,但不知道长会何仙术?能否展示一下,让寡人开开眼界!”朱棣心内有些狐疑,不知是不是骗子。
郭开也想在皇帝面前卖弄一番,说道:“那我就给陛下展示一下‘五雷轰顶’的道术!不过此法术的演示需要搭起专门的七星拜月坛,周围围起翠幔,帐内点上天灯,不露一丝缝隙,万万不可泄露天机。”
入夜,月明星稀。
朱棣随即命令军吏按照郭道士的要求搭起七星拜月坛,周围围起帐幕,幕内高挂红灯。燕军将卒以及内侍太监都或远或近地前来观看,将七星拜月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切准备就绪,郭开方登七星拜月坛,手握金剑,对着月宫跪地祈祷一刻钟,随后站起身来,口中念起咒语,脚踏九宫八卦步作起法来。
“轰!”
东方的天空,一道惊雷猛地劈下来,吓得众人赶紧捂耳朵,有胆子小一点的吓得趴在地上。
什么……这什么情况?
星月满天,怎么打雷了?哦!原来大师演示的是“五雷轰顶”的道术,能不打雷么?我一生没做亏心事,不怕五雷轰!
轰!
众人刚想明白,南方的天空便又是一道惊雷劈下,一时乌云翻滚,黄沙漫天,满坛灯火被狂风片刻吹灭,翠幔也被狂风刮到不知什么地方了,黑漆漆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放佛妖魔鬼怪在出笼作乱一样。
漆黑如墨的夜空不时银色的闪电划过,却没有一丝声响。
那银色的闪电在天空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四处晃荡。那银色的闪电纠结在一起,化作五条赤色的虬龙飞舞在天际。虬龙背上各跨骑着一位手拿玉箫的美貌仙女,驾驭虬龙降落到七星拜月坛上。
其中两位尤其美貌,秀发飘飘,肌肤如雪,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五位仙女在台上随后淸啭歌喉,唱起泗州小调来了,另外三位吹箫伴奏。音节清脆,宛如铿锵玫瑰;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讽刺似嘲弄。朱棣以及一班文武将士都看得呆了,以为在梦中。
接连五道刺耳的雷声过后,忽地下起瓢泼大雨来,所有这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天际出现纤淡的云朵,弯弯月亮挂上了树梢。
隐隐约约有人听到呻吟声从七星坛深处传来,点灯一照,原来是太监刘一刀在哪儿有气无力的叫唤。他浑身的衣服已经被雷电烧焦,头发化成焦炭,脊背上伤痕累累。
“这怎么一回事?”朱棣满脸恐惧。
“陛下,这还用说吗?刘一刀肯定发过天打五雷轰的毒誓,这下应验了。”郭开笑眯眯地说道:“恭喜陛下,在座的都是绝对忠诚于你的人,我保证他们绝无二心”。
朱棣脸上充满了崇拜的表情,命锦衣卫将刘一刀砍为两截,扔进臭水沟,对郭道士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五位仙女怎么不见了,晚上你能不能把她们招来为寡人侍寝,朕今生死而无憾矣!”
郭开正色道:“陛下,这五位都是月宫仙女,岂容凡人亵渎?当年纣王到娲皇宫上香,见到国色天香的女娲娘娘画像顿起淫邪之心,惹怒女娲娘娘而丢了江山社稷。为大明江山万年之计,历代帝王对上仙当有恭敬之心。陛下既有后宫佳丽三千,当知足。”
朱棣点头,连连称是,身上浴火顿消。
第二天,朱棣召开攻打泗州城的御前会议。将士们议论纷纷,都觉得那个骑仙鹤的仙女不好对付,都主张回到北平去。
朱棣不解地问郭开道:“道长,那个骑仙鹤的神女真的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吗?”
郭开对着朱棣抱拳鞠躬施礼道:“陛下,那个所谓的神女叫夏蝶衣,我认识。人道渺渺,仙道莽莽。她不过一个得道的妖人。仙凡两隔,井水不犯河水。真正的仙人是不参与凡间世俗恩怨的!”
朱棣喜形于色,问道:“道长如何破解如今困局?如能助我兵不血刃拿下泗州城,我将在此为你重修道观,并封你为泗州之主。让你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享受本州赋税之供奉。”
郭开急忙双膝跪下叩头谢恩:“谢主隆恩,愿为陛下效力,万死不辞!”
郭开出生富商之家,后来家道败落饱尝世态炎凉,后幸遇世外高人拜师学得剑术和诸多旁门左道,每时每刻无不想恢复原先的荣华富贵。如今燕王朱棣许下惠及子孙万代的重赏,郭开哪能不拼尽全力去卖命呢?